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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事关李莉薇的安危，李向阳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甄小夕一确认此事，便立刻打车回到医院，不知为何，与沈纾相比，她似乎更信任黎青。于甄小夕来说，沈纾实在太过遥远陌生，往常与他说一句话，甄小夕都是紧张的，沈纾是遥远刺目的新星，黎青则更平易近人些。
在甄小夕的认知里，她与黎青的距离虽然也遥远，但她们总体上还能说得上话，与沈纾的情况大不相同。甄小夕脚步情况，心情极佳，刚到医院便直奔黎青病房。只是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就在病房门口遇到两名毓秀支队的队员，二人正叽叽喳喳议论黎青。
甄小夕快步靠近，她们也没介意，反而笑着拉住甄小夕，“你和黎青是一起来的实习生吧？”
这几名队员平时不常出现在支队，甄小夕与她们并不熟悉，她茫然地点了下头，“是的。”
“实习生挺厉害呀，居然把我们都搞不定的人搞定了，还藏得这么严实，是不是沈队不让你们说？”
甄小夕一头雾水，“搞定的人？是谁？”
“不会吧，你和黎青的关系不是还不错吗，她连你都没告诉？”
甄小夕更迷茫了。
女警笑道：“黎青是真挺厉害，年纪虽然不大，但嘴这么严，年纪小又沉得住气，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可不，如果是我和沈队谈恋爱，我恨不得第二天就昭告天下。”
简短的几句话，甄小夕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她仿佛又不太懂了。她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走进房间时，还没将这话彻底参悟明白。
什么叫做和沈队谈恋爱？黎青？沈队？
难道是……
“青青，你和沈队在谈恋爱？！”甄小夕惊呼完，才发现季安铭也在病房。
大约是没有工作，季安铭穿着一身休闲装，举手投足间流露着淡雅的气质。他听到甄小夕的惊呼后微一挑眉，看向黎青，“你和沈队在一起了？”
虽然季安铭的声音依旧温和，但黎青能感觉到他眼底有惊诧之意。
黎青沉默片刻，说道：“不能算是在一起。”
“哦？”
她坦然道：“已经分手了。”
“是吗，”季安铭微微一笑，“这样说来，我还有机会了？”
黎青微拧眉。
季安铭起身为黎青倒了一杯温水，“不愿意给我机会？”
“季总，”黎青说，“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但对于我们二人的关系，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季安铭将水杯放到黎青手边，莞尔一笑，“没关系，现在开始考虑也不晚。”
语落，他拿起挂在座椅靠背的外套，“小夕过来，是为了案子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先回去了。哦对了，青青，住的地方已经给你找好了，是安保很不错的小区，哪天出院了就搬过来吧，虽然抓住了林威，但他不是不肯说指使人是谁么，你还是要谨慎为好。”
季安铭说完，又温和的和甄小夕打了招呼，才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刚刚推开门，他脚步便猛然一顿，不由自主地深锁起眉，紧紧盯着站在门边的人。
沈纾面色冷然，一动不动。
两人虽不熟识，却像是达成一种默契，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在二人冷厉的目光中，刀光剑影仿若从未间断。打量、试探、观察……所有环节一一结束，季安铭才笑着先开口道：“沈队来看黎青？”
“恩，季总也是？”
“对，看过了，你进去吧。”季安铭又是一笑，接着避开沈纾离开病房。
沈纾停在原地，看向黎青病房紧关的门，两秒钟后，转身离开。
*
“真没想到你真的和沈队谈恋爱了，最开始知道你对沈队有好感，我还总觉得不现实呢，”甄小夕搬来小板凳，摆出听八卦的架势，“青青，你和我说说，你和沈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黎青哭笑不得，“不是说了，已经分手了。”
“啊？不是糊弄季总吗？”
黎青道：“当然不是，季安铭他之前从没对我表达过有这方面的意思，我没有理由拿这件事糊弄他。”
“可他一直很关心你，”甄小夕偷偷叹气，落寞道，“连我都能看出来。”
黎青知道甄小夕对季安铭有好感，见她落寞，心有不忍。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实话说出来，“其实我最开始和季安铭交往，是因为……我怀疑他可能就是幕后主使。”
甄小夕一怔，惊讶地抬起头，“你认为他就是圣诞礼物案的凶手？！”
“也不是，只是有一种感觉，我觉得他的出现并不简单。或许凶手已经不甘心在幕后，而是大模大样给自己送了礼物走到台前了呢？毕竟他的出现以及他对我的关注都太过巧合。”
“那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啊！”甄小夕略有激动，“他对你下手岂不是很方便？”
黎青拧起眉，“但是我调查过他，他不符合我心目中凶手的画像。凶手对社会充满恶意，季安铭显然没有，他生命中唯一的坎坷是十多年前妹妹自尽，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凶手在行凶过程中小心谨慎，甚至要提前下毒，我一直认为这是凶手不自信的表现，季安铭显然也不符合这一条。”
甄小夕听得头大，她放弃思考，直接问道：“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不确定，他救过我两次，如果他真的是幕后主使，救我的理由又是什么？只是为了……戏耍我？”黎青眯了眯眼，眸光闪过两抹厉色。
黎青想不明白的问题，甄小夕更不明白，她徒劳地低下头，闷闷不乐。
“不说这些了，”黎青睨了眼甄小夕，淡淡一笑，“小夕，你去见过邬文淇和李向阳了？”
“对！”提到李向阳，甄小夕略有兴奋地抬起头，“和你想的一样，李向阳对苏馨的印象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承认李莉薇早就提醒过他，要小心苏馨，李莉薇和苏馨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黎青道：“恩，李向阳是做生意的，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想瞒住他实在不易。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李莉薇和苏馨的关系究竟为何紧张，但这样一来，假想便说得通了。”
甄小夕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又泄了气，“不过现在还是没有李莉薇的线索，万一我们想错了，万一袁施真的下手把她杀了，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不会，”黎青微微一笑，“几天前起，沈纾对于找李莉薇这件事便没那么急迫了，我想，他应该早就有其他想法。”
“沈队知道李莉薇在哪？”
“不知道，但是……她藏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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