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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姐来了，快，里边请。”
程?P此时已经完全恢复，刀疤脸给她带来的冲击已经被她抛之脑后。程?P笑盈盈的，对掌柜的说。
“王掌柜，我要买好多糕点，栗子糕、豌豆糕、红豆糕，芝麻酥......都要刚出炉的，热的、烫嘴的那种。”
王掌柜脸上的周围里都是笑，程家的小姐最喜欢吃五香斋的糕点，这是扬州城都知道的，程家可是他们五香斋的大客户。
老板不迭声地应下，一边引程?P等人到旁边的雅座坐下，一边让小二拿点心打包。说是雅座，其实就是在大堂里用一个屏风隔出来的空间，方便一些大客户在这里等小二包装。
掌柜笑呵呵亲自端了两盘点心，上了茶水。掌柜都是眼明心亮的，知道程?P身边的丫鬟们都不得怠慢。比如秦桑，可是经常来给程小姐买点心的。还有青桔青杏，还有谷雨小哥，那都是经常来给程小姐买糕点的，最近听说程家一下子来了好多小孩子，糕点的需求量就多了。
“程小姐，先用着，刚出炉的，枣泥糕，酥软可口。”
程?P笑笑，示意秦桑接过来。程?P这边刚刚拿着枣泥糕，还没有放入口中，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姐姐，你们在吗，我瞧见马车了。”
听这声音，还能有谁，郑长辉呗！郑长辉蹬蹬蹬跑进五香斋，在大厅转了一圈，没见到人，就探头往屏风后面瞧，正好就看到了。
紧接着，萧景宸等人也进了五香斋。
“景哥哥，我姐在这儿。这边，这边。”
程?P心道：奇了怪了，今天走哪儿都能看到这几个人。难道他们是跟踪了她吗？
“姐姐，姐姐，我们刚才去了瘦西湖，去了姐姐说的那个云吞铺吃了云吞。我想坐船来着，景哥哥不让。然后我们就瞎逛游，然后就来这儿了。姐姐这是什么糕点，好吃吗？这地方就是你说的五香斋？”
程?P把枣泥糕推到郑长辉面前。
“枣泥糕，刚出炉的。”
郑长辉毫不客气地拿了一块，放入口中。萧景宸看着郑长辉吃的唇齿留香，甚至还舔了舔指头，不由得口中唾液增多。他以前不喜欢吃这种东西的，怎么到了扬州，竟然跟着郑长辉，喜欢吃糕点了？
郑长辉拿了一块枣泥糕，放入萧景宸手中。
“景哥哥，你尝尝，好吃。”
萧景宸接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入口中。枣泥糕刚出炉，有点热，但正是这热乎，让枣泥糕的酥软香甜更加显露，味道极其美，吃起来甜丝丝的，糯软糯软。
程?P抿抿嘴，心里面嘀咕：这是掌柜的给她们的好不好，这小屁孩，怎么问也不问，就给了萧景宸。
程?P心里面吐槽，但是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否则就显得自己小气了，至少在扬州，人家是客人，自己是主人。
郑长辉毫不客气的吃了两个枣泥糕，秦桑赶紧端来五香斋特制的水让郑长辉喝下。
萧景宸他们也不例外，这是五香斋的招牌。吃五香斋的糕点，因为都是甜的，担心有些人腻歪，准备的茶就带了意思是的咸味，正好冲散了糕点的甜腻。
最后，糕点包了一包又一包，郑长辉看见一种要一种。程?P看着郑长辉指指这个，指指那个，忍不住沉声道。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食，仔细把牙吃坏了。一会儿回去了，用青盐漱漱口，别等牙齿长了虫子，疼得你哇哇哭。这些等回去了给其他人吃，你今天吃的够多了，明天再吃。记住吗？”
郑长辉恋恋不舍地看着点心包，趁着程?P不注意，赶紧捏了一大块桂花糕放入口中，桂花糕有点烫，郑长辉一边用手扇着嘴巴，一边往下咽，那样子，分外滑稽。
萧景宸原本不苟言笑的，此时见到郑长辉如此，忍俊不禁，唇角弯弯。
程?P赶紧端来茶水给郑长辉，这种糕点糯软糯软的，噎着可不行。
“你看看你，又不是不让你吃了，急什么急？快喝点水。”
郑长辉赶紧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这才顺畅了。放下水杯，郑长辉拉着程?P的衣袖，一副听话小弟弟的样子。
“我还以为姐姐不让我吃了。原来姐姐不是不让我吃啊，我听姐姐的，少吃。好不好？”
程?P绷着脸，看着郑长辉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用帕子擦擦郑长辉嘴边的糕点沫。
萧景宸看着两个小孩的样子，唇角微扬。
程?P牵着郑长辉的手出了五香斋的门，刚走了几步，正要上马车，忽然郑长辉双手呼的紧紧抓住程?P的手。
“姐姐——”
程?P诧异地问。
“怎么啦？”
“刀疤脸！”
郑长辉这三个字，让程?P再一次手脚冰凉，连腿都抬不起来了。
郑长辉说的刀疤脸，正是程?P刚才见到的刀疤脸。刀疤脸正朝着这边来。郑长辉赶紧躲在了程?P的背后，程?P机械地站在五香斋的门口，一动也不能动。
萧景宸敏锐的觉察到程?P和郑长辉不对劲儿，大步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
“怎么了？”
“刀，刀疤脸——”
程?P机械地说出了四个字，手哆嗦着，连指都不敢指。眼珠子随着刀疤脸的身影，机械地转。
郑长辉更是死死地揪着程?P的手，把程?P的手都抓得变色了。整个人都藏在程?P的身后，头顶着程?P的背。两个人都隐约在发抖。
萧景宸霍然起身，胳膊一伸，把两个人护在身后，那只右手正好扶到程?P的胳膊上。萧景宸能感觉到，程?P的胳膊在抖。
萧景宸冷着脸看着刚才五香斋门前路上的行人，左戎四个人也围了过来。
萧景宸的右手还在程?P的胳膊上，那只手的温度让程?P突突突狂跳的心安定下来，这是一种踏实的有所依靠的感觉。
“小姐，出了什么事？”
谷雨挤过来，关切地问。程?P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猛的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好多人，不怕，不怕的。她指了指刚才急匆匆过去的刀疤脸的背影。
“谷雨哥，刀疤脸，那天就是他拉着驮车，长辉就在那辆车里。”
萧景宸顿时明白了，左戎接到萧景宸的眼神，嗖地窜了出去，紧接着又过去了两个随从，三个人飞驰着去追刀疤脸。
“辉哥儿，不怕，哥哥在。”
萧景宸不能安慰程?P，只能蹲下身对郑长辉轻声说。萧景宸轻轻把郑长辉的手掰开了，刚才郑长辉紧紧抓住程?P的手，程?P定然疼了。萧景宸的手指触到程?P的手背，肉肉的、胖胖的，很软很滑。但是此刻却冰凉冰凉，不知道是被辉哥儿抓的，还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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