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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盐政御史程大人的私宅，尔等擅闯官宅，是何用意？啊——”
涂先生的声音在一声惊叫之后，没有了下文。当然这些程?P也听不清楚，她想要出去，但是柜门被秦桑锁着，钥匙在秦桑手中。
三个丫鬟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三个人都能感觉到其他两个人的哆嗦和发抖。福园的院门被拍得啪啪响，每一个声响都像拍打在三个丫鬟的心上一样，震得她们险些跳起来。
柜子里的程?P也听到了，有人在拍福园的门。程?P急了，不管外面情况如何，她都必须出去，可是没有人理她。秦桑青桔青杏都脸色煞白哆哆嗦嗦，但她们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就这么倔强的站在院子里。
高婆子哆哆嗦嗦出了屋。
“谁呀？这天寒地冻半夜三更的，有这么敲门的吗？门都给你们拍坏了。谁——主子睡了，明个再说。”
秦桑青桔腿都是软的，青杏握着棒槌大声吼。
“我们是程家，巡盐御史程家，京城钟鼓巷程家也是我们家，听好了，识相的赶紧滚蛋，姑奶奶手里可有家伙，小心打爆你们的头。三爷——有人夜闯咱们家——”
青杏放开了嗓子喊，她这是给自己壮胆，也是想震慑门外的人。秦桑一听青杏扯着嗓子喊，马上明白青杏的意思。秦桑也壮着胆子扯着嗓子喊“来人呐，有人夜闯官宅，来人呐，有匪徒夜闯官宅——”。
敲门声没有了，秦桑和青杏喊了几声，也停了下来，院外安静，院里也安静。
忽然门外传来让秦桑青桔青杏极为熟悉的声音。
“秦桑，开门——”
“是三爷，是三爷的声音。”
秦桑听出来了，眼泪唰的出来了。
“你们听明白没有，是三爷的声音？”
青桔青杏都听明白了，确实是程如圭的声音。
秦桑壮着胆子问。
“是三爷吗？”
“是我，秦桑，开门，我回来了。”
确确实实是程如圭的声音，秦桑的眼泪啊，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了。天知道小姐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等着盼着三爷回来，终于回来了。秦桑的声音都变了。
“真是三爷？”
秦桑真要去开门，青杏拦住了。
“秦桑姐姐，不可。万一是有人假扮成三爷的样子，你忘了程雨......”
秦桑想起程雨易容成程平的样子，这外面的人要是别人假扮的，可怎么好？
秦桑顿时没了主意，是，万一外面的人是别人假扮的，小姐更危险。
“青杏，说得好。”
门外的人说完这句，就没有了声音，秦桑整个人都是抖的。青桔穿着斗篷，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瘫软在地。
突然，有黑色的影子从墙外飞进来，如黑夜的鹰隼落在院子里，落在秦桑青桔青杏面前。
“啊——”
“秦桑，做得很好。”
“三爷......”
秦桑青桔青杏听到声音，大吃一惊，都看着从院子外面飞进来的人。福园处处都是灯笼，虽然灯笼的光线远比不上白天，但是三个丫鬟还是看清楚了，是程如圭，风尘仆仆发髻散乱的程如圭，这样的寒夜，丝毫没有掩盖住程如圭身上的血腥味。
“三爷，真是您？”
“是我。我回来了。福妞——”
程如圭看着穿着斗篷的青桔，一把抓住，却又觉得不对，福妞没有这么高。
“你不是福妞——”
青桔急忙跪倒在地，一半是恭敬，一半是腿软。
“三爷，小姐在屋里，在屋里，奴婢是青桔。”
秦桑急忙解释。
“我们不知道是三爷回来，还以为深更半夜里是匪徒，奴婢斗胆就让青桔穿上了小姐的斗篷，小姐，小姐被奴婢锁在了衣柜里。”
程如圭看着跪在地上的青桔秦桑还有拿着棒槌的青杏，点了点头。
“你们做的很好。”
青杏率先往屋里跑，大家急忙都跑进屋里，程?P还在拍打着衣柜。
“秦桑青桔，快打开，青杏——放我出去。”
秦桑急忙拿起钥匙，打开了铜锁，待要上前去衣柜里抱出程?P，却被程如圭拦在后面。
“福妞——来——”
“啊——爹爹——”
程如圭伸出双手，把程?P从衣柜中抱出来。程?P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呐呐的低声喊道。
“爹爹——是爹爹吗——”
“是。爹回来了。福妞，爹回来了，不怕——”
程?P伸出手，轻轻地挨了挨程如圭的脸，没错，是程如圭的脸，还有胡子，扎手，是爹爹。程?P还是不放心，掰开程如圭的手，程如圭的左手小指断了一截。
看到断了一小节的左手小指，程?P的心瞬间落地了。程?P在抬头看着程如圭，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福妞——”
程如圭大惊失色，福妞晕倒了，晕倒在自己怀里。
屋里的众人手忙脚乱，小姐这几天全靠一股气撑着，小姐做了那么多事，小姐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小姐一顿勉强能吃上几口饭菜，再多一点就要吐。
秦桑的眼泪吧嗒吧嗒下来了。程如圭早已经心慌意乱，除了那次从假山上摔下来昏迷不醒以外，这是程如圭第二次见到女儿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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