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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P抿抿嘴笑笑。
“妈妈，你在娘身边，多劝劝娘，事情到现在这地步，娘就算是整天以泪洗面长吁短叹也无济于事。好在二舅舅不是个糊涂的，听说二姨也是个憨厚的。等外祖父回了金陵，有二舅舅和二姨陪着，想必更好一些。”
段妈妈听程?P这么说，就知道程?P的意思了。程?P同意送吴老爷子回金陵，至于吴老太太，直接被小姐忽视了。
程?P每天都去医馆看望程平和老钟伯，木琴跪在吴夫人面前，请求去医馆伺候程平，吴夫人也知道程平看中了木琴，就同意了。
有木琴在医馆伺候，程平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程?P第四次去医馆，木琴欢喜的迎出来说程平醒了过来，老忠伯的高热也退下去了。
程?P欢喜不已，先去看了程平，程平脸色依然苍白，但是已经睁开眼了，看着程?P，眨眨眼，表示问候。
“程平叔，爹爹没事，盐税也保守住了，谢谢程平叔。”
程平想要说话，但是没有力气。
“程平叔你别说话，听我说。”
程?P把家里现在的事情说了，程平松了一口气。
程?P让程平好好休息，又去看望老忠伯。老忠伯的高热退下去就醒了过来，这会儿正和照顾他的程家下人吵着要回去。
“老忠伯，你着急回去做什么？”
见程?P进来，老忠伯挣扎着要起来，奈何少了一条胳膊，到底失了平衡。
程?P强忍着难受，笑着说。
“福妞从来不知道老忠伯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那是，老头子我当年......咳咳咳......”
程?P鼻子酸酸的。
“老忠伯，福妞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急，不急，咱们慢慢来。等养好了伤，福妞给你偷爹爹酒窖里的酒喝。成不成？”
“成，成......”
老忠伯丝毫没有为自己失去一条胳膊而沮丧难受，仍旧是一脸慈祥的笑，但是这笑容却让程?P难受的想大哭。
走出医馆，程?P没有当即做到马车上，而是沿着街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平复了心情。
“有日子没去庄家了，走吧，去看看老夫人。”
从爹爹离开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来天，程?P没有去看望庄老夫人。
庄家，老夫人看着程?P，愣怔了半天。
“小丫头，怎么瘦成了这样？病了？这么多天不见你来，我正要让方娟去看看你呢？”
程?P鼻子一酸，把脸贴在庄老夫人胳膊上，庄老夫人轻轻摸着程?P的脸。
“唉，还真是病了。瞧瞧瞧瞧，以前这脸摸着肉肉的，现在竟然瘦成这样。方娟，去请老古过来，给小丫头瞧瞧，看看到底哪里不舒服。小小年纪，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方嬷嬷正要出门去请古神医，程?P急忙喊了一声。
“方嬷嬷慢，老夫人，我没事，就是前几天不是下雪吗，我贪玩，结果着了凉，吃什么吐什么，就瘦了。不过这几天已经好了。再说了，瘦点也好啊，省的黄薇薇他们整天捏我的脸。”
“胡说。什么胖什么瘦，你懂个什么？小丫头，你要记住了，不要去管别人的议论，胖瘦都无所谓，只要身子好就行，听明白没有。老婆子我要是知道你因为想瘦减肥什么的，你可别怪我老婆子罚你啊。方娟，吩咐厨房，多做点小丫头爱吃的。小小年纪，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瘦就好了嘛？你看看前朝杨玉环，那叫珠圆玉润。”
庄老夫人慢声细语的几句话，还轻轻点了点程?P的额头。程?P把脸埋在了老夫人的胳膊上，眼泪出来了。
庄老夫人轻轻拍着程?P的背，这个小丫头啊，怎么就入了她的眼，和她投了缘，成了忘年交。她现在对这个小丫头啊，打心眼儿里疼爱。
程?P把程如尧写的程家学堂的章程和规则都说了，庄老夫人又提了一些建议，程?P点点头一一记下。
这一晌在庄家，程?P少有的平静。在庄家一直呆到天黑，程?P才告辞了老夫人回了自己家。
程?P不知道，她刚走出庄老夫人的院子，庄老夫人就和方嬷嬷在议论她。
“看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程元衡确实是遇到了危险。福妞这丫头啊，就是心思太重了，这样不好。”
“是啊，今日程小姐一进门，老奴就瞧着不对劲儿，这才几天啊，小脸瘦成这样。唉，要不要老奴送些补品过去？”
庄老夫人摇摇头。
“不用。小丫头既然不想说，咱们就做不知道。小丫头什么时候想说了，自然会说的。你留心他们家的动静就行了。”
“哎，也是的。那几天满城的传言，有说程大人在去往个桃叶渡的路上遇难了，还有说百万两盐税银子被劫了，还有说去往黑风渡的车队也遇到了劫匪，你说说这叫什么事？不管哪一样，落在程小姐头上，那都是足以压倒她的大山。”
庄老夫人起身拿剪子剪了一下烛花。
“这丫头啊，不容易。上回那吴夫人过来，我瞧着，性子绵软，不是个领事的，也亏得是程元衡刚硬，能护住他们。若不是如此，难啊。”
“夫人这就多虑了，老奴瞧着，程小姐可不是个绵软的。您不记得上回她说在她外祖父家打人的那回。”
庄老夫人噗嗤笑了。
“是啊，小丫头倒是个刚硬不吃亏的。这世道，你要是软了，别人就骑到你头上拉屎拉尿了。小丫头还必须的硬气起来。”
“以后程小姐过来，夫人多教教程小姐不就得了。夫人您手把手教出来的，一定不是个绵软的。”
庄老夫人想着程?P讲的她打吴家表弟的事，不觉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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