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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陛下是盛世明君一定会识破你们的诡计？”
“还请陛下明察。”
绿柳不住地磕头，丝毫不顾额头上原本的伤。
一副对燕云国忠心耿耿，以死明志的模样。
燕皇见其如此，耳边回响着她刚刚的话，浑浊的眼眸晦暗如深。
此时他并未开口，面上肃穆凌然，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威压之势，很难让人看出端倪。
下瞬，一道低沉磁性的笑声打破了大殿内短暂的寂静。
“一个小小的宫婢竟然也能口若悬河，说些所谓的国家大事，若说没有人教你，想必谁都不会相信。”
“燕云国和南霄国向来友好，两国无论是皇族和百姓通商通婚多年，感情深厚，你却口口声声说些挑拨两国关系的话，还捎带上成国公这等世代忠臣。”
“本王倒是想问问，你是哪一国的奸细？或者是你背后的主子是和其他哪一国有合作？”
“东临还是北狄？”
“你背后的主子又是哪一个王爷皇子或者皇亲贵族？”
“他也真够笨的，指使你说这样的话，这话也就能骗骗你自己，这两日怎么竟见到些蠢笨而不知的人。”
墨九霄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嗤笑出声，他隽秀的面容上丝毫不见半分被污蔑的震怒，声音里是明显的淡然，像是在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后最直观反应。
恰恰是这种随意的态度，倒令燕皇神色渐缓，眼里恢复了几分原有的清明。
姜月璃见状，不自觉地笑了笑，她的阿丑就是这么机智和聪明。
至于燕皇的反应，她可是一点都不意外，天生多疑的人就是这么容易被人煽动。
她早就不抱任何期待了。
不过，该有的反应还是要有的，墨九霄已经搭好的梯子，她自是要往上走，如此，那位圣明的燕皇才能无所顾忌相信接下来的事情。
想着她往前走了几步，神色是被冤枉后交织而成的委屈和气愤，“我和王爷的冲喜，可是国师测出的良缘，你污蔑的话竟将国师也算在内，事到临头，你不仅不说实话招供事实，还胡乱攀咬，看来你背后的主子给了你足够底气。”
“你说的越多，证明他所在的位置不凡，身份特殊。”
“有一点倒是不错，陛下是盛世明君，自是会分辨是非善恶。”
“歪门邪道，魑魅魍魉终究无法站在阳光之下。”
若说墨九霄的话能令燕皇打消五分怀疑，那姜月璃的话以及她提到的国师，便能打消剩下的五分。
燕云国的国师地位非凡，是经过一层一层筛选出来的，定是可信任的存在。
“璃丫头说的不错。”
“大胆宫婢，看来不用刑法你是不会招人了。”
“来人，将她给朕拖出去仗打二十大板。”
“等一下，陛下，我这里正好有些好东西，可以在其被杖打后令嬷嬷给她洒在伤口处。”
“如此效果更佳。”
姜月璃从袖中拿出一瓶棕色瓷瓶，看向绿柳的目光满含笑意。
这是她在以往经验里的改良版，此药粉定能让人尝尽生不如死。
只是她这笑容落在对方眼里，令其无端发寒。
便是一旁的洛霓裳和淑妃都不觉一阵凉意袭来，使人瑟瑟发抖。
“准了，就按宸王妃说的去做。”
门外的侍卫听到吩咐，随即迅速地将人带走，完全不顾她的求情和奋力挣扎。
没过多大一会儿，杖打结束，绿柳如同碎布般被人重新带了上来，她的表情十分痛苦，一边拍打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求饶道，“陛下，宸王妃，奴婢说，奴婢说。”
“是，是淑妃娘娘。”
“是她，是她指使奴婢，让奴婢给皇后娘娘下毒，也是她说如果事情败露，就按着奴婢刚刚所说那般呈报给陛下。”
“淑妃娘娘还说，三皇子生性愚蠢，白白担着嫡子的位置，若是没有了皇后娘娘，他自失去了最大的仰仗，如此，便可以任意摆弄。”
“而她的二皇子他日定能荣登大统。”
“都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听信她的话，行错了一步，差点酿成大祸。”
绿柳声音有几分虚弱地道，可她的语气却很是悔恨，眼泪蜂拥而出。
“放肆，住嘴，你这贱婢，本宫要撕了你。”
“本宫今晚是第一次见你，哪里会是你说的背后之人，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胡乱攀咬到本宫身上，本宫要杀了你。”
“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自入宫以来，便受皇后姐姐的照拂，怎么会是那等子狼心狗肺之人。”
“听闻皇后姐姐昏倒，臣妾心乱如麻，恨不能替她受罪，可能言语间有些不妥，行事不够稳当，但是臣妾是真真切切盼着皇后姐姐能好起来。”
“陛下，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淑妃快步走到绿柳身边，猛地给了她两个响亮的巴掌，眼中熊熊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着，可若仔细看去，还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忐忑和不安。
待她打完，扑通一声，很是用力的跪了下去，哭喊道。
那副模样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淑妃娘娘，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您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奴婢，早在很久之前，奴婢能进凤鸾宫可是多亏了由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便是普通的老人都知道的道理，奴婢自是明白。”
“陛下，您可以去派人查，奴婢当时入凤鸾宫的引路人到底是谁的人，还有淑妃娘娘为了笼络奴婢，不止一次赏赐给奴婢金银首饰。”
“虽然奴婢很是喜欢这些东西，也是受了这些东西的诱惑，可内心深处确实一直为此不安，所以并未敢使用。”
“奴婢将这些东西全部埋在奴婢所居住房间的床板地下。”
“陛下，您现在就可以让崔嬷嬷带人去找。”
“这些东西大多虽是淑妃娘娘的私物，但是其中有一两件还是刻有她的独有标记。”
绿柳捂着自己的脸颊，愤恨不甘心地道。
“按着她说的去查。”
“朕在这等着！”
燕皇不怒反笑，语气里并未有丝毫的波澜。
可那浑身的帝王之势却直逼淑妃。
“是。”
等到崔嬷嬷带着人离去，却见御前太监总管李公公焦急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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