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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阳光明媚，苑内春色满园，房内也上演着一片春光。
沈章青从慈宁宫回来就直接到了程素素的房中，依旧是没有任何前戏的一番缠绵，他的动作激烈，像是堵着一口气，将内心的阴郁全部发泄出来。
程素素承受着沈章青的生猛，开始还欢喜地配合，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昨晚沈章青刚刚在她房中过夜，这才第二天中午，怎么又有了兴致？
她习惯了沈章青的温柔缱绻，如今他这样刚烈，程素素有些惊讶。
三皇子这是吃药了吗，怎么像疯了似的。
她渐渐体力不支，香汗不断从雪白的肌肤渗出，但她不敢喊停，只好伸展身体尽量放松自己，让自己不至于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沈章青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是被掏空，精疲力竭地趴在程素素身上，沉闷地喘息着。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床榻上，两个人都被阳光包裹，却丝毫不觉得温暖。
程素素伺候沈章青穿好衣服，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
一直沉默的沈章青此时突然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程素素坐在铜镜前，脸上红潮尚在，刚才一番折腾，朱钗七零八落，头发也散开来，她伸出纤纤玉手，小心地将朱钗从头发上一一拔出。
沈章青说完，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朱钗应声落地。
那是一只宝玉打造的海棠步摇，是她的姑姑淑妃送给她的见面礼，价值不菲，此时已然七零八碎。
顾不得心疼这只步摇，程素素脸上堆笑着看向沈章青，似乎是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三皇子的意思是...让素素嫁给江启战？”
她嘴角虽是弯着，脸上的笑容却非常勉强，声音透出不可置信和丝丝凉意。
一双美眸上浓密的睫毛轻颤，眉头也微微皱起，期期艾艾的样子从眉宇间流露出来。
自从在程府宴会上认识沈章青，被他一眼相中，接进青居殿，晃眼已经一年多。
因着沈章青的宠爱，下人们对她恭敬有加，但明里暗里对她庶出的身份颇为微词。
出身决定了沈章青不可能娶她做正妃。
但她自信自己是沈章青最宠爱的女人，就算不能做正妃，将来做个侧妃应该是没有问题。
可是刚才沈章青让她嫁给江启战，那个武夫？
他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他竟舍得把自己拱手让给别人？
“嗯。”
沈章青虽是对她说话，眼睛却看向窗外，往常心中不顺，只要在程素素这里待上一会，心情就会恢复如常。
可是这方法今日好像失效了。
茶醉就这样被胡桃轻松破解，他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从喉咙里勉强嗯了一声，算是对程素素的回答。
他知道让程素素嫁给江启战，她一时难以接受，但皇上今日已经对他有微词，他急于扳回一局。
茶醉一事他输得太惨，不仅没有在皇上面前争脸，损失了小允子，还因为今日蔡庆一事被牵连。
蔡庆是他传召来的，本想着将胡桃一军，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没想到被她抓住机会破了茶醉。
他越想越生气，之前胡桃以鸩毒为由，害他损失了小允子，这或许是凑巧，她即是师从元胡，知道鸩毒并不奇怪。
但她竟然知道茶醉，这就不能用凑巧来解释。
如今蔡庆因胡桃免于责罚，定然对她感恩戴德，自己用了那么多心思才收拢蔡庆归附自己，却不想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三皇子，素素不想嫁。”
程素素沉默了半晌，试探着说道。
她生得冰肌玉骨、容貌倾城，像她这样的人便是为强者而生，也只能嫁给强者。
只可恨她是个庶出，亲娘并不受父亲喜欢，所以一直没有出头的机会。
本以为沈章青的宠爱是自己后世可以仰仗的资本，但现在看来......
不，她相信沈章青爱她，不然不会专门为她建造素锦苑，也不会为了她和父亲结盟。
她要的做的是沈章青的王妃，将来的皇后，而不是丈夫随时可能战死的将军府少夫人。
沈章青本来就因为上午的事心中恼怒，天衣无缝的计划最后落得鸡飞蛋打，心里窝火无处发泄。
听程素素这样说，他更加怒火中烧。
怎么，太子和胡桃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连这个女人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本王所说即决定，不由你想与不想。”
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脸色也沉下来。
程素素身体一僵，似乎被沈章青这句话刺伤，她的眼睛一片通红，满是愤怒和屈辱。
沈章青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她不能接受。
“可是...”她觉得眼眶酸涩胀痛得厉害，眼前升起一团雾气。
“可是素素心中只有三皇子。”
她抬头看向沈章青，眼底一片深情。
沈章青眼中闪过不耐，女人真是麻烦，一个胡桃坏她的好事，现在程素素也来纠缠。
“本王知道。”
“三皇子既然知道，又怎舍得让素素嫁给旁人？”
沈章青沉默。
室内响起抽泣声，刚才旖旎的气氛还未散去，此时这声音出现，说不出的悲凉。
程素素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哭，她吸吸鼻子，拼命眨眼睛，想压下流泪的冲动。
她用手捂住胸口，感受到心中的疼痛随着沈章青的沉默逐渐加剧，眼泪越积越多，溢出眼角。
她本就生得眉目如画，美艳绝伦，此时长长的睫毛挂满晶莹的泪珠，柔弱而唯美。
沈章青见状，终是心软下来。
他走近程素素，拿出手帕递到她手中。
“素素对本王一片深情，本王怎能不知。正因知道素素对本王的心意，这件事只有交给你去做，本王才能放心。”
他半哄半骗地解释道，语气恢复往日的温柔。
“可是...”程素素心里好受了一些，但仍有顾虑。
若她嫁给江启战，必然要和他同床共寝，一个少将军之妻，将来怎么嫁给沈章青呢...
“素素不必担心，本王会保全你的名节。”
“你是本王的女人，就算你愿意，本王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碰你。”
“你虽然是庶女，本王会说服父皇，让你以正妻的身份嫁给江启战。”
“等你成功嫁给江启战，本王就找个名头，让他离开庆都。”
“他本就是庆国少将军，若是有战事，战死在沙场，也是正常。”
“到时本王自会向父王请愿，娶你做正妃。”
程素素听见“庶女”“正妻”时眉头拧紧，原来他一直这么在意她的庶出身份。
等到沈章青说出“正妃”两字时，她的呼吸一滞，睫毛微颤。
她弱弱伸出手去，接过手帕擦拭脸上泪痕。
她知道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沈章青向来说一不二，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
无论他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只能相信。
“希望三皇子记住今日的承诺。”
顿了一顿，程素素将手帕叠整齐，贴身放好，继续问道：“三皇子希望素素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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