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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
她稍稍仰起头,追问道,“大哥和王桂芳为什么吵架,你问了没?”
“问了。但是大哥不肯说。”
说到此处,周丰年也有点无奈。
林业的嘴巴就跟是抹了浆糊一样,无论他怎么逼问,林业就是不肯说。
“没事,我去问大哥,他肯定会跟我说的。”
林夏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急,听完了周丰年的这些话后,转个身就想出门。
去见林业。
这是眼前当务之急的事情。
可是林夏的脚步还没迈出去,身后却传来一股力道,将她纤细的身影禁锢住。
缓缓地,沉重的。
却没有一丝一毫弄痛她。
林夏的腰,被男人的手臂用力的搂住了。
随着男人力道一起而来的,还有周丰年身上那股灼烫热烈的气息。
自从天气变凉之后,他身上的温度还是热腾腾的。
像个火山似的。
每每一靠近,气息显得越发明显。
隔着衣物,源源不断的往林夏身上渗透。
“老婆……”
周丰年浑厚磁性的嗓音,压的低低的,带着一股幽怨的感觉轻吟着。
林夏一听,顿时心口一阵酥麻。
一夕之间,林业的事情在她脑海里荡然无存。
唯有周丰年在她腰腹之上,轻轻摩挲的动作,越来越强烈。
那细微的动作,泛起一阵阵的颤栗。
要不是光天化日的,他们两人还站在院子里,不然她都要以为……
以为下一秒,会被周丰年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周丰年并没有急着让林夏转回身,而是就这样,从背后抱着她。
他低着头,高大的脊背弯曲着,俊朗的脸庞藏进在林夏脖颈上,厮磨着领口处洁白的肌肤。
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略微清风拂过的瞬间,还有几缕发丝,一同吹在男人的脸上。
只是这样的亲密相依,林夏就腿软了。
她浑身的力气,在周丰年的气息之下,根本使不出来。
还恨不得化作一抹清泉。
在他身下柔情似水。
她一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着,“怎……怎么了?”
“老婆,你都没有问问我。”
周丰年的声音闷闷的,字里行间,那股浓郁的醋味越发藏不住了。
而此时的林夏,有些发懵,少了往常的聪明伶俐。
“问什么?”
“问我好不好?”
“我刚才问了的……”
“你问的是后山的橘子!”
周丰年说道这里,话语里更多了一抹愤懑的赌气。
固执,又,幼稚。
宛若没有成熟的少年。
他为什么不让林夏转回身,又为什么低着头,原因也就在此了。
从沉稳成熟的男人,到忍不住冒着酸涩气泡的少年。
周丰年不想让林夏看到,连他自己也无法面对。
可是看着林夏满心满眼里,就只有“林业”的模样,他的胸腔里就是抑制不住翻江倒海的嫉妒。
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跟他老婆过于亲密的大哥。
往常也都是经常吃醋的。
林夏在空气中,闻到了浓重的醋味,又怎么会不明白男人心底里的小变扭。
她背着身,白皙姣好的脸庞上,藏不住的惬意笑容。
此时紧靠在她后背的男人,就像是一头雄狮。
却收敛了锐利的爪子,变成了一只小猫咪,跟他撒娇着。
而且从前……
周丰年心底里就算有这种情绪,却也是藏着掖着,绝不愿意在林夏面前透露一丝一毫。
就算被林夏发现了,还会显得局促不安。
这一回。
林夏由于忧心林业,是真的忽略了周丰年,并未发现任何蹊跷。
男人却变得不再逞强,也不再故作镇定。
而是将自己最脆弱、最青涩的一面,全都表现给她看。
换言之。
周丰年和她之间,彻底的亲密无间了。
前不久的“新婚之夜”,所带来的强烈安全感,确实让男人改变许多。
林夏听着身后男人的抱怨,伸手握住他环在她腰上的手。
细白的指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指关节。
一边摩挲,一边柔声发问。
“老公,你今天和陈支书一起,做了些什么?你累吗?”
