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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官和不高兴兄弟绕到了尸茧的另一侧,在这另一侧的尸茧旁的地上,躺着一具干枯的尸体,这尸体身着起义军的衣服,仔细一看,竟然与祭台上那一堆死去的尸体有着同一张脸。
阎玉柔上前扒翻了一下这人的尸体,这人浑身上下血液流尽,竟只剩下一张皮紧紧贴在骨架上。
“刚死去不久。”小官出了声。
“也好,省的我们动手杀他。”不高兴兄弟点点头。
齐达内看着两人的行动若有所思,转过头绕着尸茧看了几圈。
她按捺下心底的烦躁不安,眼神有些阴恻恻的盯着这块巨大的尸茧。刚才踩着尸茧那一瞬间,她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或者说奇怪的意识。
如果把她的身体比作一具收敛好的容器,那么刚才尸茧里的那股力量宛如一个活人在跟她抢夺这具躯壳。
这里面的鬼东西怕不是还活着。
并且依靠着这棵莫名其妙邪性的神树,拥有着被封在茧里却能一直长生的代价。
说是尸茧,怕是不太合适,这东西,叫做人茧可能会更加贴切。
如果这里面的人还活着,那自从她上了这棵青铜树,身上一直发热的纹身也无不提醒着她这棵青铜时的不寻常,那按她心中所想,这棵青铜树如果你有生命力……
这棵青铜树会不会也是“活”的?
这人茧能够形成一股力量来和她抢夺身体,如果抢夺成功,那是不是这人茧里的人便会代替她,能够使用她的躯壳去任何地方,那这具躯壳里的“人”,还算是她吗?
更让她出现一个奇怪意识的事是……
她竟然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这具躯壳。
这身体真的一直是自己的身体吗?
她不知道。
这事不能再细想下去。
“咯咯……咯咯咯咯……”
她思绪迁回,便注意到小官站在尸茧旁边,一手摸着尸茧,一边张着嘴发出“咯咯咯咯…”的奇怪声音,而旁边的不高兴兄弟也时不时插上一嘴“咯咯…”的声音。
阎玉柔惊悚的发现,他们兄弟两人,很可能是在跟尸茧里的人说话。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向了神色莫名盯着兄弟俩的齐达内,心中不妙的预感更甚。这里面的人,还真是活着的!
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混乱,只是还没等她捋清思路,齐达内已经拔出了短刀,声音有些听不清他的情绪。
“玉柔,这人看着倒是眼熟的紧啊。”
瞎说,这墓里哪能有他们熟人啊。她心中腹诽,转头顺着他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眼熟的红衣新郎官儿手里拖着一柄长剑,在地上“滋啦滋啦”作响的,慢慢的往尸茧的方向走来。
“……来俊臣??!”
她震惊的近乎失声。
这人正是两年前在乾陵里娶了齐达内的那个大唐酷吏新郎官儿,来俊臣。
“可是这家伙不是早就被玉楼剁成泥了吗?!”她立刻拔出了短刀,严阵以待。
“……看来还不止这一个家伙呢,咱们老熟人也过来了。”齐达内冷哼一声,扬扬下巴示意她看一个方向。
更加离奇的事情出现了。
在不远处虚空之中,竟然凭空出现了另一道身披战甲的虚影,那倒霉的样子简直就是他们两人的噩梦。
只见那虚影越来越凝实,最终完全出现,是位手提陌刀,身形高大,带着面具杀气腾腾的将军。
“……完犊子,咱俩这把怕是不能善了了。”阎玉柔一时间胸闷气短。若只是一个来俊臣她还能想想办法应付一下,这再加上个张玄遇,这家伙杀他俩就跟玩儿一样。
她已经开始考虑要把遗书留在哪件衣服里了。
那边兄弟两人终于跟尸茧说完了话,没什么表情,让人并不能清楚他们谈的怎么样。
“我去!你们两个刚才想了什么!”不高兴兄弟瞪着眼看了看两个突然出现的人影。
“我说不高兴兄弟,你们兄弟俩可算是跟人唠完嗑了啊?再唠一会儿就得给我俩收尸了啊!”齐达内跟来俊臣也算一日夫妻百日恩,结果这来俊臣丝毫不顾及他们之间的“情面”,拖着剑就是一通乱砍。
阎玉柔那边腿脚利索,仗着身材矮小,在张玄遇身边像个跳骚一样绕来绕去,吊着他,她冲不高兴兄弟喊着,“你说什么!”
