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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魂体？”良檀不动声色，稍微贴近温修晗，轻声问。
温修晗扫视了一遍面前的‘人’，片刻后肯定道：“确实是魂灵。”
“头儿，你再仔细看看，她有攻击性。”齐杨拉起自己被抓破的衣服示意。
温修晗观察了一会，“不止有攻击性，还有微弱的自主意识。”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长成这样的魂灵。”良檀道，魂灵虽然无生命无意识，但跟人类生前的长相还是一样的。
齐杨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不行，我看不下去了，今天晚上可能要做噩梦。”
“去对面买个透明的瓶子。”温修晗指使自己的实习生。
“哦！”良檀小声答应，随后看一眼三人前面呆立的女人，转身离开时看着温修晗留了句：“小心。”
良檀动作很快，2分钟后便买来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实习生考核时间到了，把她装进这个瓶子里。”温修晗侧头靠近良檀耳边轻声说。
良檀感受着耳廓处温热的气息，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点。他左手食指微动，杨起一股轻柔的风，那‘女人’便顺着风被塞进瓶子里。他顺手在瓶子上加了个隐秘的结界，将玻璃瓶递给温修晗。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齐杨睁开一只眼睛看温修晗手里的玻璃瓶。
“不知道，明天拿去维界司研究。”温修晗将瓶子塞进口袋里。
“对了头儿，我们可以让红伶来看看，魂灵她最了解。”齐杨想了想又说。
“嗯。”温修晗敷衍地点头，他忽然两手摸上良檀脸颊两侧，眼皮半阖，认真地盯着良檀脸庞看。
“温司长，这也是实习生考核内容吗？”良檀轻轻用脸蹭了蹭温修晗偏凉的手指，努力控制着自己过快的心跳。
“不是。”温修晗睫毛微颤，看着眼前这张美得过分的脸。
他缓缓道：“是想让你帮我洗洗眼睛。”
晚间，檀扇斋内，良檀一踏进门，铭白便凑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
旁边的驺吾和毕?没说话，但脸上都是相同的表情，显然也是想知道良檀第一天入职维界司的结果。
良檀推开铭白，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还不错。”
铭白撇嘴，“老大，就没有具体一点的细节？”
良檀故做严肃地摇头，“没有。”
毕?看着良檀明显带有笑意的眼神，摇摇头也笑了。
不一会顾介汤捏着车钥匙踏进别墅。
铭白立马站起来，催促毕?，“快快快，吃饭，我要饿死了。”
“正好，吃完饭和我对练。”驺吾端了两盘菜从厨房走出来，低声说。
“额……驺吾，要不要那么坚持不懈啊……”铭白有点想哭。
“不然我和你一起。”顾介汤换完鞋，洗了手大步走向厨房外的餐桌。
“不要，跟你打了我还有命在吗！”铭白大声拒绝。
“呵，你也知道。”顾介汤冷哼。
“好了好了，过来吃饭。”良檀将最后一道骨头汤端出来。
“呵呵……”铭白趁机对着顾介汤做了个鬼脸。
“幼稚。”
饭后，驺吾和铭白化为原型在院子里对打，良檀靠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拿着手机仔细研究。
不一会毕?递过来一张纸条，“主人，这是温司长的微信。”
良檀接了纸条，却还是一头雾水，“怎么加？”
毕?拿过他手机，“点添加朋友，然后搜索微信号，我先把铭白我们的给你加上去。”
良檀点头，随后自己给温修晗发了申请。
「温司长，我是良檀。」
他的昵称是一个小写的l，头像则是本体的一只雪白前爪。
等了一会也不见对面同意好友申请，良檀看看时间，接近8点，难道已经睡了？
“喝杯牛奶。”顾介汤坐到良檀旁边的椅子上，往桌上放了小半杯牛奶。
良檀端起抿了一口，想起刚才的魂灵，问道:“鬼类生物会有思想吗？”
顾介汤肯定道:“不会，鬼是人类死后的魂体，按阴司规定，新缚的魂灵于阴司净体一年方可投胎转世。这一年里，魂灵完全无知无觉，不可能有思想。”
良檀道:“我今天见到一个有攻击性的魂灵。”
“魂灵？”顾介汤疑惑。
良檀点头，“不止有攻击性，还有微弱的自主意识。但按你所说，它不应该属于魂灵，而是一个还没彻底死透的‘人’，不过……”良檀顿了顿，“它又完全是魂灵的样子。”
顾介汤想了好一会，才道:“还有一种可能——禁术。”
良檀听后眼睛微微眯起，眼底隐隐泛起红色。
顾介汤接着说，“四界内不同物种生来便是不平等，除去修行可提升寿命外，妖和精怪只能活一次，而人类却可无限次轮回……”
“所以，禁术是可以存在的？”良檀声音很沉闷。
“以前或许可以，但现在……维界者不会允许，更何况现任司长是个正直的人。”顾介汤略微揶揄地说。
良檀就笑了，“是啊！”不会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那人了。
第二天早上7点，闹钟准时响起。温修晗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闭着眼睛摸到洗手间洗漱。
