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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学校内再无不喜苏馨的人，大家提到苏馨只剩夸赞。
尤震对苏馨亦是尽心尽力，初中三年，不管苏馨遇到什么困难，尤震都会主动帮助她，两人的关系越走越近，在初二那年，尤震甚至追求过苏馨。尤震的追求热烈又执着，苏馨却是自然而然的拒绝，但即便如此，尤震仍然事事照顾苏馨。
黎青粗略看过尤震的资料，再度抬起头，“唐一凡和尤震经历了什么？”
袁施不假思索道：“恐惧，慌乱，所有一切会影响他们心绪的词语。”
“我要知道的是具体事件。”
袁施脸色微沉，他压低声音道：“那段时间，一凡总是碰到怪异的事情。先是有人跟踪他，之后他又在书包里发现了各种奇怪的东西，其中有一只刚被杀死的老鼠，最严重的一次，一凡刚经过一栋楼，花盆就从楼上砸了下来，只要晚一秒钟，一凡就没命了。”
“他为什么不告诉家长和老师？”
袁施苦笑道：“首先，被跟踪是没有证据的。其次，书包里的东西不是在学校里就有的，告诉老师也没用，至于家长，他的父母恐怕不会理解他。他实在太害怕了，对此守口如瓶，甚至不想告诉我。我之所以知道，还是在逼问他的情况下，他才吞吞吐吐说出来的。”
“等等，”黎青拧眉道，“你说死老鼠这些东西不是在学校里放进书包的？”
“对，后来我考虑过，问题是出现在唐一凡回家的路上，唐一凡要坐一段公交车，我们放学的时间和下班高峰期接近，公交车上人满为患，经常人贴人，这个时候谁想往他书包里放点什么东西，轻而易举。除了在公交车上的这段时间，没人能在一凡注意不到的情况下接近他的书包。”
黎青追问道：“放死老鼠已经是很严重的行为，他完全可以向他的父母求救，为什么不说？”
“这和他家里的情况有关，等我说完你就明白了，而且……他遇到的事情不光如此，他和我说，他感觉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监视他，有人给他寄了照片，照片上的他在学习、在运动，甚至是在家里吃饭睡觉。他经常在半夜接到电话，接起来后，对面却一声不吭。那段时间他为了学习经常在学校留到很晚，但有好几次被关在教室里出不去，不知是和人所谓。他这个人，脑子虽然聪明，但偶尔神神叨叨的，信鬼神，他收到三封斥责他的信，上面写满他的缺点，说要他接受惩罚，就像古代蛊惑人心的天书。有了前面的铺垫，他很容易就相信了。他神叨的特点，同学们基本上都知道，但他在家里却从不会这样，因为他的父母都是无神论者，所以在他告诉我这件事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了，这些事一定是某个同学做的。”
黎青想了想，问道：“尤震遇到的也是这些事？”
“对，差不多的套路，稍微不同的是，尤震不怕鬼，他怕的是他父亲，那些对他的惩罚，都是借他父亲的名义。没过多久，尤震在书包里看到一封血书，当时我们正在上课，他竟然吓得失禁了，苏馨就在这时拯救了他……”
“原来如此，继续说唐一凡吧，”黎青说，“你怎么肯定，他遇到的这些事就是苏馨做的？”
“因为她自己暴露了！”袁施倏然抬高声音，大声道，“是她自己耐不住寂寞，迫不及待的想重回第一的位置，有一天中午，她忽然和唐一凡说，神告诉她，下次考试第一名的会是她！这一切都太巧了，一凡开始怀疑苏馨，我逼问他时，他一并说了出来。我们约好去调查苏馨，可仅仅过去两天，一凡就被刘先勇杀了，你说这件事是谁做的？！”
一切与黎青预想的一样。
整件事情听起来是不可思议的，很少有人会为了得到同学的支持，拿到第一名的成绩而去做这些事，可黎青听完袁施的话，竟是理解苏馨的。
并非理解苏馨的所作所为，而是理解她为了达到目标可以不择手段，就像黎青可以全然接受沈纾的这一特点，她亦能理解苏馨。
黎青走神片刻，很快将思绪拉到正轨，“所以在你得知你们二人念同一所学校后，就生出报复的心，把她杀了？”
“我说过了，如果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你是警察，要对自己的话负责。”袁施没有走进黎青的陷阱，反而将了她一军，“就算我恨苏馨，也没必要杀李莉薇吧？”
“如果她只是你为了摆脱嫌疑的烟雾弹，或者她干脆就是你的帮凶呢？”黎青面不改色，“你和李莉薇的关系，并非像你们表现出来的这般冷漠吧？”
袁施眉心微动，他很快坚定道：“证据，我要看证据。”
黎青说：“你故意装作和李莉薇不熟悉，就是为了洗脱嫌疑。”
“我说了，我要证据。”
“可惜你们装得太过头，明明有过合作的两个人，在外却连招呼都不打，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仇敌，要么是装的，而你的证词中却没提过和李莉薇有矛盾。”
袁施语速极快，“证据是？”
黎青道：“你的目标只有苏馨，李莉薇现在一定还活着，她的血迹只是你布下的烟雾弹。”
“我要证……”
“据”字还没说出口，审讯室的门便被推开，沈纾手拿文件袋走进来，“袁施，你要证据？”
袁施拧眉，忌惮地打量着沈纾，似乎在对沈纾做评估。几秒种后，他才警惕道：“没错，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乱说话，是想栽赃我？”
“你先说说苏馨和李莉薇失踪那天，你去了哪，做了什么，据你的舍友说，你一整天都不在寝室，更不在学校。”
袁施勾唇一笑，说：“我那天心情不好，出去逛了逛，不犯法吧？”
“我还没说日期，你就立刻想到时间了，”沈纾跟着笑起来，“看来你对她们失踪的日期很清楚。”
袁施笑容一僵，片刻后才说：“这不犯法吧？”
“当然不犯法，只是需要你解释一下，”沈纾走到袁施面前，将文件袋中的照片取出来，“出去散心逛街的你，怎么会出现在徐家村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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