“这棵树!是古人说的许愿蛇神树!这鬼东西有能把思维物质化的能力!”不高兴兄弟喊了一句,赶紧加入战局,他去帮齐达内对付来俊臣,小官则是一言不发的拿着刀缠上了张玄遇。
“这是什么鬼扯的能力!我刚才什么都没想啊!”阎玉柔明白了这东西是个假的,因为真货还在乾陵里守着。
所以,关于尸茧旁边那具尸体和祭台上那一堆尸体,也有了一些解释。
她和齐达内瞬间明白了,就是这些物质化的能力作乱,让这群回民起义军像韭菜一样,割一茬长一茬。
一个人在这能复制出一个军队的复制人去加入起义军,那十个人就能复制出十个军队。
太离谱了。
这鬼东西。
“那这东西岂不是根本杀不死!”她躲过贴着她鼻子尖砍过去的陌刀。
“能杀死。”小官拿着刀挡住砍来的陌刀,张玄遇的力气大,一下子把他推的飞出去。
“跑吧!”齐达内已经准备溜了。
开玩笑,拖这么久已经够可以了。
反正这事儿也查清楚了,就是这物质化的鬼东西捣的鬼,看小官兄弟俩和那尸茧唠嗑的熟悉程度,估计他们要办的事也差不多办完了。
他们四个打一个来俊臣绰绰有余,但加上张玄遇就基本没什么活路了,实力太过悬殊。
“走!”不高兴兄弟拽着齐达内往青铜链上爬。小官和阎玉柔也一边闪一边后退,找了时机迅速攀上青铜链。
几个人逃跑都是一把好手,跟着兄弟俩穿过几处石室,山体里面洞系众多,绕进了山体裂缝,缝隙极深,里面一片漆黑,一行人被小官带着跳进了地下河。
这条地下河由上而下,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几次都给冲下一些小的瀑布,虽然不致命,但是难免给撞得鼻青脸肿,一行四人总算是顺着河流成功出逃。
从瀑布里爬上岸后,那兄弟俩依然不见了踪影。
齐达内和阎玉柔上了岸,已然是第二天的傍晚,天色昏暗。两个人赶紧辨认方向,往玉楼所在的窝棚位置跑去。
这地方离起义军的据点不远,只是他们一路上都没看见驻扎在此巡逻的起义军。
这山里安静的可怕。
一股不妙之感笼罩在两人心头。
这起义军生活的地方,怎么可能会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呢?
什么声音都没有,傍晚了甚至他们都没有看见炊烟。
这很不对劲儿。
默默提高了心中的警惕。
穿过树林,在山石林立的半山腰处,隐隐能看到起义军的营地。大营门口却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刺鼻的腥臭味儿。
是血腥味儿。
入眼的似乎面前都铺满了血色的雾气。
两个脚步加快,冲进了营地,满地的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这些血液浸入土地,将黄土地面染成红色,有些地方已经干涸成了暗红色,营地的地上堆满了起义军的尸体。
他们直直的奔着窝棚的位置跑去,窝棚附近除了起义军的尸体之外,空无一人,阎玉柔停在窝棚门口,掀起了那扇简陋至极的挡风破布帘子。
窝棚里,只有一个熟悉的人端坐在破旧的板凳上,一板一眼的擦着刀,那柄苗刀刀刃上的血被擦的干干净净,只是刀柄雕刻上凝固的血污实在是不好清理。
“回来了。摸清楚了?”
这人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平常,平静的理所当然一般,她也只能木纳的顺着回答他。
“………山里有棵青铜神树,神树有物质化的能力。”
“既然摸清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回哪啊?”
“先回京,还有别的事情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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