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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敢上你的车，会怕这些吗？”
“断手、断脚、或者直接弄死我，只要你想，我都可以。”
“但…别让我吃肉……”
听见她的话，乔有几分狐疑，跟吃肉比起来，活着保全自己不好吗？
察觉到她拽锁链的手，不再那么用力，老狗大胆抱住了她的腰，脸颊轻轻贴在她的腹部：
“我第一次吃的肉是人肉，我母亲的……”
“嗯？”
这种压抑情绪的语调，乔穗感觉格外熟悉，一时没有推开她。
好像在某个夜晚，我曾心疼她的遭遇…
“我母亲是被强的，我是意外怀上。”
“稍微懂点事，就听邻居说……母亲曾去医院两次……”
“两次要叫到号，都匆匆离去。”
“她终究没忍心打掉我。”
回忆脑中熟悉妇人，宋繁歆嘴角露出抹微笑，但那细长的眉眼却红的厉害。
她没有哭，抱着乔穗的手也没有用力，像平平淡淡讲个主人公是自己的悲惨故事。
“我以前住的房子很小，冬天也很冷，买不起煤，母亲就半夜偷偷跑到工地，捡施工剩下的废料木板。”
“有时被抓到了，不免要挨一通打，但母亲从不对我说，只会在我叫冷的时候，温暖我……”
说到这里，繁歆长呼了口气，有些抗拒再说下去了。
但乔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轻拍她后背的手，又给了她一点勇气。
“稍微长大点，我知道了我还有父亲，不懂事的我还渴望过父爱，可除了哥哥、弟弟欺辱，和母亲的心疼，我什么也没得到。”
“最后我生了场大病，败光了母亲这几年的积蓄，稍微恢复点，但还是虚的下不了床。”
“医生说我这得食补，不然落下病根，长大也身子虚。”
“母亲听完，就四处借钱要给我买好吃的，还求了父亲。”
“但他们都没帮，母亲知道指望不上别人就去刷盘子，打零工…”
“似乎是命里注定要有这一劫，母亲发工资要去给我买吃的那天，被喝多的混混们拖到了巷子……”
话语如同小锤子般敲开来了什么。
乔穗眸子缩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一个人。
“求求你们！你们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别拿走我的钱！我孩子生病，要吃点好的，补补身体，求你们了……”
“闭嘴婊子！什么病要吃好的，怕不是馋病吧，哈哈哈…别哭哭啼啼，再??吕献优?滥悖
……
回忆一闪而逝，乔穗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这是那天她跟人打架，重伤昏死在垃圾堆旁，迷迷糊糊听见的话。
等她再次醒来，有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撕着布条给她包扎伤口：
“别怕…孩子，阿姨不是坏人……我有个女儿跟你一样大，我…女儿！我女儿还在家等我！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了！”
女人光着脚，疯疯癫癫的跑了……
那是她的母亲？！
宋繁歆并没有察觉乔穗不对劲，继续说着：“那天母亲光着脚跑回家，我从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一进门就抱着我哭了，当时我还不懂，就知道妈妈伤心我也难过，也跟着哭了。”
“哭着哭着，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母亲就端了碗肉汤给我喝。”
“全是她身上的肉！”
老狗抱着乔穗的胳膊，有些承受不住的用力，那张好看的脸蛋，现在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
“我不知道，我吃了！可过段时间，就感觉家里有股臭味！”
“小念，乔穗…你猜到是什么了吧！”宋繁歆用下巴抵着她的肚子，双目血红的抬头看她：
“母亲没处理好伤口，就简单的包扎着，最后那些地方全发炎烂了。”
“直到她奄奄一息倒在厨房，我才知道这事…”
“好了，别说了…我不逼你吃了……”
乔穗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只手挡住了她眼睛，另一手轻轻抚摸她脑袋。
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从未想过会有交集的人，早在那个时候就有了联系。
那个女人是除护士，第一个给她包扎伤口的陌生人！
她深呼了口气，蹲下身子避开她的伤腿，小心翼翼的把宋繁歆抱在怀里。
“你……”繁歆愣住了。
不管是沈郁念，还是乔穗，她们某一瞬间流露的温柔，总能轻易击穿她内心最坚硬的防线。
通红的眼睛，再也止不住崩溃的泪水。
她哭了…
哭出这27年全部绝望！
其实安迷市从不缺绝望。
缺的是在绝望过后，还能像未经历过苦难，笑着期待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的伪装者！
他们躲藏着，腐烂着。
是将自己打扮华丽的行尸走肉。
去出席，这场混乱且永不停歇的盛宴！
……
分局审讯室。
卓雅面无表情的翻看商城门口的监控录像，对面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是当街殴打宋繁歆那个。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有点过了……”
女人有点承受不住这压抑的环境，咽了口唾沫道：“我这应该算是家事吧…”
“家事？”闻言卓雅扫了她一眼，听不出语气问道：
“你是她什么人？”
“女朋友啊，情侣吵架动个手，可以原谅吧……”
“我抓来问话的不止你一个，围观的群众说，被你殴打的女人喊，你们早就分手了？所以你们并不是情侣关系。”
“那是她先背叛了我，我明明那么爱她，她却渣我，这种渣女不应该被打吗？”
“呵…”
听见熟悉的渣女两个字，卓雅忽然想到老狗和小念拌嘴时，一个喊对方海后，一个喊对方渣女。
嘴角不自觉上扬几分，但很快这份笑意就冷了下来：
“安迷律法有条规定，袭击公职人员，尤其是技术性人才，可以直接枪毙处死……”
“我知道，怎么了吗？你们人抓我的时候，我可以一点反抗没有，你别想给我扣帽子。”
“是，你是没反抗，但你打的人是我队里的法医，她前阵抓捕犯人的时候还受了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着卓雅直接快步走过去，薅起了她头发，配枪多少夹带私人感情的怼着前者的下颚：
“我现在把你打成筛子，上级都不会给我一点处分！”
“你说什么！法医？”
女人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失声尖叫。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爱的人，结果连人家平常干什么的都不知道，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你要不信，我可以把她入职档案拿来，你看完就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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