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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他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吸墨钢笔头已经完全没入了林学城的手掌。
这笔不适合画画，因为得不断吸墨才能染出线条。
但现在用好像很合适～
“请回答我的问题。”沈郁念摊了摊手，看着掌心的鲜血，有些妩媚的笑了。
将自己的笔拔出，在画纸小心划上两道，那张如睡着的人像图，立马变的恐怖狰狞！
“你第一道割的是这里？”
“你……”罪犯疼的说不出来话，手背的血洞静静流淌着，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在一旁坐好的宋繁歆张了张嘴，你这…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啊？
我只是碰草履虫留下的伤，你这直接自己添？
呃……
卓雅：“感谢小念送的禁闭室续费！”
她不知道老狗的内心想法，一边认真勾勒，一边思考着什么。
“你这是屈打成招…你们警方抓不到凶手…就……”
“啧…”小念停下了描绘，因为刚才吸的墨已经断了。
淡淡看了林学城一眼，将笔又插回他的手背。
“就什么？”
“你……”喘息加重，旧伤新伤撕裂着罪犯的神经，他看着又把钢笔拔出去的沈郁念，脑中不自觉出现一个猜测。
她不会想用自己的血，把这些画全补完吧？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宋繁歆没看懂，沈郁念在自顾自的画画。
一时间审讯室只剩下细微的声音。
折磨人的方式有很多，但无论是哪一种都离不开时间。
草履虫和宋老狗都是属于急性子的人，手段简单粗暴，没什么耐心只追求一个快。
这种方式不能说不好，但对待心理防线高的，真没什么用…
比如现在这位。
而沈郁念与两人正好相反，她自认为自己非常有耐心。
就拿她8、9岁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垃圾站等几个小时，就为看着被她定为目标的病犬死亡为例。
魏老头虽然收养了她，不过大多时候都不在家。
留下少许钱财，出门也不知道要多久回来。
好的话要两三周，坏的话可能快两个月。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小念自己筹备食物。
大病初愈，身子虚无力，哪怕是要病死的野犬，也不是当时她可以捕杀的。
所以…她只能等！
等它对自己造不成一点威胁才会上前！
小念停下了画笔，刚才睡着的人像图，早变成血淋淋的凶案现场图。
将其放到一边后，又拿起另一张，重新蘸好笔墨，继续发问：
“这是你杀的第二个人吧？”
接着也不等对方否认，再次开画。
宋繁歆静静的看着她操作，眸子升起几分兴趣。
她在林学城手上开的洞很巧妙？既可让其血流不止。
还不至于过快，导致直接失血过多休克。
再加上郁念没事蘸个墨，堵上一会，犯人应该能撑很长时间……
不过…
宋繁歆温柔的笑了笑，从箱子里取出另一只注射器，走到犯人跟前扎入了他的药瓶。
小念抬眼看着她，眉头皱了皱，似乎询问你在做什么？
“放心…是对他有好处的东西～”老狗揉开她的眉心。
见林学城也在看着她，索性从口袋掏出自己要绑头发的黑带，蒙住前者的眼睛。
“你慢点死，我的画家还有好几幅画没画完呐～”
说完她走回自己的位置，开始玩手机。
沈郁念看自从丢失视野，拳头明显收紧的犯人，内心有些明悟。
将自己的画纸拿远点，悄悄打开水管的温水，让其非常缓慢的流淌在桌子。
“第三个人你是怎么杀的？”
声音同之前的语调一样，不过内容逐渐偏向肯定。
犯人这次没有说话，感受手上的疼痛，脸比之前白了不少。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审讯不时传来询问的声音。
管子的温水摊开整个桌面，混着一点血迹是淡红色。
它染湿林学城的胳膊，滴落在地。
不快不慢，却异常的折磨人……
“哒…哒……”
“林学城，第五位死者是不是惹到你了？她死的最惨。”
老林虚弱的靠在椅子上，仰着脑袋意识有些模糊：“她该死…她老公要死的时候…都在求我放了她老婆……”
“可他不知道，她老婆正在屋里跟别的男人鬼混……”
“这种…人……不该死吗？”
闻言，沈郁念和宋繁歆抬起了头，彼此对视一眼。
“那第六个？她的家庭很美满，没有任何一方出轨……”
“人我既然…杀了，就是说明…她不是干净的人……”
林学城慢慢的说着，脑中紧咬的弦已经断了，他不知道自己被放了多少血，这样的审讯还会持续多久。
哪怕心里明镜，知道自己不会死在这里，可撑住等到被救出去后……
这样的他，还会被那个人需要吗？
那个人不养废物，也没有耐心…不会等到自己完全恢复……
所以…
他还是会死……只是早晚的事。
接下的对话很顺利，小念从头到尾又将死者全问了一遍。
因为法院对录音材料是有要求的，不符合规定的，无法成立生效。
全部完事后，已经半个小时之后，林学城陷入了昏迷，好在宋老师给她的药瓶里兑入强心剂之类的东西。
不然问到一半，对方就倒下，等他醒来重问，可就没有现在这么轻松。
“沈姐、宋姐，你俩太棒了！这回我不信那个讨厌鬼，还能挑出什么毛病！”
唐柚眼里闪着小星星的将水管收了起来。
老狗不邀功的摆了摆手：“主要是我家画师问话水平高～”
沈郁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两人都是全是技巧没有感情的人，也没纠正当真的转头问，新出现的绰号：“讨厌鬼是谁？”
“啊？哦…法院的人…呃，非常讨厌！”似乎想到什么，小姬崽有些来气：
“那女人可讨厌了，每次咱们队上交证据，她都是各种挑毛病。”
“有次卓队参与审讯，稍微用了亿点点非常规手段让其认罪，她就说这个证据不成立，违反什么巴拉巴拉的，就是不给咱们过！”
“呃…”小念听见对方说辞，想到自己不阻止，老狗要用的审讯方式……
禁药吐真剂都用上了，那卓雅不是更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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