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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陪他老人家喝一杯的，被这破事给耽误了！明天，明天中午请来吃饭？”
“老爷子不来，昨天我和兆钦周炳邀请了，老爷子说他谁家都不去，去这家不去那家不合适，都去就更不合适，所以干脆谁家都不去。老人家睡得早，晚上不敢乱吃东西，明天中午给他送点菜再送一瓶酒。”
“还有药，琳琳准备出来了。”王明戈补充，补充完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起身。
“混蛋，你不是守岁？”六哥捻两颗瓜子扔他。
“又不给你守！”王明戈跳开的很快，闺女在媳妇肚子里，回屋守不好吗？再说守岁都是守到过了十二点，谁守到天明？
李钧忍不住笑：合着你跑出来一趟就是为指使我干活的？
回了屋的人很自觉，一通洗涮钻了被窝，手抚着媳妇的肚子半夜好眠。
“不是要给你儿子守岁？”被人叫醒，赵琳半睁着眼圈上头顶的脖子。
“改成闺女了——”
改？你说改就能改？你说了算？哦，你确实说了算，但现在已经过期了，
“为什么改的？”赵琳又将头往他胸口埋了埋，“不是你说的儿子能揍，女儿不能揍？新年快乐啊女儿的爸爸！”
“新年快乐，”王明戈被这句话触动的很深，细细将人亲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说话：“儿子会被陆六抢走，女儿抢不走……”
啊哈哈……什么说法都是？
这是能被抢走的吗？他是能给孩子喂奶，还是能给孩子换尿布？
“我还是想要两个。”赵琳坚持。
王明戈不想听见这个说法，听见他就害怕，一个就看不见脚尖两个得怎样？
“一个一个来！好媳妇，多给我点机会好不好？起床，吃点东西出去拜年——”
傻瓜，哪种机会更多？赵琳不想跟他算算术题。
当地，年初一早上早起吃饺子，入乡随俗，他们也早起也吃饺子。
五点还不到吧，迷蒙蒙一片，大约是灌了新年的气息。
黑，却不如墨。
这几年过年不兴放鞭炮，但也偶有一两个“噼啪”声响起，似远还近的，让人消了寂寞。
不知何时开始飘的雪花，大朵大朵，似飞絮若芦花，争着抢着落白了人的头，像极了新年该有的模样。
最美的是雪打灯啊，赵琳想起小时候几人扎了灯笼挂在栅栏上看雪片打灯的情形，海城的雪小，翩跹玲珑，和着灯光，和着梅花，和着对联，再和着几人的笑声。
她总觉得挂的最高接到的雪最多，明戈他们便把自己的挂在上面，他们的挂在下面，众星捧月似的，托着捧着。
几个屋的门相继被拉开，几个人一起抬头看向这黎明前的夜空。
“新年好！”不知谁先开的头。
“新年好！”也不知谁收的尾。
七人一狗吃完饺子一同出去拜年。没错，白泽也吃的饺子，秦霞说一年就一回，给它改改生活，李钧看了狗盆好几眼，没说出这神兽昨晚挣了两个罐头的事。
秦霞甩着围脖摇头晃脑的和白泽一起走在最前头，正着走，倒着走，还不如白泽稳重，后面是周炳和兆钦，再后面是明戈和赵琳，六哥和李大哥压阵。
“周炳你有一米七五了吧？感觉你和兆钦差的也就三公分了。”赵琳突然发现这孩子又长了一分，于是着重看了眼他脚下的鞋。
秦霞两步滑过去展肩和周炳并排站，再抬手比了比，“琳姐你看，刚来的时候他比我高这些，现在高这么多，还是我喂得好吧？”
你喂的，赵琳觉得她自就不该开这个话头，合着白泽是你喂的，周小炳也是你喂的。
兆钦想换个小伙伴，就落后两步入了他大师兄的伙，虽然在师傅和大师兄跟前他的身高不具优势，但好歹不用面对“被喂养”的问题。
“周炳年龄小，这个时候正长个儿，”赵琳觉得她有义务把话题拉回到正轨，故而从医学的角度出发：
“男孩子比女孩子发育晚，十七八岁长个儿都属正常，当然也跟营养和运动有关，另外遗传也很重要。”
秦霞却是认准了喂养这一条道，“琳姐，等你们孩子生下来，我给喂着吧！”
赵琳也拉着王明戈跟六哥他们走到了一起，她总不能说孩子生下来需要母乳喂养吧？
前头那个，交给周炳对付。学识渊博的孩子招数还挺多，几句话就扯到了中午饭上去。
头一个去的自然是姑姥娘家，老太太怕来拜年的人嫌冷，竟然在堂屋当间搁了个瓦盆，瓦盆里点了一个干透的树根，火气是大了些，但确实暖和。
就是这屋子，赵琳总觉得存不住多少热气儿，明戈在下头握她的手小声说话：“等开春把堂屋翻盖了——”
姑姥娘正被秦霞的什么话引得大笑，满山大舅却是听见了半耳朵，“翻盖，是打算了翻盖，地里化了冻就撂土，脱坯，春上干得快，麦罢就起来了！”
表舅妈拎了开水来，听到半截也插话：“就是，头年都跟春生和卫红家说好了，一起起土、脱坯，快得很，粱?_都是现成的……你几个上午在这吃饭，舅妈杀了鸡，炖蘑菇……琳琳没啥不得劲儿的吧？再过个把月就稳当了。”
自然是不能在这里吃饭的，七人一狗，多大的鸡够他们吃的？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其他拜年的上门了，赵琳不想被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关怀”，便跟老太太告辞出来，理由是昨晚睡得晚，要补觉。
这招管用，老太太直接撵人，送到门口还悄摸儿地跟几人说话：“挑几个有老人的人家转转，略站站就行，别傻实诚，谁一家一家的走？”
六哥带头应下，领了一众师弟和徒弟出发，自然没有一家一家的走，但也走了十来家。
途中遇到了朱广奕他们一群人，打招呼时赵琳仔细看了，见除徐音、韩苏叶和马奇外其余的都在。
韩苏叶应当是跟着姜二哥拜年去了。
徐音？那是病号；
马奇？需要照顾病号。
病号昨晚被韩苏叶一顿骂的委屈了俩小时，又被白泽一通舞跳的更委屈，天亮前真是病了，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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