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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甄小夕思索道，“凶手让我们只能看到血迹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辛成说：“搜寻苏馨尸体和李莉薇的工作还要继续，今天晚上赵捷和我一起去徐家村附近再找找，苏馨和李莉薇那边都要再查，甄小夕，这部分的报告你来负责。”
其他实习生都被分配了工作，坐得笔直的黎青却没被点名。辛成只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好了，其他人该做什么工作，问该问的人去，散会！”
黎青只好看向沈纾，沈纾默了片刻，道：“黎青、甄小夕，跟我走。”
*
支队的车都被辛成派出去公干，黎青三人只能使用沈纾的车，在上沈纾车前，甄小夕悄悄拽了她一下，低声问：“让沈队开车吗？”
“恩，”黎青不以为意，“一直都是他开。”
甄小夕惶恐地坐上车。
等沈纾的车驶离支队大院，黎青余光看向后视镜，早早等在路边的两辆轿车平稳起步，以适当的距离跟在他们后面。确认过后，黎青又看向沈纾，她明白沈纾跟着她和甄小夕的用意。
甄小夕战战兢兢坐在后排，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被沈纾注意，直到看见黎青百无聊赖地把玩手机，甄小夕才小心翼翼看了眼沈纾的脸色，然后掏出手机。
隔了两秒，甄小夕低声对黎青说道：“季总刚刚找我，问你是不是没看到信息，你最近和他联系了？”
黎青放空了两秒钟，才想起季安铭的名字，她边找季安铭的信息边说道：“前几天他加了我，这几天是发了几条消息，不过都是问我案子进展如何。案子的情况不好和外人透漏，我们没聊多少。”
“啊？”甄小夕一怔，“他来队里时是我负责接待的，当时你和沈队负责另一起案子，他为什么一直问你？该不会……”
甄小夕臊着脸说道：“青青，他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黎青一怔，沈纾则抬起眼，从后视镜中看着甄小夕。
甄小夕解释说：“如果真想问案子，他直接问我就好了，但是这些天他从没私下给我发过消息，唯一发的这一条就是在问你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
黎青恰好找到季安铭发来的信息，她看着屏幕上清晰的宋体字，呼吸逐渐凝滞。
“青青？”见黎青不语，甄小夕又唤了她几声。
黎青缓缓摇头，“他没那个意思。”
“恩？”
季安铭发来的信息将他的用意表达得很清楚——我个人认为，凭你在采访中对凶手的挑衅，是不足以激怒他的。他是一个习惯性将自己深深隐藏的人，不喜欢站在阳光下。不如我们合作，我再点一把火，你看如何？
*
苏馨家在清州市边缘的一处老式小区内，与李莉薇家相差甚远。来到小区后，沈纾三人没有立刻去见苏馨的养父母，而是先去了苏馨就读过的初中。苏馨曾经的班主任刘千千接待了沈纾，恰好刘千千办公室其他老师都有课，几人便在办公室碰面。
“苏馨我记得，印象很深。”刘千千端来三杯水，“她可以说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学生，当时是我们班的班长，成绩好不说，办事非常牢靠，同学们也都喜欢。你们应该知道，现在的学生，对于学习好的同学多多少少是不太服气的，但苏馨不一样，她的人缘没话说，从小就细心懂事。”
沈纾问：“一直如此？”
“刚开始不这样，”刘千千道，“最开始苏馨因为要管班里的纪律，也被几个刺头欺负，但是后来其中一个男生在课堂上出糗，是苏馨护着他，后来他们几个就彻底服了苏馨了，不过做什么事，都护着苏馨。”
甄小夕奇怪道：“出糗？很严重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几个男生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在课堂上……大小便失禁了，其他学生闻到气味都笑话他，只有苏馨立刻制止大家，还帮那个男生清理，最后替他找了个缘由解围，他很感激苏馨。”
黎青拧起眉，“这么说起来，苏馨是不可能会有仇人了？”
“仇人？”刘千千惊讶道，“怎么会这么问，苏馨到底怎么了？”
“她……”黎青斟酌过用词后说道，“她失踪了，我们在查可疑的人。”
刘千千更为惊愕。
短暂的呆滞后，她忽然拍了下大腿，高声道：“我知道是谁！一定是他！”
“您有线索？”
“有！不光我知道，其他人也都知道！”刘千千神情激动，“一定是唐国荣！”
“唐国荣是？”
“唐一凡的父亲……这事说起来和苏馨没关系，但是谁让她倒霉，摊上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爸爸。”刘千千深锁着眉，回忆道，“是苏馨上初三的事，案发时都登报了，苏馨的爸爸精神有问题，平时不来学校，也没出过什么问题。唯独来的那一次，没想到就出事了。”
黎青问：“他做了什么？”
“他把唐一凡砍死了，在学校门口的街上，砍了十几刀，人拉到医院抢救了两天，最后还是没了。后来因为刘先勇精神有问题，也没受多大的惩罚。好好的孩子忽然没了，凶手还没受到应有的惩罚，唐国荣一家人都接受不了，有很长一段时间，天天来学校堵苏馨，多次扬言要报复，有一次甚至雇人要把苏馨带走，幸好被其他同学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竟然发生过这种事，”黎青皱眉追问，“唐国荣后来去哪了？”
“闹了很久，但始终没个说法，就不了了之了。往后几年我也没有过他的消息，其实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唐一凡这孩子特别聪明，刚上初中时不爱学习，成绩不突出，后来开窍了，喜欢上学习了，成绩就慢慢追上来了。初三的几次考试甚至都超过了苏馨，苏馨可一直是年级第一名的。按照唐一凡当时的势头，肯定能考上重点高中，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你说换谁能接受？不过这和苏馨有什么关系，唐国荣要找麻烦，也该去找刘先勇的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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