周丰年在她脖颈旁边,轻轻地摇了摇头。
随着林夏轻柔话音的传来,他脸上微微皱在一起的眉心,总算是松开了。
“不累。这么点事情,累不到你老公的。”
“我和陈支书今天去拜访了之前帮过我们的老教授,表示感谢,还送了一篮子橘子。”
“老教授吃了橘子后说,他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橘子。”
速来沉默寡言的男人,在面对对心爱的女人之时,变得有说不尽的话语。
并不是那种酸溜溜的情话,仅仅只是生活琐事,却是幸福最常见的模样。
随着交谈,周丰年默默的松了力道。
林夏在他胸前转身。
那双如同弯月一般,含笑的眸子,亮晶晶的跟男人对视上。
“那是我老公厉害,才能种出这么好吃的橘子,连老教授都夸奖了。”
说着话。
林夏踮起脚尖,亲了亲周丰年的下巴。
红唇轻轻触碰冒着青黑胡渣的下颚,刺刺麻麻的触感。
一个又一个的亲吻。
就是没落在男人的薄唇之上。
周丰年宛若心领神会,高大的身躯往下低俯。
如此一来,林夏轻松的,吻在了他的薄唇之上。
温柔地触碰,一下接着一下。
周丰年不喊停,林夏都没停下来。
一段时间后。
她的脚尖踮起着,微微颤抖。
周丰年将满脸羞红的林夏,一把按进了他的胸膛里,重重的搂着。
低语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
男人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就像是蜂蜜要从蜂巢里流出来了。
空气中,都洋溢着一股缠绵的甜味。
林夏靠在他胸前,感受着男人狂乱的心跳,呼呼地小口小口喘气。
两人吻的并不深,也没有什么缠绵悱恻的痴缠,却说不出来的让人心跳加速。
她的嘴唇上,全都是周丰年的气味。
还好……
这段时间里,没有什么人在周家的院子外走过。
林夏如此庆幸着。
殊不知,周丰年一直用眼尾的余光注意着四周,绝不会让其他人看到她面颊绯红的模样。
当林夏喘着气,慢慢平复心跳的时候。
周丰年将她半搂着,抱进了灶房里。
……
周丰年从掉在高处的竹篮子里,拿出一个纸盒子,递给林夏。
纸盒子上印着花朵的图案,看着有些可爱,之前从没见过。
她问道,“什么东西?”
“送给你的礼物。”
周丰年并不说破,只是将纸盒子放到林夏手里。
四四方方的,小小一个。
林夏原先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一拿到手里,立刻闻到了一股奶香奶香的甜腻香味。
——是奶油的香味。
她还没打开纸盒子,脸上已经控制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几十年以后,这片国土上,大街小巷会有随处可见的甜品店。
可是在如今,别说是甜品了,连牛奶都是稀罕玩意。
一般家庭环境好的,也只是买一两袋羊奶粉。
周丰年看着林夏开心的模样,一双明眸里都要冒出星星来了。
他护了一路,将东西小心翼翼的带回来,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他问说,“不打开来看看?”
在周丰年的催促之下,林夏才缓缓地打开纸盒里。
里面是一块长方形的奶油小方。
下面是绵软的海绵蛋糕,上面是纯白诱人的奶油,最中间还点缀了一粒娇艳欲滴的樱桃。
樱桃的红,搭配着奶油的香味,显得格外诱人。
林夏不断的吞咽口水,却又不舍得吃下去。
“阿年,你从哪里买到这个的?”
她看看奶油小方,又看看周丰年,感觉男人跟蛋糕一样都如此诱人。
“老教授家里今天还有个上海过来的客人,当做伴手礼送了一些,我从老教授手里买了一份。”
周丰年回道。
他却没说,其实是老教授先注意到了他总是盯着奶油蛋糕看,所以开口送他。
周丰年不好意思白拿,所以付了钱。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像是爱吃甜食的人。
老教授问他,是想送给什么人吗?
他没有任何迟疑地说,“我想送给我的妻子,她很会做糕点,一定也会喜欢这个。”
那丝毫不害臊,又带着自信沉稳的模样,当时坐在一旁的陈支书都看不下去了。
反倒是老教授哈哈大笑,还说周丰年想要的话,所有的奶油蛋糕都可以拿走。
不过周丰年就拿了一块。
现在到了林夏的手里。
林夏还没吃到奶油蛋糕,心里已经先甜了。
她拿起蛋糕,张着嘴巴咬了一口。
唇瓣,舌头,味蕾……
瞬间都陷入在软绵绵的包围之中。
奶油和海绵蛋糕中间,还有一点细细小小的果粒。
在甜味中,又多了一丝果香爽口的酸味。
林夏实在是太久没吃到过这些东西了,好吃的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周丰年则默默地看着。
那乳白的奶油沾在了殷红的唇瓣上,比原本点缀的红樱桃更加的娇艳诱人。
看着她一下一下的张合……
看着唇瓣轻轻抿动……
看着粉嫩的小舌尖伸出来,缓缓地舔舐……
林夏一下子吃了一半,迫不及待的将剩下的另一半递给周丰年。
“老公,你也尝一口,真的好吃,好好吃!”
