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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二院是付宇的职场,他多半是去上班了。
伸了个懒腰,洛亦就感觉到手背上的轻微刺痛,她皮肤白,针眼留下的红痕就格外明显。
她掀开被子下床,小腿肚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声响。
洛亦低头看去,是柜子旁的地上放了个购物袋,她把购物袋打开看了看,是付宇给她买的洗漱用品,牙刷牙膏,杯子,洗脸巾,洗面奶。
要是光是这些洛亦还没什么感觉,主要是付宇连护肤品都买了,补水喷雾,修护面霜还有防晒系数最高的防晒霜,居然连发箍和头绳都买了。
洛亦大学时候的头发比现在长多了,还留着轻盈的齐刘海,每次洗脸的时候都得用头绳把长发绑起来,再用发箍把刘海梳上去,要不然洗面奶的泡沫会把刘海打湿。
时过境迁,洛亦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儿了,刘海也早就蓄了起来,洗脸的时候也用不上发箍了。
洛亦赶在7点半把自己收拾好,去收费窗口询问了一下住院的费用,却被告知她床位的费用已经缴清了。
从昨天到现在,付宇一直都把她照顾得细致入微,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的氛围过于和谐了。
他们的重逢,没有恶语相对也没有冷嘲热讽,反而友好和照顾更多。
洛亦想起他们分手的时候闹得并不是很体面,甚至可以说是很难看,那句「不管以哪种方式,我都希望我们别再见面了」,她还没忘记。
当初撂下的狠话现在却不攻自破,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那些当时看来不可饶恕的‘罪过’,回首起来却变成了一笑而过的‘曾经’。
大人们常说:“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啊。”
“谁年轻的时候没个念念不忘的人啊。”
“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傻啊。”
大人们总是情愿把闯过的祸,犯过的傻都归咎于年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幼稚和莽撞。
洛霍抱着5岁的洛亦跟朋友们聊天,他帮洛亦整理好小裙摆,把她温柔小心地放在腿上,洛亦便是那时听见的这番话。
有一个长相和性格完全不符的叔叔见洛亦长得可爱,聊着聊着就伸出一根手指去碰洛亦抓着巨型棒棒糖的小手。
胡子拉碴的大人和懵懂可爱的小孩说:“你从小就聪明,长大了肯定不会像叔叔们一样犯傻的。”
小时候憧憬着长大,长大了却爱回首过去,人是一切矛盾的综合体。
洛亦去护士站找昨天给她换药的护士要了付宇的手机号码,把住院费还有洗漱用品和护肤品的钱用支.付.宝转了过去。
—
回到北翻院,翻译部的人见洛亦完好无损甚至比之前更容光焕发的模样都围上来嘘寒问暖。
“洛小亦,你昨天晕倒吓死我们了,现在没事了吧?”
“我给你带了早餐放在座位上,你要是没吃赶紧吃了。”
“洛亦!!!我还以为我们翻译部的门面担当要香消玉损了呢,幸好你回来了。”
洛亦对于他们的兴师动众难免尴尬地挠了挠后颈,但内心着实是暖烘烘的,她笑得灿烂:“谢谢大家,就冲着你们这么仗义我也不会再晕倒了。”
于顷给洛亦递了个文件夹,还邀功地说:“昨天我可是和领导说了一箩筐你的好话,说你为了北翻院鞠躬尽瘁,天天熬夜赶工程才会晕倒的。对于你没吃早饭自己作\/贱自己的事情只字未提,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机智?”
洛亦:“……你可真是大聪明。”
洛亦咬了口小胖塞在她桌子上的奶油面包问:“这文件是什么?”
“哦,部长让我俩竞选组长,这里面是要求。”
“啊?什么组长?”
“你不是擅长英.韩.日么,我擅长英.俄.法,我们俩又是最优秀的那两个,部长为了提高效率按能力分配任务就让我俩带队咯。”
于顷说完还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也不谦虚,直白地说自己很强,让洛亦全力以赴。
洛亦还是没怎么懂:“那我们分两队不就好了,干嘛要竞选?”
