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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久没有来过公寓，这里只有季节的变化，冬天显得萧索很多。
外面很冷，她走近单元门，才稍稍缓过来。
她来得很早，因为今天她要给林羽上一整天的课。
她到9楼，林羽出来迎接。
\"镜园姐姐，考得怎么样？\"
陈镜园满脸堆着笑，\"收到你的加油短信，我功力倍增，虽然还没出成绩，我觉得我考得非常好。\"
林羽鼓鼓掌，\"那太好了，你也要和我一样成为苦逼的学生党了。\"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这是给你的礼物，还有送给奶奶的土特产。\"
林羽接过，\"谢谢镜园姐姐，没我爸的吗？\"
陈镜园有一丝尴尬，过去她和林翊相处不多，准备礼物时，直接忽略了这个人。
\"土特产你爸爸也可以吃，对了，你爸爸在家吗？\"
林羽摇了摇头，\"他去年拍的那部电影，大年初一就要上映了，他最近忙得很。\"
陈镜园了然，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背，\"你长高了许多，走吧，看看你高中数学学得怎么样。\"
两人一路走到书房，林羽挠了挠脑袋，\"自我感觉良好，基础知识掌握得还行，但难题不怎么会解。\"
上午补习结束，两人走到阳台，窗外开始飘着小雪。
林羽奶奶喊着，\"吃饭啦。\"
两人走到餐厅，林羽说，\"奶奶，外面下雪了。\"
林羽奶奶回，\"我在厨房窗户外看到了，不怎么大。\"
下午五点左右，陈镜园在给林羽讲题，奶奶推开书房门。
\"现在外面雪下大了，已经铺上薄薄的一层。\"
陈镜园走到窗户边上看了一眼，确实变大了，外面连个人都没有。
林羽奶奶走过来说，\"看等会雪会不会变小一点，林翊已经回来了，我叫他送你回家。\"
她点点头，之后再说。
到了六点，补习结束，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显然是不能行车的。
陈镜园走到客厅，林翊坐在沙发上回头看她。
\"镜园。\"
\"林老师。\"
林翊思索了一会，\"看样子你今天是不能回去了，留在我家住吧。\"
这时，一个人从洗手间走出来。
陈镜园惊讶地张了张嘴，叫了声\"曾总。\"
在外人面前，对他的基本礼貌还是要装一下。
但曾珂宇不装，笑着叫她小名，\"圆圆。\"
林翊有些意外，对曾经的助理怎么叫得如此亲昵。
他接着说，\"不过我家没有空房，我叫林羽跟我睡，你睡林羽房间吧。\"
曾珂宇怎么会同意她睡一个小屁孩的床呢。
\"不用，我家有空房，她可以去楼上住。\"
他观察陈镜园的反应，陈镜园紧抿着唇在思考。
他又补充说，\"什么东西都有。\"
林翊蹙眉，觉得不太妥，现在陈镜园是他请来的家教老师，早就不是曾珂宇的助理了。
\"我这里能住，镜园和奶奶睡一间房也行，奶奶房间有个榻榻米，铺好被子正好可以睡上一人。\"
曾珂宇眼神炽热地望向她，期待她的回答。
她弯腰对林翊说，\"我住楼上吧，他那正好有空房间，比较方便。\"
林翊见她做出决定，不再挽留，想来这两个人十分熟悉。
陈镜园进了厨房帮忙。
曾珂宇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很想开心得蹦起来，但这是在别人家，他压下心中的翻涌。
终于把她留下了，即使是短短的一晚，却弥足珍贵，他感谢这场大雪。
他和林翊继续谈论工作，《清山林》即将上映，无论是发行方还是演员都很忙。
但之后的对话中，曾珂宇屡屡走神。
林翊喊他，\"曾总？\"
他回神后，镇定地开口，\"这段时间大家都会很幸苦，距离上映只剩一个月了。\"
林翊点点头，\"我会全力配合的，曾总一起留下吃饭吧。\"
\"好。\"
晚餐时，曾珂宇和陈镜园并排坐在一起。
陈镜园无心之中踢到他的腿，她立马收回。
曾珂宇意识到，抿唇笑了笑。
林羽却用筷子戳着饭，一脸烦躁地看着他。
刚刚补习完，他开了把游戏缓解疲惫，外面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镜园姐姐就被安排到楼上住宿，他有异议，还被他爸拦下。
林翊对他说，\"我警告你不要摆着这张臭脸，你长大能有他一半成就，我就满足了，就你刚刚玩的那个游戏，都是他的游戏公司出的，你顺便好好交代一下，你在里面充了多少钱。\"
林羽一脸幽怨，\"不会吧，我立马把游戏卸载。\"
\"所以就是不肯老实交代是吗？\"
\"爸，我真的再也不玩了，我要好好学习。\"
*
饭后，两人上到10楼。
曾珂宇输入密码进门，迅速换好鞋，给陈镜园拿拖鞋。
\"我一直还留着你的拖鞋。\"
陈镜园不动声色地换好鞋，心里却在冷笑。
\"圆圆，要不要喝水？\"
\"我渴了，会自己倒。\"
被拒绝了他也不恼，\"我带你去房间。\"