她这贪嘴的模样,跟圆圆一模一样。
就差学者圆圆口齿不清的稚嫩语气,说出“好呲”了。
周丰年眼眸深处,一直暗流涌动着。
他眸色浓重,稍稍点头。
张着嘴,低伏下身,眼瞅着就要咬住奶油蛋糕了。
结果——
男人直接越过奶油蛋糕,一口“吃”在林夏的嘴唇上。
他将她粉嫩红唇上沾着的奶油,吃了进去。
“是挺甜的。”
周丰年抿了一口,尝着舌尖上的甜味,笑着说道。
林夏有些愣神,整个人僵在那里了。
他又问,“我可以再吃一口吗?”
“可……可以。”
女人的声音很轻,但是周丰年听得一清二楚。
他用一模一样的方式,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小小的一块奶油蛋糕,两人吃了好久好久。
唇齿之间,全是散不开的奶香甜味。
……
良久之后。
林夏坐在小矮凳上,看着不远处男人忙碌的身影。
她的脸色有些红,嘴唇有些肿,眼神里多了一抹水光。
还有些走神,痴痴地笑着。
明明没到饭点,周丰年却在林夏来之前,已经煮上了米饭。
他又煎了几个鸡蛋,快速的炒了两个菜。
不一会儿。
热腾腾的饭菜,被他装入了铝制的饭盒里,塞得满满的,另一个饭盒里又塞了几个馒头。
两个饭盒用布扎起来,拎在手上,沉甸甸的。
忙完了这些,周丰年才对一旁的林夏说道。
“走吧,我们去见你大哥。”
林夏刚才被吻到了缺氧,脑袋里还有些晕乎乎的,身体的反应有些迟钝。
任由他摆布的模样,就像是木偶娃娃,十分可爱。
她被周丰年牵着,两人也不骑自行车,就慢悠悠的往后山走。
一路上,林夏想了个明白。
刚才周丰年抱住她,不让她立刻去找林业,可不仅仅是因为男人的吃醋撒娇。
还因为,厨房里的饭还没煮好。
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天黑了,林业在跟王桂芬冷战,肯定是不会回家吃饭。
周丰年早就想到了这些,林夏还没回来,他就已经准备了起来。
那两个饭盒,就是林业今天的晚餐。
怕他半夜饿,馒头都多拿了好几个。
周丰年这样的细致入微,连林夏都望尘莫及。
林夏牵着周丰年的手,五指用力的紧扣着。
……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后山。
周丰年带着林夏走到小木屋的附近,把两个饭盒交给林夏。
他叮嘱,“你跟大哥好好谈,我在外面等你。”
“好。我会很快的,说完了话就出来。”
林夏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周丰年的手。
她往小木屋走去,靠近前,拍了拍脸,显得严肃一些,把刚才那些事情全都先忘掉,也怕被林业看出什么来。
但是等她一推开门,就会发现,她的担忧多余了。
“大哥,我来看你了。”
林夏一边说话,一边敲了敲木门。
木门没有关上,只是轻轻一碰,就敞开了。
林夏的视线刚落在小木屋里,瞬间脸色大变,眼神凝重。
这……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小木屋四四方方的一间,空间十分闭塞,还堆满了杂物,连个转身的位置都没有。
地上是黄土,走一步都尘土飞扬。
墙壁上的木板之间有大大小小的缝隙,夜里降温之后,冷风阵阵的往里面吹。
屋顶的角落里,挂满了蜘蛛网。
林业的床,就是地上垫了几块石头,垫高了之后放上几根长长的木块。
他就一床被子,一半垫着,一半盖着。
还很薄,没有多少棉花。
林业竟然在这种环境之下,住了三天了。
林夏看着四周,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该死的王桂芬!
