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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琳总不能说是因为明戈两个魅力更大的话，同情地看了左右一眼，将话题转到去医院检查上头。
赵琳真不想去医院，玉棉市医院只有一台a超机，并不适用于孕早期的检查，去的话也不过是找个中医大夫把把脉罢了，自己就是中医又何必麻烦别人？
况且这年头不少医院的中医，都是挂着京戏的牌子唱歌剧的调。
可林姨非说什么医不自医的话，还哄她说检查完了，再给家里打了电话，让王明戈带她到百货大楼买过年穿的衣服。
赵琳就噘嘴，买衣服？现在买了衣服什么时候穿？嗯，过年穿一个月，然后明年的现在身材尚未恢复又穿不了，难不成买了放着看吗？
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怀孕真是好时候，省钱！
可不嘛，不显怀的时候之前的衣服都能穿，显怀了也到了天暖和的时候穿条裙子就能糊弄，再不行拿明戈的衬衣凑合一下也能应付。
心下想着就咬着筷子觑向王明戈。
王明戈没看懂，还以为媳妇向自己求救，就在下头扯了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简单检查一下，然后去找钧哥他们——”
哼，不能心有灵犀，抠他的掌心。
林姨医院还真有个中医大夫，在赵琳猜想其是不是当年那批赤脚医之一时，入目的竟是位年逾花甲的老者，戴一副老花镜很认真严谨的模样。
看着被院长亲自带来的一对年轻人老大夫沉静地点头，倒是跟祖父有几分相像。
示意赵琳坐了，抬手搭上她的脉，须臾后缓缓点头开口：“是喜脉没错，月份尚浅，但脉象甚好，丫头的身子底子也不错，好好休养注意补充营养，后期若是有些反应也正常，只记得头三个月不能同房……”
这些，跟自己诊出来的一样，跟自己与明戈说的也一样。
同样的话再听一遍，让本来就无甚表情的王明戈，除了礼貌地跟人躬身致谢外其他一点表情也无。
老大夫不满意了，这媳妇怀孕怎么不见欢喜呢？正常的不该是难以置信又惊喜异常的跳一跳的吗？
老大夫较真儿，眼睛从镜片后面露出半个看向王明戈说话：“小伙子别不当回事，这头胎的跟经产的可不一样，且得小心谨慎！”
“是！”王明戈点头，面色更加严肃。
这样子——赵琳忍不住抓起他的手轻轻晃悠了下。
老大夫就更不满意了，合着还得让媳妇哄着？
林姨出面解围，“刘老您有所不知，这孩子就是因为知道生产不易才紧张的，已经紧张的两晚上没睡好觉了。我们这丫头也是大夫，经手的生产之事不少，自己不知道害怕，倒把自己男人吓得不轻，以后每隔两个月我都会带她过来做检查，还得请刘老费心！”
“原来如此，那我也就不用多叮嘱你了，只一切多小心便好，不会有意外的，生产时提前来医院，”老大夫终于抛却了严肃哈哈笑着玩笑，“真有麻烦不是还有林院长这个外科圣手在？”
外科？赵琳觉得王明戈更紧张了。
与林姨告辞，两人一同漫步经过楼旁两行高大的悬铃木，经大雪洗礼后的树枝上片叶不存，仅一串串荔枝般大小的果子垂挂在疏密有致的枝丫间，玲珑可爱又坚韧结实的很是喜人。
赵琳忆起了小时候，摘了这种干透的果子再浸上蜡油，点着了，用脚踢着让它满地跑的样子，一个个火球像流星、像火蛇一般的满地乱窜，引起一阵欢笑又引起一阵惊叫。
也不知道谁的脚不长眼，将火球踢到了堆放在角落里的一堆杂物上，引着了火，所有的人都跟着挨罚，饿了两顿、冷风里面壁两小时不算，还整整一个月被赶着早晚各出操一小时。
冬日里早起是赵琳最不想干的事，每次都得明戈提前爬到她屋里连哄带骗上半天。
想起童年就想起了孩子，赵琳目露神往笑的开心，牵着王明戈的手像荡秋千似的前后荡悠，“明戈，我肚里是不是两个？”
“媳妇——”这话让本就紧张的人直接磨起了牙，将人扳过来把围巾和帽子都整理好了又笑，“一个一个来好不好，下次我一定努力。”
努力，努什么力努力？赵琳就想踢他。
可是……
算了，回头再说！
看人走神儿，王明戈揽了人向前，又说一遍“一个一个来”，再道：“走了，先给爸妈打电话，然后带你出去玩。”
这紧张的，至于吗？
行吧，你说了算。
“不用担心，十月怀胎，四十个周，这才六个周不到，早着呢，生产不顺的只是个例，我肯定不会，没有医生没有稳婆在场我自己都能生，你信不信？”赵琳又安抚他。
这是安抚？这是吓唬人！
王明戈气的用另一只手敲她脑袋，“再胡说八道，当你男人是个摆设是不是？这样的话别当着妈和林姨的面说，否则——”
“否则怎样？”赵琳挑眉笑起，“否则她们能把你狠一顿收拾是不是？原来我一直以为林姨是她们三个当中最温柔的，没想到竟然不是！哈哈……想想张叔也真够可怜的，我以后保证不训你，保证！”
王明戈也笑，“是，我家媳妇才是那个最温柔的，不训人，磨人。”
“后悔了？”
“磨死也不后悔。”
“哼——”
第一医院就在玉棉市中心大街上，距离邮电局不远，距离百货大楼也不远，两人小声说着话一路缓行。
身姿俊朗又花容月貌的一对儿，手牵着手笑语盈盈地从熙攘的人群中穿过，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双或艳羡或嗤笑的眼睛。
王明戈不在乎，迎面遇上戴红袖章的大妈也不曾松开过赵琳的手。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躲闪人家就越是找你的麻烦，你迎头对上还礼貌地冲人点了头，人家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有好事的小声问一句大妈怎么不管了，王明戈耳朵尖，当即替那大妈回答：我们刚从医院出来，媳妇怀孕了，路滑，大妈心善眼力也好，一眼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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