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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带了几分被背叛的羞恼。
他在战场上一向所向匹敌，却不想后宅一事被人耍的团团转。
说出去怕是被人笑掉大牙。
可恶，可恨！
他满含威压之势地扫向她们几人，最后将目光放在老夫人身上，他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老夫人，你是她们的长辈便由你先说。”
“这，大郎，此事定有误会。”
“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在意这些金银珠宝，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说句实话，我年龄这么大了，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这些有何用？”
“而且若真如璃丫头所说，也未免太过大胆。”
“虽你们不时常回来，但毕竟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若是那一日被无意间发现，这不一查查个准。”
“我承认，因为霓裳自小在我身边养大的原因，我对她确实要比对璃丫头上心了几分，却也因此惹得璃丫头不满。”
“这是我一个做长辈失败的地方，日后我会多加注意。”
“可再怎么说，璃丫头也不能因记恨我，就编出这一桩桩的事。”
“还拿着什么所谓的证据。”
“幸亏宸王殿下是自家人，否则传出去，白白让人笑话咱们成国公府。”
老夫人的脸色苍白，干涩的唇角也无半丝血色，她强打起精神，十分讨好地道。
她的身子昨日被姜月璃折腾地有些不适，再加上这一大早的搜府，如今在看到眼前这一件件东西后，自是更发虚。
此时她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一阵凉风吹过，身子不由发冷发颤。
可眼前的事情却容不得她有丝毫的懈怠。
若是她露出明显端倪，那岂不是间接承认姜月璃这个贱人所说。
吴天师说的一点都没错，姜月璃生来就是克她的。
她真恨不得将她撕碎，如此才可解她心头之恨。
当务之急，只能要死不承认。
老夫人想到此处，心中又将王氏狠狠骂了一顿，这一个两个的真不省心，让她们做点事情怎么这般蠢。
看来，日后还需好好教导，以免不是姜月璃的对手。
“老夫人真会狡辩。”
“怪不得这些年在燕云国留下的名声都很好。”
“原来都是这般唬人。”
“只不过任凭你说出花来，今日之事也已是板上钉钉。”
“猎人在捕猎的时候，你以为她的猎物还有机会逃脱？”
“果真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既然你还在胡乱攀咬，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姜月璃双手鼓掌，笑着道，看向老夫人的目光尽是嘲弄，随即她吩咐地出声，“让他们进来。”
下瞬，一个灰衫老者和一个婆子被人押着走了进来。
前者低着头看似一副恭敬的模样，而后者则很是不安分的挣扎，她的头发头发散乱，脸上鼻青脸肿，身上的衣衫满是脏污。
姜月璃不疾不徐走到王氏身旁，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瞧瞧，你自是对他们十分熟悉。”
王氏的双腿不停地抖动，整个身子不住地发颤，若非她极力忍着，她早就摔了下去。
事情怎么会这样？
她只是为了将宁儿从祠堂救出来，顺带给姜月璃些教训，这才听了洛霓裳的蛊惑，同意与她一起说动老夫人去姜月璃的院子搜野男人。
反正她早就看姜月璃那个死丫头不顺眼，她一个乡下养大的蠢货，凭什么在府中的地位超过她家宁儿？
她哪里比得上宁儿知书达理，秀外慧珠。
可现在，不仅没能教训姜月璃，还让她将这些事情都查出来，且事无巨细。
这下，她苦心钻研这么多年的成果，全部都被毁了。
“二夫人，救救老奴，救救老奴。”
“这些年，老奴可是为二夫人做了不少事，这些东西都是得了您的吩咐，才拿出去的啊。”
“您不能在这个时候见死不救，老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若是老奴出了事，那他们也都完了啊。”
还不等那灰衫老者开口，那婆子直直跪在王氏脚下，紧紧拽着她的衣摆，苦苦恳求。
像是在抓住她生命里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有在掌管中馈时，同你打过必要的交道，私下里并未有任何的接触。”
“平日里，我自问对你们这些下人不薄。”
“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何人的指使，竟然这般污蔑我。”
“我劝你别再瞎说，否则万一累及家人，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既然知道自己还有一家老小就应该行事谨慎，事到如今，被人当作棋子，只能怨自己蠢笨无知。”
王氏咬紧后槽牙，似是过了很久之后，才挤出一点气力，将她粗糙的手指一根根扒开。
她的声音虽故作镇定，可若仔细听去，便会发现其中的颤声。
话里话外提及这婆子的家人，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王氏平日里养尊处优，这点力气哪里敌得过眼前的婆子。
只见那婆子死死抓着不松开，她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声音里满是绝望，“二夫人你这是要舍弃老奴？”
“老奴这些年对你忠心耿耿，没有半丝二心，却不想你竟然这般狠心。“
“既然你不给老奴留活路，那休怪老奴不客气了。”
“反正怎么都是死，还不如相信宸王妃，至少她不会牵连老奴的家人。”
话到最后，这婆子渐渐止住了哭声，她面露坚定，缓缓松了手，转身跪到成国公面前，一字一句地道，“老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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