她这下连杀人的心都快有了!
林业坐在床板上,仰起头看到林夏,倒没有多少惊讶。
今天一早被周丰年撞破之后,他就知道这事情瞒不住林夏了。
“小夏,你来了。周丰年说你今天去县里了,一路上都还好吧?我没事的,这里看着小了点,可是住久了也习惯了——“
“大哥!”
林夏不忍心听下去,打断了林业的话。
“大哥,回家。你要是不想回自己家,就去周丰年家里。周丰年弟弟的房间还空着,给你住。这种地方怎么住人!”
“我一个大舅子,住到妹夫家里去,要是被人看到,我们两家都要被人笑话的。”
林业拒绝林夏的这个提议。
他们是一个村子里的,里里外外都是认识的村民,一准被人发现。
“大哥!他们爱笑话谁,就去笑话谁,我才不在乎。我就在乎你,你住在这里,万一又生病了怎么办?”
“你的感冒前阵子刚好,身体都没恢复。山上夜里那么凉,屋子有漏风,你又风寒了怎么办?”
“你住在这里,连口热烫热饭热水都没有。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林夏说着话,心里下定了决心,伸手想把林业拉起来。
她这一低头,瞧见了林业正在忙的事情。
只见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四乱着一些撕碎的纸张。
乱麻麻的,好大一堆。
而一旁,还有一个竹篮子,里面也全都是一样撕碎的纸张。
还有一些,都皱成了一团。
林业正把纸张一张一张拿出来,仔仔细细的抚平,然后分成一摞一摞的。
林夏看着眼前的这些,都不需要再问林业什么。
她的心里已经明白了林业和王桂芬吵架到冷战的原因。
——这可是书。
是林业的命根子!
林夏小时候不懂事,特别是在林业上学后,见他只看书,都不陪她玩耍了。
她耍脾气,偷偷地把林业的书扔进了水里。
林业知道后。
向来好脾气的哥哥,第一次对她黑了脸,看到他怒气冲冲的吓人模样。
林夏立刻被吓哭了,扑进林业怀里,朴苏苏的留着眼泪喊说。
“哥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碰你的书了!呜呜呜,你不要生气……”
那时不过是孩童的林夏,都知道林业把书本看的比他的命都还重,碰都不能碰一下。
就算林业后来意志消沉,断了读书的念头。
但是家里的那些书本,他都整整齐齐的藏了起来,没扔掉过一页纸。
可是眼前……
全都是撕裂的纸张,就好像是林业撕裂的心口。
他努力抚平着,还准备了浆糊,想全都粘回去。
“小夏,对不起。”
静默中,林业突然开口道歉。
“什么?嗯?”
林夏皱着眉,一脸的心痛不解。
林业何尝不心痛。
他抚摸着撕裂的纸张,缓缓说道,“这些都是你送我的书,可是三本都被撕坏了。小夏,对不起,是大哥没保存好。”
“大哥,不是你的错!你怎么可能自己把书撕了,是王桂芬!一定是她做的!”
林夏说的坚定无比。
林业听了后,面色微沉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默认了。
……这件事情,还要从上次林夏和周丰年对林业的一番开导说起。
林业听了他们的劝说后,开始慎重思索起自己的婚姻。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王桂芬是跟他朝夕相处的女人。
她粗俗,却也有着女人的第六感,立刻发现了林业的不对劲。
以前他们两人是文化阶层上的差异,可是最近,王桂芬觉得丈夫跟她越来越远了。
她说不清楚这种感觉。
就像是你能看到这个人,却又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那几天,林业大病初愈,周丰年没让他做什么事情。
林业就在家里,仔细翻看着林夏给他的三本书,结合最近的实践经验,加强巩固知识。
王桂芬见状,就好像是那三本书抢走了她的老公。
自从受到“报应”惊吓之后,王桂芬已经许久没有撒泼耍横了。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三天前的夜里,王桂芬叫林业上床睡觉,林业还是跟以前一样,让她先睡,不用等他。
王桂芬压抑着的恐惧和愤怒,一下子被林业的拒绝给点燃了。
她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走到了林业跟前,从他手里抢走了那三本书。
“林业!你看清楚了,我才是你老婆!不是这些冷冰冰的东西!”
王桂芬愤怒的嘶吼。
紧接着,是纸张被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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