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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要知道她的记忆从何时开始，”王明戈看了一会儿那张纸后开口：“她比秦霞下乡早七个月，假设记忆出现在对秦霞下手之前，那她就应该知道赵海青不喜欢她，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接举报？”
王明戈将时间轴线图上最左端划掉。
“那就是对秦霞使坏之后，举报赵海青之前，可那样的话就该知道琳琳和你的事……这个也不成立。”陆轲摇头。
轴线图第二段也被划掉。
“如果秦霞也是个变数呢？像你一样，存在，她却不知道。”
“你是说秦霞也不在她的记忆之内？秦霞没把人弄来姜家洼？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姜家洼的人和事？这倒是能解释她对琳琳和你没有印象的事。”
“死上一两个人，消息再被封锁一二，想瞒住个把人不是难事，再说你和张叔都到了，你们会允许各种传言漫天飞？”
陆轲咬着包子摇头，“当然不会，肯定是会以最短的时间压下去，那就有一个可能，她的记忆里，在赵海青那里得手了，或者是赵海青没说过喜欢秦霞，没有后续的一切，她一直在青山大队，外界的消息是她听说的，或者从什么报纸刊物上知道的。这样的话，时间上再往后推迟一些也不排除。”
“那孟庆辉和肖四妮呢？也是在网被你和张叔撕开后知道的消息？那可是一张让无数人震惊的网，一个囿于乡村的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胆子与那种人接触？与狼共舞？”
……
两人对着一张图你一言我一句，赵琳的脑子混沌成了西瓜。
突然，西瓜被两人拍开了一条缝，“梦里我对她和秦霞没有一点印象，确定没有……那她们确实应该没来过姜家洼。”
“明戈，六哥，如果，如果苏晓洁也是被拐走了的呢？”
“拐走在秦霞出现之前，她是个心思不正的聪明人，在那种团伙里，她是不是能从被害者变成害人者？”
“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解释她敢跟孟庆辉接触，还故意住进大贵婶子家的事了？”
“……”
明戈和六哥相对沉默，片刻后一个坐到沙发上将人揽住使劲抱了抱，一个使劲咬了一口包子。
“不仅如此，还解释了她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不法之人的事！本来我就觉得奇怪，再是听传闻和看报纸，她也不可能这么准确的把住省城那个老王八蛋的脉，若她本人也进了那个团伙……这女人，真该死！”六哥一拍桌子眯起眼睛，瞳孔里有利光射出，
“让这种祸害重来，老天爷是出错牌了么！”
“也有可能是来当苍蝇的，省城那个不就被她找到了裂缝？”明戈也眯眼，
“这样看，她记忆中青山大队的事也不全面，赵海青那小子极有可能是因为后期把生意做大了、有钱了，才被她记住又被她惦记上的。”
“对，但她高估了自己，没想到赵海青喜欢的是长相不如她好、心眼儿也没她多的秦霞。求而不得，祸害人不说还怒而举报，结果赵海青是属泥鳅的，秦霞又把人给弄到了这地方……”
“结合她这几次做过的事来判断，她的目的主要还是——”
“财！”
“对！”
“求财就好对付，现在的问题是，她究竟了解那团伙多少秘密，还跟哪些人建立过联系，尤其是肖四妮，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
“你们要把她秘密抓起来问话吗？”赵琳插嘴。
她其实有点懊恼自己从梦境中知道的东西太少，可若不是那场惨不忍睹的梦，打死他们也参不破苏晓洁的秘密。
用未知去破解已知，除非神仙显灵。
“苏晓洁是个聪明人，对自己狠，能下得去手，但聪明不等于谋略，她没有运筹全局的能力，所以只能是别人棋盘上的子……”
“将她秘密抓起来审问简单，怕的是会惊扰她背后下棋的人，更怕她只是那团伙里的小喽???恢?佬┍砻嫦?ⅲ?羲???澈笾?耸撬?疾恢?溃?强删桶鬃チ恕??
“要个风筝有何用，咱们要的是放风筝的人。”
六哥边思考，边一下一下地叩着桌子说话。
“那就换一盘棋下，咱们执子！”明戈说：“留一留，用她钓鱼？”
“好，钓鱼！”
说完，两人用眼神交流。
赵琳听得有点迷糊，但从他们的眼神里知道，俩人是给那粒鱼饵定好了归途。
“不过咱们以后的调查也得小心，以己推人，很容易就能猜到咱们的事，跟咱们能猜到她的事一样。苏晓洁是个没有底线的人，一旦有丝毫负面消息传出去，都后患无穷。尤其是琳琳，以后不要跟她有接触。”陆轲又说。
王明戈点头，“让小李子再盯紧一点，继续发动人给她纠错，堵住她所有与人联系的途径。”
“好，现在，先找给她安排工作的那个人，一个播音员的工作，还不是正式的，至于这么遮遮掩掩？接着找！我就不信还真是有人偶然提了一嘴，有点文化、声音好听的人多了去了！”陆轲拍了下桌子弹跳起身。
王明戈瞥他一眼，将赵琳的手拉到嘴边轻轻的咬，“苏晓洁的已知关系里咱们落了谁？”
落了谁，你咬我手指头能咬出来？
“落了我，她想让我给作假，”赵琳使坏，挠了下他的下巴，清清嗓子学了陆家大哥的样子训话：
“她交给农场的那个假证明你们只找到来源就罢手了？积极主动性呢？”
“嘿，小妮子，学谁的调调这是？！”六哥自果盒里捏了一颗糖扔她，“就不怕明戈受惊，直接把你的手指头当萝卜啃！”
“不会，不会，”赵琳很自信，“明戈更怕爸爸，这样，明戈你站起来——”
赵琳收回手，坐直身体，左手右手拧钢笔帽，抬头看一眼，学着他们家首长的音调很有威严的开口：
“不知前路就问一问来处，一二三……十，对，就这十个字，没了，然后明戈更简练，就一个字：是。然后谈话结束，然后就出来了……全程只有钟表的摆锤声，那次我凑过去偷听，碰巧还遇上爸爸亲自起身关门。”
六哥大笑出声：“再然后呢？”
“没有了，明戈把我提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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