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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相关的每一件事的细节全部都讲了出来，很难让人不相信。
末了她又道，“启禀成国公，老奴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太过不安，便把每一次的日期和物品都记录了下来。”
“就藏在老奴的家中。”
“您可以让人取出来和宸王妃让人查出的册子进行核对，想必一个也错不了。”
“老奴有罪，辜负了您和夫人的信任，早知今日，当初说什么也不能被猪油蒙了心。”
说着她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面上尽是悔恨。
待她说完，那灰衫老者行礼后径自开口，“我是汇聚德的掌柜，宸王妃手中的证据有些是出自我这里。”
“当初一开始这位妇人刚来我的铺子提出将东西典当时，我既欣喜她带来的东西成色良好，又心中起疑她为何将要价定的比市面上要低，对我唯一的要求是尽快将其换成现银。”
“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自是觉察到不对，可说句实在的，我就是一个商人，总不能放着钱不挣。”
“为了避免日后出事会累及我，这才让她每次都签字，且还做了一份相应的册子。”
“还望成国公明鉴。”
他微微低着头，语气十分诚恳。
“果真令我大开眼界。”
“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可说？”
成国公冷哼道，看向老夫人几个人的目光很是森冷。
老夫人暗暗看了一眼早已经说不出话的王氏，闭了闭眼，重新再睁开之时，眼中划过一抹坚定，她沉着一张老脸，站起身厉声呵斥道，“王氏，都是你做的好事！”
“早知道将府中中馈交给你，你竟是这般阳奉阴违，当初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
“原以为你送给我的银钱和首饰是出自自己经营的铺子，没想到却是偷梁换柱所得。”
“等到老二回来，你看你怎么向他交代？”
“事到如今，你可知错？”
“若是你知道错了，尽快将你吞进去的东西还回去，如此，大郎夫妇才会原谅你。”
王氏神色愣愣地看向她，动了动嘴唇，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大哥大嫂，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
“我实在是穷怕了啊。”
“而且我的两个孩子都到了成婚的年龄，尤其是宁儿，若是她没有丰厚的嫁妆，到婆家定会让人瞧不起。”
“求求你们看在我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日后我再也不敢了。”
“至于这些东西所兑换的银钱，我一定一分不落的还回来。”
“求你们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
她的眼泪不停滑落，苦苦哀求地开口。
姜月璃瞧着她们婆媳二人拙劣的演技，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嗤笑道，“老夫人这招弃车保帅用的真好。”
“只可惜任凭你怎么将自己摘出来，也无济于事。”
“王氏私下所做的账目流动资金每一笔清清楚楚，你和洛霓裳一个都跑不了。”
“这些年，你们拿着大房的钱怕是没少享受。”
“真够厚颜无耻的。”
“璃表妹，大舅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二舅母每次送我东西都以关爱小辈为由，我怎么能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可直到此事被查出来，我才知道，原来她送我东西，是为了在东窗事发时，拉上我做垫背。”
“若非如此，她何至于会做账册。”
“谁家的长辈给小辈东西时，还每次都登记在册？”
“都是我年龄小，经验浅，一时不察竟着了她的道。”
“稍后我会将相关的东西全部还回来。”
一直都未开口的洛霓裳也跟着跪了下来，她的声音颤抖，脸色苍白，完全一副受了极大打击的模样。
整个人显得十分羸弱，像是风雨里被摧残的一朵衰败之花。
事已至此，她只能先保住自己。
没想到王氏竟然这般愚笨无能，她们母女果真都是一路货色，扶不起来的烂泥，如此隐蔽的事情竟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依着姜月璃如今所依仗的宸王势力，自是能顺着杆子查出来。
当初她给王氏出谋划策，想要借她的手令自己多些钱财，好帮四皇子笼络人心，如今全部都化为泡影。
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当场杀了姜月璃这个贱人。
姜月璃淡淡扫了她一眼，“洛表姐总是这么天真地将别人当傻子。”
“且还是这般喜欢祸水东引。”
“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之前对被打入冷宫里的淑妃如此，如今对王氏依然如此。”
“只可惜此次注定无用。”
“璃儿说的没错。”
“事实摆在面前，不必再狡辩。”
“这些年，我们夫妇对你们也算是仁至义尽。”
“从今往后再不会包庇丝毫。”
“我会让人盯着你们，将从大房这里拿出的每一笔钱都还回来。”
“另外，二房从成国公府搬出去自己单独立府，至于老夫人，你身为父亲的继室，成国公府理应赡养你，日后你若想留在府中，我倒不介意给你口饭吃。“
“不过没什么事，就别出来了，当然，你若想跟着二房走，我自是会将父亲当初留下来属于你的那份东西给你。”
“洛丫头，以后你莫要再来成国公府了。”
“稍后你将东西还清，将你院子里的物品全部都带走。”
成国公面上恢复了平静，语气强硬。
老夫人自是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子，整个身子止不住晃了晃，她神色灰败，强稳住心神，才道，“大郎，你父亲临终前曾对我说，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就不许你们分家。”
“可如今确实是王氏做的不对，我也无法再开口替她求情。”
“只是让老二一家搬出去毕竟事关重大，可否让他们再住上两三个月。”
“到时候搬出去，也不会让人笑话。”
“我知道，因为我对璃丫头的忽视，你们都恼了我，也不愿同我这老婆子多说什么，等到二房他们搬出成国公府时，我会同他们一起离开。”
“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事到如今，只能以退为进，为她们再争取两三个月的时间，幸好吴天师闭关快出来了，只要有她，此事定能化险为夷。
一时的得失算不得什么，这成国公府的爵位最终只会落在她的德淼手中。
到时候就是姜月璃和大房这些人的死期。
成国公闻言本想拒绝，可想到昨日自家夫人说的话，准备留她们在身边一段时间，以免她们暗中再做出什么事，他们事先不知道。
随即他点了点头，让管家将东西全部带下去并亲自监督他们全部还回来，另外让人将那婆子送去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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