他住的这间公寓不大也不小，两室一厅，外加一个半开放式的厨房，但莫名让人觉得很空，寂静无声的早上更是有些冷清。
7点半，温修晗换好衣服出门，坐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发动一辆黑色轿车，朝维界司开去。
10分钟后到达维界者总部，温修晗停好车，习惯性掏出手机边走边看。
点开手机便看到了某位良姓实习生的好友申请。温修晗挺意外，这是有微信号了？
他的昵称就是自己名字，头像是一片细碎的雨雾，放眼望去天地间只剩茫茫雨滴。点了同意好友申请后，便看到良檀飞快发来消息。
l:「温司长早上好啊！」
l:「早上好jpg」
l:「可爱jpg」
这人是一晚上无师自通怎么发表情包了，温修晗唇角稍稍上扬，拇指点开对话框，顺带扫一眼时间，7点45。
温修晗:「你还有15分钟不迟到时间。」
他继续打字:「要是超时了一秒钟，你的实习考核就判为不合格。」
l:好的。附带一个委屈巴巴的兔子表情。
温修晗唇角笑意扩大，甚至带了点不怀好意。
温修晗:「我要吃昨晚回去路过那家陈记汤包，3个。」
l:嗯。
温修晗:「8点之前找凤靳拿四界历年发生的大小事件薄。」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拿到我办公室来抄。」
l:「好的」
好乖，温修晗脸上彻底杨起一个微笑，心底泛起丝丝痒意，没来由地突然就很想见到良檀。不过，他恶趣味地想四界历年的事件簿有三本，每本大概也就有个一千三百多页，够良小实习生抄个几天了。
温修晗走出电梯，顺手给凤靳发了个速来维界司的消息，边走边想果然逗实习生是件快乐事。
7点55，良檀提着小袋汤包和一个黑色保温杯，不紧不慢地走到维界司三楼，找到凤靳办公室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凤靳正在书架前找着什么，桌上摆着昨晚封进瓶里的魂灵。
“来这么早？”凤靳头也不回，快速扫着一排排书名。
“嗯？离8点还有5分钟。”良檀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宽松的高领毛衣，下身也是一条宽松的黑裤子。头发别到耳后，几缕发丝长长地甩到胸前，整个人显得很温柔。
“不是9点上班？”凤靳抽出一本泛黄的浅色纸皮书。
“这样啊。”良檀笑了声，语调上扬，“大概是有人想我早点到。”
“行了啊你……”凤靳抬头看他一眼。
“找到那是个什么东西了？”良檀看着桌上的瓶装丑魂灵示意。
“还没有。”凤靳快速翻着破旧的纸皮书，很快看完手里的一本。他又转头从书架里抽出三大本厚厚的蓝皮书放到桌上。
“你的温司长特意给你的，貌似是让你一字不落地抄完。”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良檀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明显非常厚实的书。
凤靳想了想又道:“他大概真以为你是只两百多岁的小妖，不过现如今四界中比你老的还真没几个……”
“咳咳……”良檀掩唇低声咳了咳打断凤靳，“年龄是个禁忌。”他左手抱起三本厚书，右手提着汤包和保温杯转身出门。
“我上去了，早餐就不留给你了。”
快到8点时，良檀才慢悠悠走到温修晗办公室门口，正要推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不错，没迟到。”温修晗接过良檀右手上的汤包便走，装作没看到他左手上的书。
良檀好笑地抱着书进门，将保温杯放到温修晗桌上。“温司长，花茶，喝一点暖胃。”
“谢谢。”温修晗咬了一口汤包，觉得今天的良小实习生好像比昨天还好看些。
虽然实习生确实好看，但该做的还是得做。温修晗尽量忽略良檀那张美貌的脸，冷酷无情地将一沓信签纸拍到良檀桌上。
良檀手撑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温修晗。
“卖萌也没用，一星期内要抄完。”温修晗曲起食指轻轻敲在良檀前额，触感很滑嫩。
“好……”良檀笑着答应。
于是一个早上良檀又在抄书中度过，抄一小会便停下来贪倦地盯着温修晗看，像是怕人消失一般，很是舍不得移开目光。
10点多的时候，处理完蛮牛纠纷的齐杨叼着杯牛奶姗姗来迟。
“累死了，什么时候吃饭啊！”齐杨霸占了良檀前面的靠椅，一脸生无可恋地说。
“先联系红伶。”温修晗丢给他一个手机。
“嗳，头儿你怎么不打，等等，这怎么是我的手机……”
“别废话，快打。”
“好吧！”齐杨视死如归地拨出红伶的号码。
“头儿，没人接啊！”
温修晗眼神示意他再打一个。
“还是没人接。”齐杨接连拨了三次都显示无人接听。
“会不会是没带手机？”良檀猜测道，心里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齐杨摇头，“不可能，我打的是工作号。”
作者有话说：
良檀：计划通
温修晗：想扔掉齐杨这个电灯泡的手微微抬起
小剧场：
良檀:抄书真是个甜蜜的折磨
温修晗:他真的好乖啊
齐杨:我果然是个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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