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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灿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像朵花一样。”小孩子的赞美直白又真诚。赵行思从林方容的膝头上溜下来，跑到江明灿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夸个不停。
“思思今天也很帅噢。”赵行思今天穿着米色的羽绒服、深灰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的马丁靴，看起来活泼又帅气。
赵行思现在最喜欢听人说他帅啦，嘻嘻笑个不停，然后指着赵行知的方向说：“哥哥跟我是一样的衣服，是不是也很帅啊？”
江明灿也跟着看过去，“对，很帅。”赵行知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你也很漂亮。”这话虽然听着有些敷衍，但并不是他礼貌的客套，是真的很美。
刚刚看着江明灿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的脑中浮现了一句诗：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不过用它来夸人到底不是特别好，他一时又想不起别的词，只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还不如弟弟呢，赵行知懊恼得很。
好在江明灿因为穿了美美的新衣服心情非常好，丝毫没有介意，高兴地说了一句谢谢。
江明烨也下来了，兄妹俩就跟着两兄弟去赵家拜年。“赵叔叔，嘉姨，祝你们身体健康、生意兴隆！”江明灿甜甜地说道。“赵叔万事大吉、嘉姨青春永驻！”江明烨抱着拳豪气地说道。
“好孩子。”许嘉一手拉一个，“快进来坐。”赵安北一人给了一个大红包，两人道谢接过，江明烨摸着这厚度暗自咋舌，赵叔去年的生意很好啊。
许嘉摸了摸江明灿的丸子头，不遗余力地赞美：“灿灿真好看，很像从古画中走出来的少女。”粉蓝色的袄裙清新雅致，肩上的迎春花与少女的粉嫩面颊遥相辉映，双丸子头俏皮灵动，行动间发带轻摆，整个人显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确实很像画中婉约娇俏的少女。
赵行知：……妈妈和弟弟都好会夸人怎么办？！
江明灿搂住许嘉的胳膊，喜滋滋地说：“我也觉得今天自己可美了！”她在许嘉面前向来不害羞，“妈妈跟我说了，这上面的迎春花是嘉姨你帮忙绣的，嘉姨你好厉害啊，这花比枝头上的真花还要好看。”
“你嘉姨的绣工是没得说。”赵安北也附和了一句，然后跟江明灿说：“听你爸说，灿灿去年成绩进步很大啊，期中和期末都考了年级第二。”
江明灿在心里埋怨了自家老爸一句，在年级第一的爸爸面前炫耀成绩是个什么思路？她营业微笑：“没有啦，行知哥哥才是真的厉害，我从来没有考赢过他。”
“你们都很不错。”赵安北十分满意，他又看向在场的另外一个学生。江明烨本来安安静静地当一个陪衬，结果就见赵安北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脑中警铃大作。
果见赵安北关切问道：“明烨学习成绩怎么样啊？听说明年下半年要升高三了。”
过年的时候怎样打击一个人的兴致？不难，对着学习差的学生问候他的成绩，对着单身狗问候他的对象，对着没啥成就的人问候他的工作，绝对一问一个准。
江明烨“呵呵”笑了两声，“还好，期末考试有进步五十多名。”“不错，继续努力啊！”赵安北也夸了一句。
江明烨没说的是，他是从全年级第八百九十名，上升到第八百三十八名，而整个高二年级的学生不到一千人。
好歹算是逃过了一劫。又闲聊了几句，赵安北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回老家吧。”江明烨和江明灿站起身，“那我们回去了，我爸妈应该也准备好了。”
许嘉送他们出去，“那就小区门口汇合啊。”
两辆车一前一后回到了乡下。江家和赵家从上一代开始就比邻而居，江慧?龊驼园脖笔谴有〈┮惶蹩阕映ご蟮男值埽?黄鸲潦椋?弦岛笠黄鹑サ北??艘酆蟊环峙涞讲煌?牡ノ唬??窃诎耸?甏?佳≡窳巳ツ戏较潞＞?獭Ｌ缘搅说谝煌敖鸷螅?饺艘陆趸瓜纾?钤缭诶霞医ㄆ鹆搜蠓俊
后来两人又先后成家，瞄准了县城的发展潜力买地建厂开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江慧?鲅≡裨诜阆?仍?却蚓???爸圃欤??捌放啤覆友簟鼓壳耙丫?巧锨迨薪械孟斓拿?啤６?园脖痹诨?景?苛吮镜氐慕ú纳?夂螅??及阎匦淖?蛄嘶κ械姆康夭?？梢运担??鞘抢霞易钣谐鱿⒌哪且慌?恕
不过家里的老人不爱跟他们住在县城，他们习惯了每天去左邻右舍串门，习惯了傍晚端着碗坐在村口那经历了数百年风雨的槐树下边吃边聊，习惯了扛着锄头和扁担下到田里和地里栽秧苗种菊花。
好在老人们不过六十岁上下，身体都很硬朗，左邻右舍都是本家的亲戚，所以江慧?龊驼园脖币卜判陌致柙谙缦卵?希?暇估先俗≡谙爻鞘钡纳硖遄纯龌共蝗缱≡谙缦率薄Ｅ吕先思拍???越诩偃蘸椭苣┧?腔峋?；乩刺酵?
