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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已经进展不小了。因为盯着吴迁，发现了尹掌柜。福妞说的对，这样有能力有才干的人，是个主家都不会放他走。尹掌柜屈尊在小小的杂货铺，本身就有问题。这就是他们最大的破绽。虽然眼下咱们还抓不住什么，但是只要他们有一点不对劲儿，咱们就能就查到。福妞，别灰心。”
程?P知道程杨是在宽慰她，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除此之外，以他们的能力，真的探听不到什么了。
程?P叹了一声，双手托着胖胖的脸，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程杨哥，如果你是那个尹掌柜，整天在杂货铺里忙前忙后，最后赚的钱只有区区两千多两银子，你会甘心吗？”
程杨想了想，还真想不出什么来。他也只有十二岁，就算是跟着他爹老丁学到不少东西，但到底阅历不足，有些事情根本想不到。
三个孩子都叹气了，秦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人都趴在桌上，一模一样苦着脸。
“瞧瞧你们三个，眉头皱的紧紧的，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进去了。来来来，刘嫂子做了西湖牛肉羹，你们三个每人一碗。”
程?P程杨谷雨看着香喷喷的西湖牛肉羹，不再想吴迁和杂货铺。
晚上程如圭回来，程?P给程如圭说了明日她要去黄家、吴老爷子大后日去城外别院的事。程如圭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你今日去看望你外祖父了？”
“嗯，去了。外祖父扶着杆子在练习走路。我问外祖父想不想去庄子上住些时日，现在天气渐渐变暖，庄子上又安静又美，外祖父就说要去。我就和外祖父说定了大后日送外祖父去庄子上。爹爹咱们要准备一辆软和点的马车。这往庄子上去，要两三个时辰，外祖父不能被颠着了。”
程如圭爱怜的摸摸程?P的发辫，笑着道。
“好，这个交给你丁伯，大后日让你丁伯送你外祖父去庄子上，等把你外祖父安顿好了再回来。”
程?P听爹爹这样安排，就放心了。
有好几次，程?P想开口和爹爹说说吴迁，说说杂货铺，说说尹掌柜，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程平叔盯着吴迁，想必爹爹已经知道吴迁现在的一些行径。自己现在说，有什么意义？吴迁规规矩矩的，杂货铺就是比以前赚钱了，杂货铺就是换了个新装柜，这些都无可厚非，这些都很正常。
所以，说了等于没说。罢了，还是先不说，等自己手里头有了吴迁的证据再说也不迟。
晚上睡觉，程?P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烧饼，她一直在想吴迁尹掌柜，在想他们两个有什么理由绑在一起。
突然，程?P想到那几家大主顾，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个想法。林阿蛋说尹掌柜亲自去送货，给谁送货？那几家大主顾都是谁家？送货派个小伙计送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掌柜的去？
程?P忽的坐起来，脑子里忽然就亮了。
吴迁也去送过货，送去了谁家？尹掌柜送货送去了谁家？倒着查，查他们两个送货的那家，从那家入手，说不定能有新的收获。
对，就是这样！
程?P跳下床，鞋都顾不上穿就想往外跑，被秦桑一把拦腰抱住，硬是给抱回了床上。
“小姐做什么？”
“我，我想......”
“不管小姐想做什么，总得先把鞋穿上，把衣服穿上吧。再说了现在外面已经黑了，咱们的院门也关了，小姐想做什么还是明天早上吧。”
程?P这才注意到，她只穿着月白色的里衣，头发已经如瀑布般垂着，且还赤着脚。
程?P吐吐舌头，缩回了被窝里。既然已经想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明天早上见到谷雨了，再给谷雨说，让谷雨下晌去找林阿蛋打探也不迟。
想明白了，程?P心病也除了，这一晚睡得很踏实。
次日一早，程?P早早的用完了早饭去行知堂，程杨和谷雨还没有来，程?P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背书，但眼睛一直盯着谷雨来的方向，都这么点了谷雨怎么还不来，真急人。
终于把谷雨等来了，程?P正要和谷雨说话，就听程杨说了一声。
“先生早。”
谷雨和程?P赶紧站起来，涂先生来了。程?P只要把话又吞了回去，等等吧，等到一会儿休息的时候再给谷雨说。
总算等着涂先生讲完了一节课，让他们休息一会儿，程?P急急忙忙走到谷雨跟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谷雨连连点头，说上完课就去找林阿蛋。
程杨闪眼看着程?P，小姐好聪明，竟然想到查那几个大主顾。对啊，查到了大主顾，就能捋一捋吴迁和大主顾的关系，很好。
谷雨没在家里用上午饭，一出去就是一晌，等谷雨回来，天都黑了。
福园，谷雨程杨程?P，三个小家伙又借口写字，把秦桑等人赶了出去。
“奶奶的，这一晌，可把我跑坏了。那四家大主顾，我全都跑了个遍。翠柳巷的赵家，大榆树的田家，金胡同，还有田家。”
程杨已经来了这么长时间，对扬州城有头有脸的富户都知道了，听谷雨这样说，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金胡同金家，田家？尹掌柜往这两家送货？”
“不是，虽然是金胡同，但不是金子民家，是金子民同族的，但也很有钱，也是盐商，扬州城只要是姓金的，都是盐商，只是其他姓金的没有金子民那么大的号召力，也没有金子民财大气粗。田家在田十字街，也是盐商家，据田家的下人说，田家老爷新纳了房小妾，为摆酒庆贺，所有的干菜什么的都是杂货铺供应了，狠赚了一笔。”
“那尹掌柜送货送的是金家或者田家吗？”
“不是。尹掌柜和吴迁送货送的是同一家，福妞你猜是谁家？”
程?P急的不行，揪着谷雨央求。
“猜不出来，谷雨哥你快说。”
“谷雨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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