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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耳旁响起的杂音,兵卒拇指食指比出一小段距离,继续畅言:
“既然动手也不行,不动手也不行,那我们在动手和不动手之间把握一个度不就好了。”
“这……”
听到的几人面面相觑,一点也没有被这个好办法折服的意思。
“动手是要费气力的,再怎么把握准确度,时间长了也是要耗尽气力,任人鱼肉。”
“哎,都说是把握了,你们怎么还傻乎乎地卖力拼杀。”
兵卒摆了摆手,解下挂在腰间的弩,指着它说道:
“大家随身都带着弩,驽矢也有半捆、一捆。
我们和胡狗一样,轮流休息,等他们想上前就射上一支箭逼退,他们不想动就和他们对峙,这还耗费气力吗?”
“哗。”x4
闻言,其他人解下弩拿到手边看了看,伍长掂着手中的双弩,暗暗揣摩:
“一共五具弩,假设胡狗每半刻钟冲上来一次,那我们一次轮换就能支撑三刻半,即小半个时辰,这么长时间,援军就是爬也能爬过来了。
“甚至按照这样去做,现有气力不仅不耗费,还能抓紧时间去恢复之前消耗的气力。”
紫轩(吐槽):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应用题解得不错啊。
虽然人的体能是有极限的,不是恢复——消耗——恢复的永动机,但汉兵们也不是要坚持到天荒地老,他们只需坚持片刻,吓唬住眼前之敌一会儿,就能得救。
“呼,终于,终于要结束了。”
想明白事情后,伍长长出一口,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被放了下来,可还不等他放松下来多久,肩膀就被一只手拍中,一道极力压抑,仍显激动的颤抖声音在耳边响起:
“伍长,我有大发现!”
扭头看去,原来是那名受到打击一蹶不振,去拔头观察敌情的属下,伍长摁住肩膀上的手,低声问道:
“你有什么发现?”
“有……伍长,您还是去看吧,我一时半会说不清。”
发现太过惊人,属下张了张嘴竟然不知要怎么描述,只好抽出手,抓着伍长爬到木板上,自个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了一会,突然发现伍长没动,不由催促道:
“来拔扒头啊,来扒头啊。”
任由摆布的伍长:……
“小子,要是没什么大发现,只是你自己大惊小怪……哼,看到没,瓦罐大小的拳头。”
挥舞拳头恐吓了一下,伍长才老大不情愿地向上探出头,一双招子滴溜溜乱转,四处张望。
不是伍长胆小,而是探头探脑这一行为太过危险,倘若你刚一探头,敌人就对着你脑门biu的一箭,那你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去地下报道了。
什么,你说我大汉天军自有兜鍪防护?
哈,别说笑了,除去司马、校尉这些高级军官,简陋、不合头的兜鍪什么时候真的可以防箭了,戴上不过是求个心里安慰。
每次战争中被箭矢钉穿脸颊死去的汉军都能绕大营一圈。
“哐哐。”
每一扭头,兜鍪就被撞得一响,伍长不得不抽出一只扒木板的手,放到脑后去把兜鍪扶平,同时向属下问道:
“你说的发现在哪?胡狗还是那副老样子啊。”
“远一点,再远一点。”
叫上级来看,上级却没有看见,属下急得直喊叫,连观察第一要务——低调都顾不得了。
“远一点?”
虽然打心眼里不认为手下能发现什么,但来都来了,伍长还是按照属下的提醒,极目向前望去。
“嗖(配音~”
越过堵住自己的一什胡兵继续往前,那原本汇聚在胡兵后面的大股胡狗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那些人呢,去哪了?”
带着疑惑继续向前,伍长很快就发现了取代它们的人,那是一队顶着箭雨,碾过阻碍,奋力向前的车队……
等等,车队?哪来的车队?!
眼中浮现出璀璨亮光,身体微微颤抖的伍长扭过头看向一旁扒头的属下,怔怔道:
“我没看错吧,胡狗后面是咱们来时的车队?”
直到此时,伍长仍然搞不清楚为什么双方会变换了位置。
“对,就是车队。”
难以置信的消息得到分享,属下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嗓音猛地拔高,大喊道:
“那是我们大汉朝的无敌军队,袍泽们来接应我们啦!”
此言一出,就像扔进去一颗大石头,将这谭名为“摸鱼划水”的死水激起千层浪,水花四溅。
“哗啦~”
“什么,车队,接应?”
