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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宸想不明白。
“爷，要不要查查？”
萧景宸没有阻止，眼皮子底下的事，知道了总比不知道的好。
次日，左戎就查到了吴家的事，萧景宸听说吴家三姑娘竟然想害死吴夫人，然后自己取而代之。不禁苦笑。
“看来不管到哪里，这种龌龊事都会有。”
左戎又说了，吴夫人之所以带着辉哥儿他们去别院住，就是因为吴家人接二连三上门闹腾，程三爷烦，便把妻女送出了扬州城。吴家大爷原本是在盐政衙门做事的，程三爷直接把吴大爷的差事撸了，吴大爷现在赋闲在家，整天游手好闲，逛青楼喝花酒，结交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
萧景宸听到这里，便明白了。程?P让谷雨去盯着吴大爷，应该是担心吴大爷在外面坏事吧。
“这事咱们知道就行，不用理会。程三爷是什么人，用不着咱们操心。这几天咱们在扬州城里走动，有心之人已经知道了。”
“是。黄伟胜和裕禾都知道了。不过，咱们没有在外面公开身份，他们想必也不会上门。”
萧景宸点点头，看来住在程家还是有点好处的。
萧景宸这边在摸程家的底，程?P丝毫不理会，这事也不是她能理会的事，有爹爹和丁伯呢，用不着她操心。她现在要紧做的，是看好了娘，让娘的身子快点好起来。
古神医说了，第四个十天药吃完，就不用再吃药了。这是告诉程?P，她娘的嗑疾已经好了，痊愈了。
吴夫人现在已经开始处理家事，段妈妈感觉轻松了很多。看着娘认真看账本，驾轻就熟处理家事的样子，程?P很开心。如果乾坤可以扭转的话，那么她这就是在扭转自己的乾坤，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娘的命运，改变爹爹的命运。从小鬼手中抢娘的命，抢爹的命。
程?P更加坚定了学医的决心，每天除了看着娘喝药，和郑长辉他们玩闹，就钻进自己屋里看医书。为了掩饰自己认字很多的事，程?P一有不认识的字就写在纸上，去问程如圭。
程如圭装作不知道女儿在学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教程?P认字。父女两人各自守着自己的秘密。
程?P去庄家，还会带着医书，顺便向古神医求教不理解的地方。别看古神医是个怪老头，但在教程?P学医上面，极其认真极其严苛，有时候程?P背医书背不对了，古神医还会打程?P手心。
因为要学习“望问切问”，古神医索性把庄家的下人都叫过来，挨个让程?P把脉看面相。方嬷嬷把古神医和程?P的行径给庄老夫人禀告了，庄老夫人笑笑，摆摆手。
“随他们去吧，一个老古怪，加上一个小精灵，看他们能闹成什么样。”
方嬷嬷也笑着摇摇头，老夫人说不理会，那就不理会，由他们去。
这日，程?P脚步轻盈地去了康园，程如圭已经上衙了。程家的规矩很松散，程?P早上若是早起，就去康园和爹娘一起用早饭。如果程?P起晚了，程如圭和吴夫人也不计较，程?P就在自己的福园用早饭，吃完了再过来康园。女儿家家的，也就是在爹娘身边能这般自由自在，等将来长大了，出嫁到了夫家，就没有了这份自在。
程?P到的时候，程如圭已经出门，吴夫人刚刚喝完了药。
“娘，昨晚睡得好吗？”
吴夫人脸上带着红晕，点点头。
“福妞又睡懒觉了？”
程?P不好意思的搂着吴夫人的胳膊摇了摇。她最近晚上都要看书，除了认字，还要学习医书。那些脉案好难背的。
“段妈妈最近总是找不到谷雨，好不容易见到谷雨一次，谷雨还说你给他派了活。说说，你给谷雨派了什么活？是去抢五香斋的第一炉糕点呢，还是抢马家的第一笼蒸饺？你让谷雨出去那么早，谷雨吃饭了没有，可不许你欺负了谷雨。也不能让谷雨去外面做坏事，要是传到段妈妈耳朵里，谷雨是要挨打的。”
“没有，我才没有让谷雨哥去做坏事呢。不过，不过我让谷雨哥去抢五香斋第一笼豌豆酥是有的，因为豌豆酥最好吃了。还有田家的炸豆腐，郑长辉还有琳琳姐他们也喜欢吃的。”
吴夫人笑笑，点点程?P的鼻子。
“就知道吃，娘和你爹说了，等你过了六周岁，就给你请个老师，再请个教养嬷嬷，不能再让你整天胡闹了。若是你爹在扬州的差事了了。咱们回了京城，你还这般，你祖母可是会埋怨娘的。娘不能太宠你了。”
程?P早就知道，过了六岁爹爹会给她请老师，而且人选都看好了。对学习这个东西，程?P一点也不排斥。不过，现在她结识了庄老夫人，她还要常去陪伴庄老夫人，而且庄老夫人已经开始指点她写字。她的字现在比以前好了很多，进步很快，再也不是她在庄子上写给庄老夫人那乌龟爬的字了。
庄老夫人不仅仅是金石大家，而且学识渊博，字写得也好，对一些事情见解独到，总让程?P有种云散雾开的感觉。和庄老夫人聊天说话，你总能得到很多不一样的知识。这种知识只有上了年纪和有阅历的人身上有，也只有庄老夫人这样的人才能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讲出一个道理。
程?P决定，只要在扬州一天，就要跟着庄老夫人，认真学习。爹爹说过，只要她学成庄老夫人三成，就已经很厉害了。
所以，这跟着先生学习的时间，不能太满，得留出空来，好继续跟着庄老夫人和古神医学习。说白了，琴棋书画那些东西，都是次要的，程?P要学的并不在此。
“知道了，娘。可是，可是先生来了，福妞的学习时间能不能由福妞自己定。福妞还要去石盘巷陪庄老夫人，庄老夫人还要教福妞写字，福妞也想跟着老夫人学学金石之术。”
吴夫人虽然也读过书，但是毕竟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听自己女儿这样说，也不敢冲口就答应。
“那，等你爹爹回来，娘和你爹爹商议商议。”
母女两个又说了会其他的话，就听到木棉说，那些孩子们来给吴夫人请安了。
程?P这才放开吴夫人的胳膊，摆出小大人样子，站在吴夫人身侧。
郑长辉等八个孩子鱼贯而去，都给吴夫人请安。吴夫人笑着和每一个孩子说话，问他们晚上睡得好不好，早上吃的好不好。
程?P笑眯眯地看着，心里很满足。不管怎样，程家救了这些孩子，这是积福。积善人家有福报，她相信只要程家一直做善事，定然会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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