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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迅速打开地图，“从田子哲的单位到他家，其间路过……民广商场，杜如心在民广商场里做服务员，如果田子哲有意，可以现场联系杜如心。”
黎青立即把这一情况告知林雅。
得到林雅的回复后，黎青又在田子哲家中转了几圈，最后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走，去对面那栋楼看看。”
根据楼房的布局图，黎青轻易找到从窗户中能看到田子哲家卧室情况的几户人家，由于小区设施较老，这里住的几乎都是租户。
租户们基本都是年轻人，这个时间绝大多数都在单位上班。黎青只敲开了两户人家的门，其中一户家里是正读大学的孩子，因为学校管的松，偷偷跑回家打游戏，他的窗户虽然正正好好对准田子哲家的卧室，但因为注意力都在电脑上，所以什么都没看到。
另外一户的主人开门时，是房东在收拾屋子，这几日刚有租客退房，他是临时过来的，平时不在这里。黎青委婉地询问了前一位租客的去向，房东表示不知情，只能给黎青提供联系方式。
总之，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收获。
离开小区后，黎青抱着试试的态度给那位租客打了两遍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路边太阳耀眼，照得甄小夕心浮气躁，她叹口气，说：“看来凶手的运气很好啊，行凶时间在七点钟左右，却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也不一定，不是还有几家吗，等晚上他们回来了再来问问。”黎青沉思片刻，说，“林雅应该已经去查杜如心了，其实我还想再去见见田悦，她一直在家里生活，和田子哲关系最亲密，又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应该最有发言权。”
甄小夕说：“我下午没事，我陪你去呀。”
黎青摇摇头，“她发现尸体后精神上受到打击，一直在医院住院，精神状况一直不好。医生不建议我们去打扰病人，就连陆队也只是给她录了一份简单的口供。而且木佩现在人在医院，林雅应该会过去和木佩聊聊，我就不去了。小夕，下午我想去找陆队谈谈，你先回去吧。”
*
从雁北回到毓秀，甄小夕感慨万千，她从前总觉得毓秀工作强度高、沈纾布置的任务重，现在再看，毓秀的氛围比雁北好太多，还是在让人心情愉悦的地方工作最重要。甄小夕慢吞吞的往楼上爬，走到二楼时，想到黎青的处境，扶着栏杆叹了一口气，再抬头时，余光却扫到一个人影，她偏头看去，见沈纾正站在楼梯拐角看着自己。
甄小夕局促地打了声招呼，“沈队。”
“恩，”沈纾手抄口袋，漫不经心的往楼下走，余光却始终瞟向甄小夕。他走得格外慢，像坏了的老年钟，在等人类帮他上发条。而能帮他的人却毫无意识，偷偷松口气后便打算往楼上溜，沈纾拧拧眉，轻咳一声，“甄小夕，你不在队里去哪了？”
甄小夕浑身一激灵，战战兢兢回过头，“沈队……我去了趟雁北支队。”
“雁北？”
“恩……我去看看青青，她在那边过得不太好，所以我就多陪了她一会儿。”
沈纾脸色微沉，“怎么不好？”
“说不上来。”甄小夕歪了歪头，还在犹豫说领导的坏话会不会对黎青有影响，一垂眸就看见沈纾冷厉的眼，吓得她立刻老老实实和盘托出，“雁北支队的人对青青好像不太友好，可能是看她是新来，陆队还不让青青跑外勤，一直让她做些杂活。”
沈纾放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拿了出来，他眉眼深沉，声音冷硬，“也许考虑到她是女性。”
“林雅也是女孩子啊，”甄小夕原本就替黎青委屈，此刻忍不住嘴犟道，“陆队只让林雅去跑外勤，您也知道，青青是喜欢参与破案工作的，她在毓秀时最勤快，她不可能喜欢留在办公室里等结果。而且就体能方面来说，她也不会比林雅差，为什么陆队要把她留下来？！”
一通话结束，空气陡然安静，沈纾静默，好一会儿没说话。
甄小夕这才发觉自己话说得太多，忐忑不安地看着沈纾。她留意到沈纾眉宇间的情绪和平时不同，他似乎在压抑着情绪，又或者有其他细微变化，总之，他和平时不一样。
等了良久，沈纾才挥挥手，说：“知道了，回去吧。”
甄小夕如释重负，立刻溜走，而沈纾则继续往楼下走去，他走得极慢，这回倒不是等甄小夕叫住他，而是他没有目的地。
他本就没打算下楼。
沈纾站在最后一级楼梯前，盯着不远处的警容镜愣神，时间仿若凝滞，他大脑中雪白一片，风过雨过，大肆折腾，却怎么都留不下痕迹。
直到他听见辛成不加掩饰地嘲笑声，“我今天早上就跟某些人说了，甄小夕要去一趟雁北，某些人年纪不大，记性却这么差了？”
沈纾望向倚着楼梯扶手的辛成，他嘴里还叼着牙签，和沈纾说话时，还有意无意剔一下牙。
沈纾短暂地沉默一瞬，说：“是忘了。”
“哎呦，我看不是忘了吧？”辛成说，“我看你更像是故意跟人家小姑娘搭话，怎么，看上人家了？刚和人家好朋友分手，就往人家跟前凑和，不应该吧。”
沈纾微微抿唇，无奈地看着辛成。
“对，就是这表情！”辛成拍手大笑，“行，我们沈队终于是有情绪的人了！”
沈纾叹口气，“太闲就去翻翻旧案积案，再不济还有圣诞礼物等你。”沈纾说完正要走，又听辛成装模作样地笑了几声。
辛成大声道：“我是能去办案，就可怜了有些人哦，只能干干跑腿的杂活，啧，也不知道她心里难受不难受？沈队，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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