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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分钟，黎青终于在人烟稀少的街道追上宋枫。
沈纾的电话打来，“宋枫在团伙和徐江区的一个团伙有过节，时常发生暴力冲突，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你不要出面，小心跟着。”
“知道了。”
挂断电话，黎青发现宋枫的车速渐缓，再看四周，她已经跟着四人来到城市边缘。面前是条笔直宽阔的新修柏油马路，路旁种有两排整齐的杨树，路西两百米是个小村落，楼房都不高，最显眼的是亮着彩灯的ktv。
等宋枫几人拎着棒子气势汹汹走进ktv，黎青才从隐蔽处走出来。
太阳高照，她看了眼时间，还要等十分钟左右，沈纾派来的人才会到。
街上零星走过几个人，黎青慢悠悠地向ktv靠近，也不算太突兀。可还没等黎青气定神闲的走完这段路，ktv内便传来剧烈的打斗声，靠近道路的玻璃窗“啪”的一声被击碎，玻璃碎片飞跃而出散落在地面上，与地面又来了一次二次撞击。
然而玻璃破碎的声音与叫骂声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人们被叫骂声吸引，街上的人忽然多了起来，好像每家每户都涌出门外看热闹。
有胆子大的，抱着胳膊往前走，探头探脑地往大厅里看，一截断了的木头飞出，砸到男人的胳膊上，男人惨叫一声，脸成了青紫色。黎青紧了紧眉，意识到若自己再不出手，恐怕会伤到“热心”群众，她略一思索，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后，将手机揣到兜里大步走了过去。
黎青推开沉重的正门，映入眼帘的是颇具年代气息的大堂，此刻已是乱作一团。她刚走进去便被人拉住，是在ktv工作的年轻女性，“别进去，他们在打架！”
“你认识？”
“里面有我的同事，他们这群人，打起架来特别狠，你可千万别过去。”
黎青安抚似的将女生送出门外，接着看了眼大厅内的满地狼藉，缓缓吐了一口气，两三步走过去，一手抓住宋枫的衣领，另一手扣住与宋枫纠缠的男子，狠狠一拽，两人踉踉跄跄向前跌去，打斗声戛然而止。
擒贼先擒王，这二人果然就是两伙人的“头儿”。
不过安静只持续了两秒钟，“你他妈谁啊？就敢跑来多管闲事！”话音一落，便有几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黑着脸向黎青走去。
被黎青推出门外的女生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心跳奔至极速，可很快她便看不到了，两伙人重新扭打在一起，黎青淹没在人群中，分辨不出。
……
十分钟后，支队的人赶到，将局面控制住。参与打架斗殴的共有十一人，包括宋枫四人和ktv的7人。事实上，在支队的人赶来之前，局面基本上已经被黎青控制住了。
在与徐江区支队交涉过后，十一人被带到毓秀支队。
十一人中，黎青选了一个软柿子捏。
“软柿子”是宋枫的“小弟”吴连，今年不过18，身高一米七，身材干瘦，和黎青过了几招后，看见黎青的脸都发抖。黎青将他带到审讯室，还没开口问，他便什么都招了，“这事真不怪我们，是他们先找我们大哥的麻烦，我们当然得去要人了！”
黎青冷笑，“你以为你编些鬼话，我们就会相信？”
吴连急得额头直冒冷汗，“我没骗人，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实话就把前因后果都说出来！没头没尾的说什么？”
“……好，好，我说。我们有好几天没联系到我们老大了，最开始以为老大是去哪玩儿了，就没放在心上。但昨天是嫂子的生日，老大还是没出现，我们觉得事情不太对，所以决定今天一起去找找。昨天晚上，我们接到消息，老大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那家ktv，那伙人我们认识，以前和我们抢过生意，和我们老大一直有矛盾。我们老大就是被他们强行架过去的！我们今天去要人，结果他们死活不承认，你说这还不得打起来？”
黎青拧眉问道：“你们老大叫什么，失踪多久了？”
“胡春杨，我们都叫他杨哥，失踪……我想想，好像是24号失踪的，好多天了。”
黎青抬眼，凝视着吴连，“24号？你确定？”
吴连连连点头，“我可不敢说假话。”
黎青略一思索，又问道：“24号你在哪里？”
吴连怔了一下，说：“好像是和枫哥在一起喝酒，那段时间我们每天都凑在一起。”
*
ktv那边的证词和吴连的证词刚好能对应上，只不过在他们口中，他们的确找过胡春杨的麻烦，但是当天就把胡春杨放走了，因为胡春杨松口，愿意让一些利益给他们。至于胡春杨之后去了哪，他们完全不知情。
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肯退让。
黎青把情况向沈纾汇报后，皱着眉头说道：“胡春杨是在24号失踪的，和宋建国遇害是同一天，也太巧了。不过按照胡春杨的说法，那天他和宋枫在一起喝酒，相当于为宋枫做了宋建国案的不在场证明。如果吴连说的不是假话，杀害宋建国的凶手就只能是孙芳了？”
沈纾听后，却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向下看去，目光落在黎青的胳膊上。他看了两秒钟，起身从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医药箱，问：“受伤了怎么不说？”
黎青捂住胳膊，笑笑，“不碍事，只是一点小伤。”
沈纾不由分说地拉过黎青的胳膊，将衣袖向上推，在黎青的小臂上赫然出现一大片青紫色痕迹。
沈纾抬眼，“这是小伤？”
“只是看着吓人，不严重，我以前经常这样。”黎青说着想把衣袖放下去，胳膊却被沈纾紧紧握着，黎青咬住下唇，略有紧张地抬起眼，看着沈纾。
是沈纾的关心让她紧张。
“我处理不好，一会儿先去医院，检查完再说案子。”沈纾上下打量黎青，“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沈纾神色严峻，黎青悻悻地笑了两声，乖乖说道：“只有胳膊有点儿疼，其他没什么了。”
“恩，那就好。”
“有关案子……”黎青说道，“你觉得吴连说的是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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