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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兮因为身体还没好全,所以此行只有南浔和季子归两个人去往了将军府。
南浔长到二十岁,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虽说将军府和四王府都是京城中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到底还是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将军府是所有习武之人皆向往的地方。
哪怕南浔只是个江湖人,也对此有所耳闻。
不过他是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个地方的,虽说他习武,但习武的目的不过只是为了复仇,师父去世后,那个害了他一家的展廖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他在这个世界上真的算是孑然一身了,就像是一叶漂泊的小船,似乎在世界上没有真正属于他的地方,但似乎所有地方都可以成为他的栖息地。
不知怎的,最近总是在睡梦中见到师父的脸。
是太累了吗?
南浔捏了捏眉心,随着季子归一起,踏入了将军府的大门。
临近过新年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季斐也终日闲的无所事事,南浔和季子归到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手拿着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风。
见有人进来,才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放下了手上的刀,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了一方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脸上露出了一个豪迈的笑容来。
“来了。”
季子归向来是个混不吝的,一回到了家随手扯了张椅子坐下,从一旁的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开始扒皮。
“南浔你自己找地方坐啊,这是我爹闲的没事儿自己种的橘子,随便吃,今年结的果有些太多了,吃不完放那儿都被老鼠吃掉了。”
季斐最看不上自家儿子这副懒散模样,伸脚踹了踹他的腿。
“瞎说什么,老鼠不吃橘子!”
南浔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脊背挺得端正和懒懒散散没个正形的季子归形成鲜明对比。
季斐用余光看他,越看越觉得他的神态中透着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南浔……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南浔点了点头,
“是。”
季斐思索了几秒,眉宇间闪过几分探究。
“是本名?”
季斐不知道在江南陶都发生过的那些事,本来这话是随口一问,谁能料到,竟是被自家儿子打断了问话。
季子归啧了一声,他是知道南浔的身世的,那些背负在他身上的血海深仇,可以算的是南浔他这个人最大的痛处。
虽然季子归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已把这个看着冷冰冰的人当做了好友,哪能就这么看着自家老爹揭别人的伤疤呢。
“少问这些有的没的,你要见人我也给你带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斐敏锐的从自家儿子的态度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倒是南浔神色淡淡的,仿佛什么事儿都不能让他在意一般。
“无事,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本名姓展,不过家人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去世了,后来流落江湖,便以南浔这个名字示人。”
季斐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揭开了别人的伤疤,南浔似乎有一段算不上美好的过去。
他干笑了两声。
“原来是这样…”
“其实我此次与你相见呢,是觉得你家中的某位长辈或许是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但你若是姓展的话,那应该便是我认错了。”
南浔宛若在湖水中投入一颗石子般,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的话。
“我应该是曾见过您的。”
这下轮到季斐惊讶了。
“你是说,你曾见过我?”
南浔点点头
“我心中有一个猜测,是在初识季子归时便觉出几分端倪了。”(第五十三章)
“你可曾认识一位,名唤青衣的女子?”
青衣。
季斐喃喃的重复了这两个字一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眸骤然瞪大,神色也开始变得不淡定了。
“这个名字,我不曾听过,但…这位名唤青衣的女子,是你的何人?”
季子归懒散的腰杆逐渐挺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爹这么不淡定的模样,他有预感,这两人接下来的对话一定蕴含着什么重大的信息。
南浔看了不淡定的季斐一眼,
“青衣,是我的师父。”
“师父还在世的时候曾告诉过我,她曾有一把剑,剑身通体呈木褐色,但见了血剑刃便会呈现出一股淡青色,师父为这把剑起名青木,可是我却从未见过师父使用过。”
“据我所知,云宁郡主的手上也有一把剑,名唤青木剑。”
“在初识云宁郡主不久后,我便发现,她使用的剑法,与我师父交给我的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应该不是巧合。”
“还有一点,季子归的剑法也有一点我师师父剑法的影子,不过只是很浅一点,我曾问过是谁教他的武艺,他说是您。”
“所以,我想问问,您可认识我的师父?”
季斐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半天说不出话,只是不知怎的他的眼眶竟有些泛红起来。
南浔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
“说起来很奇怪,我师父看起来并不算很年老,大概只有三十五岁左右。但她在十八年前,只是江湖上一个籍籍无名的剑客,她用了短短的六年时间里,成功摘下了江湖第一剑客的桂冠。”
“无数人一掷千金,只为见她一面,但别人不知道的是,我的师父,江湖第一剑客,青衣,是一个瞎子。”
早在南浔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季斐便已不能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了,他站起身来,心绪颇为不宁静的不停踱步,直到听完南浔话语的最后一个字。
季斐早已泪流满面,他仿佛在几句话的功夫中苍老了几十岁。
两步走到南浔身边,一双有力的大掌止不住的颤抖。
“你师父她,她身边可有一幅画像?上边画的是我,落款只有,只有两个字…”
短短一句话的功夫,季斐的声音变已哑的不成样子,甚至说不出最后两个字。
“非文。”
最终还是南浔替他回答了。
“非文”这两个字一出,季斐浑身的力道便卸了下去,一旁坐着的季子归惊疑不定,听着自家父亲不停喃喃自语。
“整整十八年,终于让我再次听到了她的消息。”
“青衣……”
“子归啊,整整十八年,我终于又听到,你娘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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