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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送？我是个孩子？不，我肚里有俩孩子，行吧，抱抱老太太的胳膊，赵琳认了。
美华不认，憋笑憋了半天的姑娘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大奶奶，我做饭，来回路上我和琳姐一道，晚上我也——”
“你好好上学！”老太太训人：“大奶奶跟你爹说好了，家里盖屋他多出力，地里活出来，再给你大婶子分配个轻省的！”
这小老太太！
两天的功夫您究竟联合了多少人家？！
六哥就是个总调度，停下车安排明戈搬行李，安排美华看行李，他自己带着老太太看胡同。
为什么？为给赵琳留出时间放床铺。
房间不大，一横一竖两张小床，一个橱子、一张桌子，很简陋。
就这，老太太进门还是念叨他们不会过日子：“咋啥啥都是新的！”
掂扫帚，地是干净的；压水，水缸是满的。
“小六就是勤利！”老太太夸人。
这是认准了干活的该是我？六哥隔着人头冲明戈瞪眼磨牙。
明戈表示没看见，揽了赵琳回屋：你又高又壮长得又好，就该你干活。
开训典礼是次日上午十点，四十个学员，年过四十的稳婆一下子占去了三分之一。
赵琳吃惊，问关院长：“稳婆来了这么多，这段时间生产的怎么办？”
关院长镇定：“农村里，二三月里的孩子是一年当中最少的，来前都让她们过问过周边了，心里有数，所以尽量都排到了这一期，当然，请假也是少不了。”
二三月里最少？赵琳倒推，头年农历五月坐胎，哦，麦收啊，行吧，懂了，“请假不要紧，顺带还可以带几个年轻的现场教学。”赵琳见缝插针，多好的机会。
这个好，关院长表示认同。
关院长不是个爱搞场面的，王主任更不是，两人亲自上台，各自语重心长的说了几句话，又介绍了赵琳和另一个教他们基础卫生知识的老师，宣布明天八点正式开始上课就完了。
当然，赵琳和那位吴大夫也就各自要教授的内容说了几句话。
然后把四十个人，按照年龄、学历、工作经验等搭配着分成了五个组，选了五个组长，两个班长。
下午的时间认认人，认认地方，打扫打扫教室，收拾收拾各自的东西。
美华姑娘顶着赵琳助手的名头，自然被留下来协助他们做登记、填表格，多久没过这种热闹的集体生活了？小姑娘兴头很足。
“听说咱们赵医生要当母亲了？”从教室出来，王主任笑呵呵跟她说话：
“张专员和林院长挨个给我上发条，这屋子小，本来想把上课的地方安排在县中的，那就得来回的跑，小点就小点吧，省时间，学员晚上上练习课也方便。”
“多谢王叔用心，为表感谢，我家明戈专门给您和关伯伯备了好酒，”话到半截，赵琳看到了大树旁边那个和大树一样挺拔的身影——她家明戈，空着手。忙补话：“不过，他忘带了——”
王主任务实内敛，笑起来摆手，关院长却爱玩笑：“喝他的酒？喜酒都不舍得给一杯！上回欠我的鸡蛋挂面也没还，分红蛋时能不能补一颗？能不能？”
“两颗，”王明戈迎上来，也不管左右，伸手将人牵住，“给您和王叔一人两颗！”
关院长想骂他抠门，猛地又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看向赵琳，“大喜，大喜，这可得两筐才够！”
“没钱。”王明戈哭穷。
“有孕之身辛苦，辛苦小赵，有问题直接来找老头子，”关院长不接钱不钱的话，还拐弯儿，
“咋，这是带了个保镖？威武，好狗！”他看见了走一步跟一步的大狼犬。
“一天三个馒头。”哭穷的人再帮神兽讨工资。
哈哈……
王主任利索，开了车锁骑上就跑，蹬两圈拐着车把回头喊：“红鸡蛋不能少！”
关院长也跑，办公房在北面，沿小路跑！谁给你一天仨馒头！你没钱？谁信！
三个馒头就被吓跑，不，气跑了？
“明戈，你这是不尊敬领导。”赵琳好容易才忍住笑，任由人牵着走。
“谁让他们抠门的只给五十块钱补助，连吃核桃都不够，”这位还一本正经，
“以后让白泽每天按时找他要馒头。”
怎么就不够？我又不是松鼠！
还要馒头？白泽可是神兽！哪能干要馒头的事儿？要也得要罐头！
上课的这屋子在县医院的东南角，是与门诊房侧对的一排老屋，隐蔽、安静也清幽，是个用功的好地方。门窗都斑驳的不成样子了，墙体和地面却牢固结实，灰白的墙面，青色的基石，黑色的石阶，很有一种古朴沧桑之感。
正面两排白杨，侧面几棵松柏，白杨树上坐满了鸟窝。
春风未至，鸟声先起，蓝尾巴的灰喜鹊左冒一个头、右露一只眼的吱吱喳喳，吵的半个角落都跟着热闹。
穿过白杨中间的小路能看到医院的大门，左边是车棚，右边是门卫。
出门左转五十步就是那道河沟，河沟上一座简易的石桥，石桥那一面就是他们住的那片家属院了，很近便。
“累不累？不累带你逛逛。”赶在赵琳问他什么时候等在这儿之前，王明戈先开口，还借了大树的遮挡捏她的耳朵。
混蛋，自从摘掉了围巾，耳朵就随时被欺负。
“公众场合！”磨牙扒拉开他的手，再抱住他胳膊哄一哄：“明戈哥哥怎么这么好？你们今天不出去？”
“公众场合也是我媳妇，走，先带你认认路。”
怎么还认路？全加起来不到五百步，当我是傻子？
然后赵琳就发现她自己真是傻子，因为她家侦察员男人带着她和神兽，把巴掌的县医院，沿墙内和墙外各走了一遍，然后指给她看：哪处墙头好攀、哪个树杈好爬、哪处砖头松动、哪处容易藏人、哪处会出没蛇虫……
然后，她家那尽责的神兽就跟着一路撒尿圈地盘。所见之人无不惊呼：这么大的狗！
神兽不知道他是狗，它觉得他是人，了不得的人，四处看、四处嗅，领导查岗似的，主人走了两圈，它走了八圈。
半个小时，满医院所有的医生护士都知道了，这身姿挺拔和容貌?i丽的是一对夫妻，好的刀锋都插不进去的夫妻，这对夫妻还有一条狗，骄傲的没狗样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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