在村口的空地上停好车后，两家人拎着大包小包地往家走，沿路的招呼和寒暄基本没有停过。
“三叔公新年好，您老身体健康啊。”
“阿?龊桶⒈被乩蠢玻??攴⒉瓢。?锌绽醇依镒?? ！
“一定一定，我下午就过去。”
三叔公背着手乐呵呵地走了。
“哟，灿灿都长这么大了，出落得越来越标致喽。”
“小奶奶新年好，小奶奶就没变，这么多年一直都这么好看。”
“哎哟哟，我这都快成橘子皮老太婆了。”
“那也是最俊的老太婆。”
“方容啊，你这女儿是怎么教的，说话可真让人高兴。”
“这孩子啊，实诚得很，也就是您老人家喜欢她。”
“等会儿来家里喝茶啊。”小奶奶拎着篮子笑哈哈地走了。
“行知啊，听说你这次又考了年级第一。我小儿子哟，寒假作业有几个题目不会，方便的话我让他后天去找你，你帮忙指点指点？”
“好啊，堂叔，您让弟弟只管过来。”堂叔也心满意足地走了。
终于走到老家门前，江明灿感觉自己的脸都笑僵了。远远地就看见自家公公和婆婆站在门口张望，她用力挥了挥手然后跑过去，“公公婆婆！我回来啦~”黄色的发带在风中飞扬，她像一只乳燕投入了程归云温暖的怀抱，“公公婆婆新年好，祝公公婆婆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江衍庆和程归云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人有些枯瘦的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江明灿却觉得很舒服，在婆婆的手心里轻轻地蹭了蹭。程归云有些心疼地问：“怎么瘦了不少啊？”江明灿在心里觉得她婆婆好可爱，每次回来第一句都是说她瘦了。她觉得自己没瘦，不过这不影响她告状：“婆婆，妈妈不给我饭吃！每次我想吃第二碗的时候，她就把我的碗抢走了！”
林方容才走过来，就接收到了程归云不认同的眼神。果然，她听到了老太太说：“小容啊，怎么能不让灿灿吃饭呢？你看看这孩子，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林方容：……老太太，您倒是看看您宝贝孙女脸上的肉啊！
“妈，不是我不给她吃。”林方容很冤枉，她努力解释，“灿灿她最近食量特别大，顿顿想吃两碗饭，但她这个年纪要是不注意控制饮食，很容易长胖的。”
“唉哟，这孩子哪里胖了？”老太太很费解，现在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说瘦才好看。在她看来，干巴巴的有什么好看，胖乎乎的才可人疼，才有福气！程归云不管这个，她拉着江明灿往屋里去，“走，在婆婆这里，想吃多少吃多少。”
江明灿一脸得意冲她妈扮了个鬼脸，然后看到她妈的死亡凝视和微动的腮帮子。吓得她搂紧了程归云的胳膊，“婆婆，我晚上要跟你睡，我要在这里住到开学再回去。”
“没问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林方容今天被这小棉袄硌得慌，心里恨恨地想：总有你落回我手里的时候，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年初一晚上，宜全家团聚，共享团圆饭。
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江衍庆坐在面门的北边，程归云坐在他左手边，江明灿挨着她坐，江慧?龊土址饺葑?谒?亩?撸???黛亲?诮?芮於悦妫?泵嫠????鲜?愕牧场
饭桌上，江衍庆和江慧?鲈诤茸判【疲??黛窃驹居?裕??芮烊媒??鲆哺?镒拥沽说恪＝?黛呛韧旰蠡瓜朐倮匆槐??锪岁锝??龊土址饺莸牧成?桓铱陨??侠鲜凳档囟似鸸??灰??。?蠡谧约焊詹藕鹊锰?欤??戆私涑匀瞬喂?谎??挥邢钙烦雒┨ǖ淖涛丁
程归云不停地孙子和孙女夹菜，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越看心里越高兴。林方容就没这么高兴了，她看见女儿一口一块粉蒸肉，两口一块排骨，三口一块红烧猪蹄，心里着实堵得慌。
程归云也给林方容夹了一筷子鱼肉，林方容忙端起碗去接，然后听见她婆婆大人说：“来，你也多吃一点，别只看着灿灿吃啊。”林方容看看婆婆微笑的脸和坚定的眼神，再看看江明灿鼓鼓的腮帮子，决定放弃，算了算了，等过完年再说吧……
饱餐过后，江明灿跑到隔壁找赵行知和赵行思放烟花玩。郑仪为了哄孙子高兴，给他们买了一堆烟花，有仙女棒、哨响火箭，还有擦炮和二踢脚。她把这些烟花端出来给赵行知，和蔼地笑着说：“贝贝，危险的不要拿给宝宝玩啊。”
“奶奶，我晓得的。”赵行知拿出一根仙女棒，点燃后递给旁边直勾勾看着的赵行思，嘱咐他拿远一些。然后他看见一旁的江明灿也眼巴巴地望着他。“喏，给你。”赵行知也点燃了一根给她。
赵行思的烟花燃尽后，又仰头看着他无所不能的哥，赵行知再点燃了一根给他，然后是同样眼神的江明灿。
赵行知：我就是个莫得感情的点烟花的机器。
屋檐下，郑仪握着暖手炉，看着院子里孩子们玩乐的身影，目光是温柔的慈祥。昏黄的路灯下，孩子们纯真的笑脸比那火花还要耀眼。她转身对赵安北说：“小北，跟我去屋里说说话。”
赵安北跟在她身后去了茶室，郑仪姿态优雅地冲茶分茶。老太太祖上是累世官宦，虽经历了动荡艰辛的战争时期和苦难时期，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却没有减弱半分，动作端的是赏心悦目。
郑仪持着公道杯往两个翻口杯中注入了嫩绿明亮的茶汤，端起面前的茶托轻嗅茶香，小饮了一口后才问道：“这次打算呆几天？”
“初七就得走了，初八公司开工。”赵安北放下杯子，恭敬地答道。
“今年就还在沪市？”
“是的，那边项目刚开了个头，正在关键时期，不能出任何岔子。”
“住的房子，是得稳妥小心才好。”郑仪凝视着面前这个气韵越发沉稳的儿子，“那嘉嘉和孩子们你怎么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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