“又不是所有的都是我俩负责,其他语种那个胖子负责。你可别把这件事情不放在心上,当上组长能加薪。”
洛亦最讨厌这种竞赛形式的选拔了,因为她是个胜负欲极弱的人,上学的时候考第一也不是为了争什么,纯粹是因为自己想多学一点学精一点,谁知道就成第一了。
如果她真想争的话,也不会轻飘飘地就放弃保研资格。
洛亦叹了口气,打退堂鼓:“要不直接你当吧,我不是很想当这个组长,现在挺好的。”
本以为于顷会开心,毕竟看她那个摩拳擦掌的样子,似乎对这次竞选十分上心,但于顷却严肃地说:“不行!饿死不受嗟来之食。”
洛亦思及此处也就应下来了,毕竟全力以赴是给对手最大的尊重。
于顷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就这么不战而胜,那么洛亦也选择奉陪到底,如果能当上这个组长当然是利大于弊,当不上她也没多大怨言。
—
午休时间,要休息的人会把折叠椅背平放下来摆成小床在工位上小憩,其他不想睡的人就会识相地聚在休息区里聊天喝茶。
洛亦既不睡觉也不聊天,静谧的午后她总喜欢一个人待着,一般这个时候她都会选择去天台吹风。
北京的天气真是变幻莫测,昨天还冷得像是要入冬,今天就艳阳高照。
洛亦脱了外套搭在凳子上,里面的高领毛衣还有鱼尾半身裙勾勒出洛亦流畅傲人的弧度,她走到电梯前一边玩手机一边等。
因为住院的原因,她没换衣服,鞋子和昨天一样是一双简约大气的小白皮鞋。
不一会儿洛亦就看见她的小白皮鞋旁边多了一双庄严的黑漆皮鞋。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洛亦没抬头,继续玩手机。
旁边的人似是不满,咳了几声昭示他的存在,洛亦顽劣心上来继续假装没看到。
在李皖徽要把他的肺咳出来之前,洛亦终于说话了:“行了,我快窒息了,周围都是你咳出来的废气。”
李皖徽尴尬地噤声了几秒后又假装心不在焉地问:“去楼顶?”
“嗯。”
电梯正好到了,洛亦抬腿迈进去,李皖徽也跟着走了进去。
见李皖徽没按电梯,洛亦就知道他要跟着了,叹了口气她说:“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
洛亦瞳仁睁大,无语了一阵,随后爆出大笑:“你好土啊,都和你说了少上网,看的什么陈年老梗。”
李皖徽的脖子都被洛亦笑红了,耳廓也染上绯红,躲闪着洛亦的眼神:“你们年轻人不是都不爱好好说话吗?什么nsdd,zqsg,yyds,我赶个潮流。”
洛亦笑得直不起腰,缓了好久才说:“可别,做你自己就好。”
到了顶楼,洛亦一言不发地闭着眼趴在栏杆上吹风,李皖徽就插兜站在旁边。
风吹动洛亦的裙摆和发丝,露出白皙滑嫩的小腿和小巧饱满的脸蛋,阳光洒下来给洛亦的身影打上一圈圈橙黄的光晕。
视线落到洛亦的小腿,李皖徽眯着眼睛看了看,随后问:“你小腿上的疤怎么弄的?”
洛亦闻言睁开了眼睛,弯着腰把裙子稍稍往上提了一点,指着小腿内侧的皮肤,“你说这个吗?”
“对。”
“大学的时候被桌角刮的,不过这个疤很淡,你怎么发现的?”
洛亦说着说着突然觉得疤痕的地方有点痒,还弓身挠了挠,没个淑女的样子,一点也不把李皖徽当外人。
“阳光正好照在那里,要不然注意不到。”李皖徽从兜里掏出根烟点燃,缥缈虚无的烟雾迷了他的眼,“不过小腿蹭到桌角?怎么做到的?”
