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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不在家，苏万和黎簇两个小崽子就撒了欢可劲儿造。
两个人像二哈一样把黑眼镜的小院犁了个遍。
收获也是颇为丰富。
苏万表情一言难尽的看着被找出来铺了一沙发的女装和双份的日用品，他两个手指捏起来一件粉红色的小猪佩奇睡裙，“鸭梨，这东西，肯定不是我师父穿的吧。他腿都套不进去啊！”
“天呐，这些东西都是双人份的，还有这些女装，粉的红的，上面还带着小猪佩奇。”
苏万颓废的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甚至还有几件是在我师父床底下找到的。鸭梨，我觉得我真的可能忘记了什么。”
黎簇只好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你不记得什么，也许这么多人，只有我还记得，这才是个变数。”
他也坐到旁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现在我们怎么办。”苏万有些惴惴不安，两个人盯着沙发上的衣服看了半晌。
一下午的四处奔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黑眼镜家客厅的灯并不算亮，反而有些昏暗，小院子里也只是草率的缠了根线在槐树上方，亮着一盏幽幽暗暗的黄色小灯泡。
黎簇拿出那张照片，沉默的盯着看了许久，才说道。
“……接下来我们去找这个人。”
———
“你见过她了？”
福建，天空中下着细密的小雨，滴答滴答的，肉眼几乎很难看清楚，只能隐约捕捉到一丝的动态。
某座山的山顶上，一棵生长千年的榕树盘根结错，没有被打理过的树枝野蛮的盘桓，宛如一条遮天蔽日的巨蟒扭曲着身子。
这棵树生长在山巅，在树下观望，看向山下，可观览到大部分的细雨弱弱绵绵，乡间小镇古楼揽雀的美景。
张起灵望着山下的渺小而寻常的景色，神色有一瞬间茫然，但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面上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他沉默的“嗯。”了一声。
他身后不远，便是抱着手臂靠着树的墨镜男人，是失踪已久的黑眼镜。他还是一身老装扮，身上就算换了干净的衣服，也始终有股挥之不去的土腥味，虽然总是面上笑嘻嘻的，但却看着就一副很不好惹的江湖人样子，
只是如今的他看起来并没有表面上那般轻松的模样，他脸上就算是戴着墨镜也难以掩饰面上的疲惫感。
他看着张起灵发呆的方向，说了一句，“这座山的西南方向，半山腰有个水帘洞，那里的水顺着山间缝隙流向了洞内，而洞内地水则会沿着岩石流向南方的水渠，那是一片浅滩河道，河道两边栽满了海棠。”
张起灵闻言，转头看向他，没有说话。
黑眼镜也没有管他，只是侧了侧身，自顾自的说着话，“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这个时候去看，应该正是应景的时候。”
“复活，有代价，瞎。”
张起灵摇了头，目光清澈的看着面前的黑眼镜。
“放屁，我真没搞事。我没那么傻。”听懂哑巴的意思，黑眼镜直接否认三连。他否认过后，才又看向山下的蒙蒙景色，“这事儿，八成是玉楼那个家伙搞的鬼。说实话，人都死了一百多年了，我都记不清样子了，结果突然又出现，还真是挺吓人的。”
张起灵只是盯着他，给了他个闪动的眼神，没说话。
黑眼镜撇了嘴，无视了他的眼神，“而且也不算是复活。就她现在的状态，我也不能确定这还算不算是人类。”
张起灵无声点头，当时在门里看到人的状态就感觉不太对。
虽然黑眼镜没承认，估计也跑不出掺了一脚的事。但是人既然已经进了门里。往后的事情谁也摸不清楚。
反而是现在的问题，黑眼镜本身的问题就更严重一点。
“你快要死了。”
张起灵一开口就戳破了黑眼镜极力想要掩盖的事实。
黑眼镜没说话。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他心道这哑巴还真是个冷场王啊。
黑眼镜本身就自带顽疾的事儿他们也都清楚，这家伙仗着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这股劲儿，像个疯子一样什么活都接，拆了东墙补西墙，赚了钱治病，治不好继续赚钱，这窟窿倒是越补越大。
谁也不知道他这些年究竟作了什么大死。
“行了，行了，别瞎说。你这哑巴还真是不会说话啊，这天儿都给你聊死了。”黑眼镜抱怨着。
张起灵：?_?盯——
黑眼镜拍了拍落在身上的雨水，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倒霉，这雨怎么就不浇哑巴张，反而滴滴答答穿过树叶全落在他身上。
他拍干净身上的雨点，没再说什么，冲张起灵摆摆手，转身又消失在了雨中。
一如他来的时候那般无声无息。
————
黎簇的的调查还没开始就已经遇到了困境。
跟阎玉柔相关的黑眼镜失踪了，照片上的曲木人也不知去向。
而照片上的另一个人，那位叫曲灵的苗疆少年也说是要出去找一个人，而离开了寨子不知所踪。
事情越查下去秘密就越多。
而在某一处熟悉的沙漠深处，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头上戴着灵蛇银饰，一身黑紫色的冲锋衣套装，背着一把苗刀。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黑漆漆的铁疙瘩一样的奇怪雕刻，那雕刻的样子模糊难以看清。
身后潮湿不规则的洞穴中，盘踞着一条漆黑的巨蛇。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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