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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现在的老太太并不是你娘的亲娘，也就是说她并不是你的亲外祖母，她是你娘的亲姨妈。”
“啊？”
程?P惊讶的“啊”了一声，吴老太太不是娘的亲娘？这件事就算是在她的梦里面也没有听说过啊。
“外祖母......啊不，吴老太太不是娘的亲娘，不是我亲外祖母？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程如圭拍了拍程?P的背，轻声说。
“这事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会给你说这些。你外祖父原来的家私还可以，小本生意，积累多年，两个铺子一个庄子，日子过得很好。你外祖父和你亲外祖母当时都是一条街上的，你亲外祖父看中你亲外祖母，两个人早早的定了亲。你亲外祖母娘家只有两个女儿，她的妹妹就是现在的吴老太太。你亲外祖母和外祖父成婚不到两年，你亲外祖母她娘因病死了，只留下十四岁吴老太太一个人。你亲外祖母怜惜亲妹妹孤苦伶仃一个人，就把她接到了吴家。一年后，你亲外祖母托人给吴老太太说亲，想看了不少人家，她总是不愿意。后来你亲外祖母怀了你娘，怀相不太好，也就顾不了吴老太太的事。你娘出生时，你外祖父恰好出去进货，家里只有你亲外祖母还有吴老太太。据说你亲外祖母生你娘时血崩，幸好你外祖父赶回来的及时，请了大夫，才保住你亲外祖母的命。可是至此她身体一直不好。你娘没过百天，你亲外祖母就故去了。当时，据说吴老太太哭得肝肠寸断，并发誓终身不嫁，要好好照顾你娘。吴老太太在吴家照顾你娘到一岁多，一直没有嫁人。外面一直传吴老太太和你外祖父有了首尾，不知怎么的谣言愈传愈烈。你外祖父托人给吴老太太说亲，吴老太太不愿意，说舍不下你娘，还说你外祖父若是娶了新人，你娘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这世上有后娘就会有后爹，她不嫁人，一辈子照顾你娘。你外祖父非常感激吴老太太。经人说和，就娶了吴老太太。但是你外祖父和你亲外祖母感情深厚，在你外祖母故去后，沉沦了很久，家产也被人哄去不少。我遇到他们时，他们家只剩下一间铺子，勉强度日。”
程?P静静地听着，原来吴家还有这一段事。吴老太太竟然不是她亲外祖母，不是她娘的亲娘。
“吴迁吴远和嫁到金陵的吴翠翠，还有吴莲莲，都是吴老太太所生，他们和你娘，是同父不同母。你明白吗？”
程?P点点头，这么说来，吴莲莲算计她娘就说的过去了。毕竟吴莲莲和娘不是一个娘生的。
程?P忽然想起一件事，身子不由得一颤。
“爹爹有没有查查外祖母的死......”
程如圭叹了一声，女儿太聪明了，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些。
“这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查无实证，当年那些跟随你亲外祖母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段妈妈还是你亲外祖母死后才进的吴家。”
程?P明白了，她亲外祖母已经死去了二十多年，当年的人好多都已经不在了，这时候翻那些旧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况且，他们还要顾及外祖父呢。但程?P还是从爹爹的话里面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照着她刚才的假想，如果吴老太太在她亲外祖母生孩子时动了手脚，导致亲外祖母身子每况愈下，就像现在她娘的身子一样，那神不知鬼不觉，人就没了。
吴老太太之前做过这样的事，所以吴莲莲羡慕姐姐的生活，她为了亲生女儿，故伎重演，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爹爹，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木莲没有被发现，她就能一直在娘的药里面做手脚，时间久了，娘的身子垮了，娘......三姨一直来我们家，一直打着照顾我的名义，爹爹会不会因为福妞而娶了三姨？”
程如圭几乎不加思考的回道。
“是啊，如果不是古神医，木莲的事就不会被发觉。你娘......爹疼你爱你，自然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照你的推想，会的。”
程?P整个人都颤了颤，程如圭的手脚也渐渐冰凉。程?P搂着程如圭的脖子，程如圭也紧了紧抱着程?P的大手，父女两个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许久，程?P慢悠悠的说。
“爹爹，以后，不让吴家人再来咱们家。除了外祖父。”
程如圭抱紧了程?P，父女两个心意一致。
程?P忽然想起驮车的事。
“爹爹，昨天我从庄家出来，碰到一件事。”
程?P把她捡到布条，布条上写着什么，还有她派青杏谷雨去跟踪查看的事，和盘托出。
还没有说完，程如圭的大手就打在了程?P的屁股上。
“程?P，你胆子也太大了。这是什么事？你让青杏谷雨去跟踪？你就不怕人家把青杏谷雨也掳走了？看来是爹爹日常宠你太狠了，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从明日起，不准你再出门，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反省。”
程如圭很生气，照程?P刚才描述的，驮车里肯定有人，依着他的经验，肯定是被拐卖到扬州的。扬州这地界，十足是个好地方。就金钱坊，就扬州的那些秦楼楚馆，哪一家教养出来的人不是人间绝色？这些人间绝色等到了十五六岁，不管男孩女孩，一露面就是名动京师的人物。
福妞长得这么好，要是被那些腌?人盯上了，还能有个好？他们程家知道这些阴私事，也甚是鄙夷。一想到若程?P被盯上了，程如圭浑身不得劲。
所以，陡然听到程?P让人去查访金钱坊，程如圭不由的生气。
程?P也意识到自己莽撞了，噘着嘴不说话，任由程如圭训斥。程如圭训斥半天，觉得差不多了，况且程?P也不是出去玩，她是去庄家请古神医，机缘巧合才遇到驮车的。
“好了，明日，爹爹会跟你丁伯说，以后再出门多带些人，无事不要在外面逗留。金钱坊、小秦淮那些地方，能不去就不去，你要是真想去游湖，爹爹得空了带你去瘦西湖。”
程?P乖巧地点点头，这事算是揭过去了。
“爹爹，明日我还要禁足吗？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谢谢庄老夫人和古神医吗？”
程如圭气笑了，刚刚说过禁足，可是明日又要去庄家，而去庄家还必须得带着这个小机灵鬼，唉，罢罢罢。
“罢了，明日，福妞和爹爹一起去。庄老夫人帮了咱们大忙，你娘今天睡得很安稳，下午还说想吃东西了。这很好。虽然咱们家和庄家有过节，但做人要恩怨分明，知恩图报，这个恩情，咱们得报。明白吗？不过，去庄家回来后继续禁足。”
程?P笑着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也不清楚程家和庄家到底有什么过节，但不管怎样，庄老夫人让古神医来这一趟，人家的姿态就高了，他们理应去回访，去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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