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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玉楼有说他是干“脏活儿”的,她还天真的以为他这个“脏活儿”不会那么夸张。平时也就下下墓,找找东西,传个消息啥的,就算偶尔干一下杀手的行当,也是那种偷着摸的杀人。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家伙说来秦岭有两件事,一件事把他们给指使出去,另一件事就是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去屠杀起义军。
是真的屠杀。
他一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放走了村民之后,把整个秦岭营地的所有起义军给杀光了。
就算是复制人,人口数量的多少并不能代表能力的强弱。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该低头低头,该逃跑逃跑,悬殊太大,那就写好遗书等人来收尸。
这种情况搁在什么时候都是适用的,比如,一个人的脑子跟智力都是既定的,经历只会增长他的处事经验,而不会开发他的智商让他增长脑子。
那么,如果在知道未来所发生的事情之后,有机会重生或回到过去,他会选择一些他所经历过的比较好的局面或一些有利条件来改变未来的境况,但却很难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影响,他也许会小有成就,但却很难成为一方霸主。
因为他的脑子,智力跟能力都是既定好的。如果本身有能力,上辈子也不至于过得一团糟,如果本身就没什么脑子,就算重生个百八十次,结局也不见得会变得有多好。
当然,如果真的有那种百八十次的机会,可以去一点点试错,最终排除所有错误选项而选择了最好的结果,那也是一种办法。同样做出这种事就更加代表,就算是拥有了这个最好的结果,以这个脑子也是很难经营的下来的,所以大可不必。
何必过多的给自己添烦恼呢?
话又说回来。
这事儿办成了,秦岭这块心腹大患也算是除掉了,这片地方便成了豫军提督宋庆的功绩。
这是他们之间明码标价的交易,毕竟玉楼是个在暗地里干脏活儿的,明面上都在传,宋庆的豫军勇猛无敌,抢占了秦岭,把回民起义军彻底赶去了内蒙古。
由此也可见这个王朝已经日渐衰颓,外忧内患,平日连战争都靠着花钱雇杀手去打。
阎玉柔躺着双手垫在后脑勺,躺在马背上,身下枣红色的骏马慢慢悠悠的扒拉着蹄子走着。
她停止了脑中漫无边际的想法。
侧着头看到旁边齐达内骑着黑色的骏马,一身蓝色的蒙古袍,扎着小辫子,嘴里还叼了根狗尾巴草。
那黑色的马晃晃悠悠走的很慢,没事儿还总往她身下这匹枣红色的马跟前儿凑。
转回头又看向蓝色的天空,耳边还能听见身后玉楼在马上跟后面马车里的低声交谈的声音。
他们正在赶往吉林的路上。
马车里坐的是神机营的张副协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则是这位张副协领的老家,吉林。
长白山深处的老张家。
要说这老张家,她听玉楼说过,这个家族神秘的很,常年隐居在长白山,是个传承千年未有断绝过的大家族。算是个世家吧。
在她理解看来,那可能就是跟古时候的世家大族琅琊王氏、陇西李氏、兰陵萧氏一样,听起来就很厉害啊。
而如今他们之所以能够跟这样的世家大族扯上关系,也是多种因素。
说来话长,这事儿也有些复杂。
跟玉楼,跟齐达内,跟张副协领,还有很多人很多事情都有关。
他们此行的目的,算是押镖。
押的是清朝王室的镖。
而王室派出的代表人物,就是她旁边这个吊儿郎当的蓝袍子少年,齐达内。
张家派出的人物则是这位神机营的张副协领。
负责押镖的第三方则是暗地里一直接脏活儿的玉楼。
虽然是在暗地里进行,但这趟镖几乎是每一代都会有的。
上一代押镖的王室代表人物是齐达内他爹齐郡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闲散贵族王爷,没想到暗地里还会牵扯到这么多事情。
更让她麻爪的是上一代押镖的人竟然还是玉楼。
她知道这回事儿还是因为跟齐达内在郡王府偷听了玉楼和齐郡王的谈话。
那场谈话信息量很大。
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很多。
有关于清朝王室和东北张家的一个交易,以及每一代都要押送的一个秘密。
一个关于让这两个当事人一直含糊不清并不愿意提起的秘密。
以及一个装有秘密的盒子。
也就是他们押镖押送的货物。
当然,其实更让她好奇的是玉楼的年纪。
如今是同治十年春。
他们是同治九年初回的京城,没在京城待多久,便跟着玉楼来押镖了。
玉楼还是一副苗疆少年的模样,丝毫没有变化,听说当年跟齐郡王在一起的时候便是这般模样了。
她看向齐达内,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倒是长了点个子,看着还有些桀骜不驯。
小少年这年纪倒是唇红齿白的,不说话还怪好看的,看的她都有些口渴了。拿起马背上挂着的水囊喝了口水,继续看着天。
从秦岭回来后,她有跟玉楼讨论过一些事,关于秦岭山体里的青铜巨树,里面活着的尸茧,以及身上发热的纹身。
玉楼只是告诉她,她身上的纹身是天授的,她天生有神明庇护,这具身躯是天生供奉神明的,这也是他收她做弟子的主要原因。
当然,提起秦岭里的那棵青铜巨树的存在,他表示他并不清楚,但既然纹身提醒了你,就代表这玩意儿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些邪性。
而关于活人茧的事儿,他只是意味不明的笑笑,没再说什么。
玉楼这人话里的准确度也许并没有那么高,很多时候只是随便编了个借口在应付她。
本来就不是什么确定的事情,在与他讨论完之后更是疑云丛生。她也就没再往下提她心中的怀疑。
其实更要命的是,这家伙提到“这具身躯是天生供奉神明的”这句话时,表情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件物品,或是一具躯壳。
并没有把她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那时她心底的猜测几乎让她心虚的满身冷汗,瞬间差过了话题,不愿继续讨论下去。
这些事情,越想疑问越多。
目前来看,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也许在不对的时间得到了一个存疑的答案,会让她做出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玉柔!发什么呆呢!”
齐达内掰了块肉干递给她,见她一直在发呆,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嘿,软乎乎的。
“我在想,咱们押完这趟镖要干什么去。”阎玉柔接过肉干,坐起身子,慢悠悠的啃着。
“我估计应该不会直接回京。”齐达内摸着下巴,“可能直接去跑下一趟活儿?”
“玉楼还真是全年无休啊。”她啃着肉干感叹一句,“这家伙赚的钱应该不少吧?怎么还天天接活儿啊。”
“哎,其实我早就有这种感觉了。”齐达内神神秘秘的凑过来,“我一直感觉他接活儿可能是有自己目的的接活儿,不然以他赚的钱,几趟活儿就能直接退休了,又何必日日天南海北的跑呢?”
“所以,你觉得他接活儿就是顺便,其实去的地方都是他自己本来就要去的地方?”他这说法倒有点意思,的确,这么解释也解释的通。
“是真的,我觉得这家伙身上秘密可不少。咱们都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了,愣是半点儿没挖出来。”齐达内觉得挖掘玉楼秘密是一件非常有挑战性的事情。“你不好奇吗?”
“好奇。”她把肉干吃完,拍了拍手,抱着脑袋往后一躺,“不过,来日方长。”
“在咱们给他养老送终之前,总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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