洛亦转了个身,背对着栏杆,两只胳膊搭在上面往后仰,看着天空的云彩和烈日。
“其实是和前男友,哦,现在是前前男友分手的时候,把他吃烧烤的桌子给踹翻了划到的。”
李皖徽挑了挑眉毛,没想到洛亦还有这么勇猛的时候,赞许道:“那你还挺有魄力的。”
洛亦闻言提了提嘴角,笑出声:“是吧,我也觉得。”
李皖徽被太阳照得睁不开眼,浑身燥热,他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栏杆上,双手撑着栏杆极目远眺,“昨晚没气得你踹桌子吧?”
洛亦一愣,直起身来捶了捶腰,有点惊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猜到了,在医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洛亦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那已经是2个月之前的事了。
“他好像对你还有心,你的想法是?”
洛亦也被太阳照得有点迷糊,往阴凉处挪了挪,“我能有什么想法,你知道和前任分手没多久就马上谈下一任在我们年轻人嘴里叫什么吗?”
“什么?”李皖徽吐了口烟,转头看着洛亦。
“无缝衔接。”洛亦说完就转身往楼梯口走,边走边说:“我可没这个打算。”
—
夜幕降临,平常准点下班的于顷因为这次竞选的事情也留在办公室里加班,洛亦冲咖啡的时候顺便帮她带了一杯。
“你去哪儿?”于顷看着放了咖啡就往外走的洛亦。
“我去透透气。”洛亦指了指门外,“就在休息区待着,一起吗?”
于顷摇了摇头,“我得赶紧把这个方案做完,你去吧。”
时间不早了,将近11点,洛亦站在落地窗前喝咖啡,看着窗外高大的樟树随风摆动,思绪也跟着飘远。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樟树旁,洛亦之所以注意到这辆车是因为它转弯的时候车前灯晃过了她的眼睛。
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那辆车,心里想着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北翻院?难道是东西忘拿了?
过了几分钟,洛亦看见车门打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的腿,然后是高大的身躯和细窄的腰身,最后是在月光的照映下几乎要发光的冷白皮肤。
付宇穿着蓝色套头卫衣和黑色的运动裤出现在北翻院楼下,他从车上下来把车门关上的那瞬,像是心有预兆般的往楼上看过来。
洛亦就看着不远处的付宇下车,关门,抬头,然后两人对视。
咖啡杯静置在半空,洛亦震惊得都忘了动,呆呆地盯着车旁的付宇。
但几乎是两人对视的那瞬间,付宇就跟触电般的猛地拉开车门想往里钻。
洛亦这才反应过来,对着付宇的方向大喊:“别动!”
她也不确定付宇能不能听到,毕竟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但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喊出话的下一秒就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冲下楼。
办公室里认真码字的于顷被突如其来的吼叫吓了一跳,接着就看见门口一块黑影冲过,要不是洛亦的蓝裙子在黑暗中足够亮眼,她都以为遭贼了。
“洛亦,你干嘛去!”于顷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
楼下,洛亦气喘吁吁地跑到付宇车边,付宇没走,坐在驾驶位上诚惶诚恐,像是要将要被执行酷.刑的囚\/犯。
洛亦把车门打开,扯住付宇的帽子把他拽了出来。
洛亦喘着粗气,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质问付宇:“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
付宇见洛亦喘不上气,钻进车里想给洛亦拿瓶水,谁知洛亦以为他要跑,在他身后死命拽着他的帽子往后扯,差点把他勒死。
“我不走,不走。”付宇急忙解释。
洛亦半信半疑地松开他,用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他。
付宇拧开矿泉水瓶盖把水递给洛亦,洛亦的眼神丝毫没有松懈,就连仰头喝水的时候都要分出一只眼睛来瞪着他。
喝完水洛亦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为什么在这儿?”
洛亦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他说什么来找朋友或者工作上有事情要谈的话,她就拿矿泉水瓶捅\/死他,一个学医的来找学语言的有什么业务要谈!
看着洛亦凶狠的眼神,付宇感觉到了杀气,求生本能告诉他,如果现在他撒谎的话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安静了良久,付宇才松了口:“我来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
“我一直在关注你。”
“来多久了?是在医院碰到我的时候开始的还是今天才来?”
“快3年了。”
“3....3年?”
付宇乖顺地点头,全招了:“除开要紧的事,每天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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