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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杨队，在办公室……她从没想过杨陌能干出这么刺激的事。
经过更亲密的交流，她好像重新认识了杨陌，这个人不像她以为的那样近乎冷漠的理智，他也会有人类的本能，也会说些让她听了脸红心跳的话，甚至还会在收拾完一片狼藉的办公桌上继续一本正经地办公。他好像更完整了，她好像……更爱他了。
看着她在一旁羞羞怯怯地穿衣服，他可以很快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睛都不乱撇。
“喂，你进入工作状态也太快了吧？”柏花花不满地说。
杨陌一边看资料一边回答她：“我这叫见好就收。”
“我看你是衣冠禽兽。”
杨陌放下手里的资料，十分正人君子地看着她：“这么严重？”
“嗯……”
杨陌收回视线，平静地说：“可是我觉得明明是你比较……”
“我怎么了？”
“比较禽兽。”
“……”
白祁的停职结束了，局里通知他可以继续参与案件审查。
柏花花和杨陌都很高兴，但是白祁却陷入沉默。
“这不是你的作风啊，白大哥，你怎么了？”
白祁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对我的停职处分结束了，是不是说明事情他们调查清楚了？”
“对啊。”
“这事怎么能调查得清呢？”
他这么一说，柏花花也跟着沉思起来。
白祁的事调查不清楚，或者说，只要那些高层不被清理掉，他的事就说不清楚，也不能说清楚。而最近并没有听说政治界的高层人物有什么大的变动。
杨陌给负责调查的监督管理部门同事打了个电话，对方的回复是：“调查结果显示，白祁婚姻状态为未婚，宋可人婚姻状态为已婚，孩子是宋可人与丈夫张伟的，DNA检测与白祁没有任何伦理上的关系，因此可以断定为媒体造谣。局里已经在准备起诉程序了。”
挂了电话，三人陷入沉默。
“宋可人什么时候结婚了？”柏花花率先打破了僵局——她不记得白祁说过宋可人结婚的事。
“她没有结婚，她……一直住在我老家。”白祁努力思考着：“为什么说她结婚了？”
杨陌说：“或许，就是最近结的婚。”
白祁放弃了苦思冥想，他拜托柏花花：“小花儿，我现在不方便跟她见面，你能不能去帮我见宋可人一面，帮我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柏花花本来约了肖霄的女朋友小染见面，她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在小染是个很好说话的女孩，柏花花说要推迟见面，她也同意了。
宋可人来见柏花花的时候没有带孩子，她年龄大概二十七八，但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样子，没有任何妆容，素面朝天，头发低挽在后面，穿着很休闲宽松的衣服。
虽然看起来像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样子，但她的声音很温和，身上也并没有怨妇的影子，柏花花觉得她的状态有点像……与世无争。
或者说，只是认命了，不想争了。
“你好，我是柏花花。”
宋可人平静地说：“你好。我听老白说起过你。”
柏花花像让谈话氛围轻松一点，故意换了轻松的语调：“他什么时候说的，肯定没说什么好话吧，哈哈。”
“没什么，只是提到过。”
“额……”她的话让柏花花接不下去。
“你来找我，是因为老白停职的事吗？”
既然宋可人如此直接，她也没什么好尴尬了。
“准确的说，是他复职的事。”
“局里查到我结婚的情况了吧。”宋可人抿了一口咖啡，说得漫不经心。
“对，“柏花花问：“宋小姐，你是什么时候结婚的？”说完她又觉得这问题实在不礼貌，于是假借白祁的名义补充了一句：“是白祁想知道。”
“上个星期。”
宋可人又喝了一口咖啡，好像在准备长篇大论：“柏小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是他让你来的，我会跟你说清楚，麻烦你回去转告给他。”
“好，你说。”
“我跟他是和平分手的。其实和平分手，就意味着没有爱了。两个人之间，但凡还有可争的，也不会分手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可老白总觉得他亏欠我，所以要养着我，养着这个孩子，来弥补他的亏欠。这几年，我一直接受着他的弥补，可是，我并不那么心安理得，尤其是，在听说他因为这件事被停职后，我觉得是我欠了他。既然没有爱了，那就一刀两断，不要再这样欠来欠去了，所以我选择帮他一把，算是还他人情。”
“可是，那个张伟，你跟他也没有感情吧？”
“我已经没有拥有爱情的资格了，何况还带着孩子，能有人愿意接受我，就算是天赐良缘了。张伟，是个普通人，这对我来说足够了。”
她坦然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没有觉得命运不公平，也想过再去争取什么。她的眼里没有怨恨，也没有希望。
柏花花看着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宋可人，替她觉得难过，她说：“我相信会给你一个公道的，这个世界还是有天理的。”
宋可人笑起来：“公道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需要的不是公道，是安稳，是孩子能够平安地长大。”
“但是……”
“但是，我还是祝福你们能够实现除恶扬善的愿望，毕竟，帮世界除掉一个坏人，也不是什么坏事嘛。”宋可人说：“白祁是个好人，我不想再拖累好人了。”
其实，她的选择是正确的，柏花花想，如果是自己，她未必有宋可人这么平和，也没有更大的能力，大概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宋小姐，你也是个好人。”
宋可人笑了笑，起身告辞了。
她走了以后，柏花花抬头看着温暖的阳光，瘫在了椅子上。
好人有什么用呢？好人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坏人施暴的时候扮演受害者的角色。
杨陌的电话打过来，柏花花接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小陌宝贝。”
电话那头的杨陌愣了三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花花，你没事吧？”
“没事啊，”柏花花抬头看着阳光：“就是忽然觉得，我们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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