陈镜园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这间客房离他睡的卧室最远，陈镜园很满意。
她放下包，坐在床上，床很软。
曾珂宇垂眸看她，她从答应到这里住开始，一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跟他好好说上一句。
他突然大胆地坐在她身边。
陈镜园移开了一个身位，想要离男人的气息远一些。
\"你出去吧，我等会就睡。\"
身侧的人迟迟没未动，她转头看他，想要继续催促。
他的下颌线绷得很紧，手牢牢抓着被子。
根据陈镜园对他的了解，他在紧张。
他紧张什么？怎么还不出去，又开始变得没分寸了吗？
\"你出不出去，你不走，我就走了。\"
\"你别走，我也不走，我有话对你说。\"他语气很焦灼，眸光震动。
陈镜园一整天坐在凳子上给林羽讲题，已经很累了，家也不能回，现在还要在这听他讲废话。
她不耐烦地说，\"快说吧，我听着。\"
她和衣躺在被子上，侧身背对着他。
曾珂宇觉得不能再等了，今晚过后，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圆圆，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绵绵情意，但却耗费大量心力，他终于说出口了。
曾珂宇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还是保持背对着他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继续开口，\"我喜欢你很久了，但我无法认清这就是喜欢的感觉，所以才会一直想要和你做朋友，我以为只要保持稳定的朋友关系，就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我错了，错得离谱，才让我失去了你。\"
陈镜园闭着眼睛，听到他的告白，呼吸忍不住一窒，她的眼皮跳了跳，大脑有一瞬地空白。
她以为，最近他的殷勤和讨好，只是在尝试修补两人间的朋友关系。
这句，\"我喜欢你\"，还是来得太晚了，她曾经多么期盼他的表白，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强调，两个人只是朋友，最后换来的是她的心碎。
曾珂宇见她没什么反应，绕过床尾，走到她这边，蹲下看着她的脸，她双眼紧闭。
\"圆圆，我不止喜欢你，我还很爱你。\"
陈镜园咬了咬牙，腮帮子跟着动了动，心下冒出一丝厌烦的情绪。
他抓住她的反应，知道她都听见了。
他趴在床边，压低声音询问，\"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这句话说完，陈镜园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曾珂宇紧张地等待她的回应。
她沉默了很久问他，\"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就一个，后来和平分手了，我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你知道的，那晚是我的第一次。\"
她又问，\"过去一年，你碰过其它女人吗？\"
陈镜园的问话很直白。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绝对没有，我的那种经历，只有和你的那一次。\"
她又沉默了很久。
曾珂宇非常忐忑和紧张，\"圆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摇了摇头，心里做下决定。
他走到她面前，两人眼睛对视。
她的眼神很平淡。
曾珂宇却满目柔情地盯着她。
他颤颤巍巍地重复说，\"圆圆，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陈镜园弯唇点了点头，眉眼间却不见笑意。
曾珂宇懵了几秒，直接把她扑倒在床上。
他眼眶微红，呼吸急促带着浓重的鼻音，再次确认，\"你答应了是吗？\"
\"是的，我答应了。\"语气平静，没有波澜。
巨大的喜悦席卷了他，并未留心她细微的反应。
最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他把头埋进她到脖颈，感受她的气息，也在掩饰自己的泪水。
\"我很爱很爱你。\"
陈镜园伸手搂住他的背，让他更加激动。
曾珂宇抬起头，抵住她的额头，心怦怦地问她，\"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她偏了一下脸，毫不迟疑地说，\"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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