“我们哪来的接应?车队不还是停留在百步外的远处吗?”
汉兵们起先是愕然和不相信,但等他们扑到木板前,看清楚外间变化后,不相信立刻抛之脑后,愕然也变作了兴奋的大吼大叫:
“我们终于得救了,车队来接应我们啦。”
“啪啪,我这张臭嘴居然说车队太慢,该打。”
反观匈奴军方的反应,则是正相反……
“这,这汉狗该不是被围得傻了,脑子出了问题吧。”
“我承认汉军的战力无双,但他们想接应你们,首先要碾过我们上百袍泽的身体,再怎么战力无双,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过来。”
起初他们对喊话不屑一顾,甚至逮到这个“弱点”,对汉军大肆嘲讽;
可随着汉兵的表情和言语越来越激动,以及地面隐隐传来的震感,一两个还保有警惕心的龙套从嘲讽大潮中抽出身,对视一眼:
“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听见了,轱辘轱辘,像是有车轮在转动……”
交换完眼神,确认自己不是幻听后,结合汉兵言语,两人已经意识到那动静是什么,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不过,说他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也好,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也罢,抱着最后希望的两人,十分缓慢地转过身。
紫轩(吐槽):你这和小学僧拿手捂着试卷成绩,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拿开;先揭各位再揭十位,六十以上欢呼雀跃,六十以下哭爹喊娘有什么区别?自欺欺人耳。
龙套两人(大怒):你这厮站着说话不腰疼,还专揭人伤疤,甚是可恶!
“咔吧咔吧。”
纵使两人放缓速度,腰跟齿轮似地一节节地扭,但这终究是尽头的。
“咔哒。”
终究是无法逃避,两人睁开眯起的眼睛,一副汉军车队飞快驰援,匈奴大军紧随其后的画面映入眼帘。
“轱辘轱辘,就要到了,就要到了,再加把劲。”
“咚咚,汉狗,前面的汉狗,可敢停车一战!”
看到本应层层阻击的袍泽居然跑到了汉军身后展开追击,两人顿时觉得自己等人遭到了背叛。
“哗~”
一团炽热的怒火从胸腹上涌,袭上头颅,双眼顷刻间血红一片,怒不可遏的两人,破口大骂起来:
“自古未闻敌不击而跟摄者,此名为跟摄,实作纵敌。”
“纵敌深入,卖友奉敌,该杀。”
这两声愤慨的叫骂终于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人停止嘲讽,转过身来目睹奇景,想也不想,便认定是袍泽们发挥“优良传统”将自己卖给了汉人,加入到骂詈中。
“我****……你****……统领****”
这骂言语越是不堪,众人就越是觉得解气。
紫轩(纸上谈兵):虽说这作战计划搞砸了,阻击成了纵敌,兵分两路变成了一路诱饵,但也不是无法挽救。
完全可以将计就计,诱饵十人趁势歼灭汉军五勇士成功挑起怒火,然后上土坡固守,等到大军赶至,里应外合,转败为胜嘛,哪会像这样。
只能说,真不愧是“袍泽友爱”的大匈奴啊。
片刻后……
“呼哧呼。”
一场怒骂后,火气被发泄一空,众人虽然愤怒依旧,但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胸膛也不再剧烈起伏,理智重新夺回了主导。
智商上线的匈奴兵卒们开始思索起处理局势的办法来,由那最早发现异样的两人中的一人开口:
“这汉军也近了,咱们得拿出个主意来,是战?还是撤?亦或是……”
顿了顿,微红双目扫过其余九人,缓缓开口,说出了众人心知肚明,却不肯说出口的那个字:
“降?”
“!”
此言一出,像是叫破了心里的某种小秘密,当即就有五个人脸色苍白地抬起头又赶快垂下,心虚地挪了挪脚步。
“蹬蹬。”x5
脚步的动静再怎么轻,五个人加在一起也能把它变成响的,更为局面添一分尴尬和凝重。
“原来有半数以上的人要投降啊。”x3
仅剩的三名撤离派望着投降阵营的人数,不由心中动摇:
“那我还要不要坚持撤?要不,就跟他们一起降了呗,十个人一起还能让汉狗高看一眼。”
没错,说是战、撤、降三种选择,但其实除了撤和降在纠结,战是没一个人选的。
众匈奴兵(齐齐摇头):战胜眼前的五个人,还有那一车队的五十人?噫,只有疯子才会选择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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