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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其拿出来,放在手上仔细端详。目光定格在戒指上,思绪却翩翩飞舞……
这已经找到了,告诉苏梅吗?
我知道,她执着的其实只是我们年少的时光,没有掺杂其它任何因素的青梅时光;但我们终归长大了,各种有形无形的束缚,早已将我们牢牢绑在自己应当处于的位置上。
我们无力再接近彼此…………
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安静燃烧,简简单单;弹落的烟灰有些哀伤,落寞如我……青烟逐渐没有痕迹,只有空气中还能闻到淡淡味道。
算了,还是不说了吧,何必再将往事勾起,徒增烦恼呢。
将戒指连带盒子,放到书桌的抽屉里,就让它继续掩埋在杂物之间吧,就如我们的感情一般。
重新将心情收拾一番;这大年初一可不能带上坏情绪,用母亲的话说,就是开头这一天影响整年的运势。潜移默化之下,我也带上了这种想法。
陪着二老平淡地过完这一天;初二一大早,我还在床上酣睡,半梦半醒之中,听见客厅里传来母亲与别人寒暄的声音;
稍微清醒一点,发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当即睡意褪去,仔细聆听。
是宁曦的声音……
她应该是来给我父母拜年的吧……
卧室外,她和母亲的谈话在继续;卧室内,我坐在床上,揉着脑袋发呆;见还是不见呢……
良久,才终于鼓起勇气,还是见一面吧;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
穿上衣服,打开门,走到客厅里;
宁曦坐在沙发上,一袭米黄色的毛衣搭配一条淡蓝色牛仔裤,将她微微有些丰满的身形凸显出来;黑直柔顺的秀发随意地披在脑后,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如邻家双腿自然地偏向一边,与母亲聊着天。
见我出来,她没有表现出意外的神色,想来在刚才与母亲的闲聊中,已经得知了吧。
“小曦,你来了啊……”,收敛心神,刻意控制着脸部肌肉,我率先打招呼。
“嗯,来给阿姨和叔叔拜年”,她平平淡淡的说道,只是声音还是那么柔柔糯糯的,让人爱怜。
母亲见我出来,便站起身,指了指她刚刚坐的位置,“你们聊,我去给小曦煮碗饺子”;
宁曦一听,连忙对着母亲摆手,“阿姨,不用不用,我吃过早餐了的”。
母亲哪里会同意,这分明是给我俩创造机会单独聊聊……虽然她口口声声不同意我谈朋友,但那只因为不是宁曦罢了;在母亲心中,很早就把宁曦看作自己的儿媳妇了。
她执拗的进入厨房,宁曦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去了;可随着母亲的离开,客厅里却没有了声音…………
我和她面对面坐着,可谁也没有出声;她看了我两眼之后,便低下头,不再看我……
干坐着也不是办法,我只能没营养地问道:“最近还好吗”;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听我妈说,你找到男朋友了,是干什么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平和,像朋友拉家常那样。
在我问完之后,她才将头抬起来一点,让我能看见她的眼睛;
在她眼睛中,有一丝痛苦、有一丝不甘,转瞬即逝。
嘴角动了动,才柔声说道:“是我们医院的一个医生……”;
我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也只能克制住,不让它表露出来。
医生啊,想必收入不菲吧;能给予她物质上的更多满足。总比跟着我好,起码不用提心吊胆的被追债了…………
看我没有接话,她补充问了一句:“你呢?”
我讪讪地笑了笑,“就这样……还了点债,现在还欠不少;年后可能会有个机会,只是看我能不能把握住了”。
在听到我说年后有个机会时,她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语气也有些急促:“什么机会?”
我只好把摆地摊卖麻辣烫、刘海洋要投资的事情再说一遍,听完后,她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向我又挪了挪,脸上担忧着,压低声音问我:“你不投钱吧?”
“不投”。
“李沐,你千万别再去投什么钱;你不能再把情况变得更糟了;阿姨和叔叔老了,他们真的承受不了更多了,你就安安生生、本本分分地挣钱还债,不要再……”;
她还没说完,我粗暴挥手将她打断,心情烦躁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自主地变的不耐烦起来,“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觉得我做不成事?我说了,我不投钱,是别人投;亏了也不是亏我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我李沐就是天生只能一事无成吗?”
说到最后,近乎于咆哮;我不明白,我亲近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不信任我,好像我做的事都是错的一样。
母亲听到我的声音,赶紧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我们两人的样子,对我大吼:“你吵什么呢,人家小曦来拜个年你嚷嚷什么”;
“没事阿姨,你忙你的”,宁曦脸上恢复了平静,温婉地对母亲笑着说道。
接着转头面对我,笑容瞬间消失:
“李沐,有些话我们虽然分手了,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不是你的狂妄自大,这个家会变成这样吗?如果你能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工作,不去搞那些投资,你会变成今天这样吗?我们会变成这样吗?”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语气也不再像起初之时那么的平稳:“你是个男人,自己造成的后果就得自己承担;可你却连累了阿姨和叔叔,他们为了你,拿着不低的退休工资,肉也不买,菜只买最便宜的,节衣缩食想帮你还钱,你忍心吗?我们哪一个不是为了你着想,你能不能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宁曦这一连串的问题,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插到我身上,让我失语……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说别人是看你的麻辣烫做的好,但真能好到值得别人投资五十万吗?你说的这个朋友,难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说完,她也不等我答复,给我妈打了声招呼,就提着包出了门;
只留下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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