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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屿躺在病床上,一时犹豫。
会弄脏他的吧?
沈予安等了一会儿,傅屿没反应,他皱了皱眉,收回手,跳下凳子。
傅屿微微转动眼球,视野之中这个叫沈予安的陌生小男孩牵了个老人进来,医生跟着他们后面。
小男孩又爬上床边的矮脚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傅屿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就听他说:“外公,得喊脑科医生过来看看,他好像傻掉了。”
......
“傅屿,老实一点。”
冷淡的带着点警告意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傅屿眯起眼,迷迷糊糊地说:“先生,我好像傻掉了。”
安全带不知道怎么散了,没了束缚,傅屿探着半边身子要够他,碎发凌乱,一双醉眼迷蒙。
“我可以帮你介绍脑科专家,有病及时治疗。”沈予安轻踩刹车,降下速度,“把安全带系好。”
“就快到家了。”
“给你三秒,三、二......”
傅屿喝醉了,但下意识还是不想惹他生气,摸索着又把自己束缚在了座椅上,不太舒服,他动了动,抽出领带,散开衣领。
“头晕。”他说。
沈予安斜睨他:“不是很能喝?”
“能喝。”傅屿一手拿着领带,一手的拇指和食指虚虚比了个距离,“只能喝一点点,再多就不行了。”
沈予安:“可以,你到家再喝点。”
也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他哪里的笑点,傅屿突然低低笑了声,又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说:“沈予安,你好,我是傅屿,很高兴认识你。”
有的人喝醉了撒酒疯,有的人喝醉了安安静静,还有的人喝醉了精神错乱。
傅屿就是第三种人,吐字清晰,说话毫无逻辑,东一头西一头的,牛头不对马嘴。
醉鬼。
他回他,傅屿又自顾自地笑。
他黏黏糊糊地喊了一会儿沈予安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拖得长,叫比发情的公猫还烦人,沈予安在开车间隙伸手捂了下他的嘴,谁知这人恬不知耻舔他掌心。
“安静。”他斥道。
傅屿老实了一会儿,但没一会儿像是看到令人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倏地坐直身体,又迅速被安全带弹回椅背,惊道:“阿予,你怎么在开车?”
沈予安没明白他的逻辑:“难道要让你这个醉鬼开车?”
“也是。”傅屿点点头,又问,“可是,你怎么会开车吗?”
沈予安哑然。
他只是不太喜欢开车,出行常年由司机负责,并不代表他不会开车。
前面是个弯道,沈予安转动方向盘,利落地拐过一个弯。
他出过一次严重的车祸,那次事故带走了他母亲,自那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开车。
他握上汽车的方向盘时手会抖。
那时距离车祸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沈父对他所谓的心理创伤嗤之以鼻,只知道自己儿子连车也不敢开,实在丢人。
外公知道这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反正家里不缺司机,会不会开车这项技能都无所谓,他的人生啊,开心就好。
老人安慰完他,佝偻着背走到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庄园里正盛开的玫瑰,喊园丁拿来工具,到田地见摆弄起花朵。
失去独女对外公的打击很大,但他从没在沈予安面前显露出悲伤,只是偶尔望着沈予安发呆,喃喃道:“你妈妈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沈予安第二天就去驾校报了班。
车辆拐过一个弯,半山别墅的全貌显露在眼前,门卫打开大门,汽车缓缓驶入,满园的玫瑰在车灯里露出一角。
“好香。”傅屿眯着眼说。
沿着园内的车道开了大概一分钟,香味逐渐消弭,沈予安在车库里停好车,熄火,只留下一盏并不明亮的车顶灯。
“能自己走吗?”他边解安全带边问傅屿。
傅屿点头,慢半拍似地点头:“应该可以。”
确定好傅屿还能够自己行走,他便没再麻烦佣人,径自下车。离开时余光扫到霍彦给的纸盒,思考一秒,还是带走了。
他捏着霍彦给的小纸盒走出一段距离,沉思着,却突然发现背后完全没有脚步声,副驾驶车门紧闭,前几秒还信誓旦旦说能自己走的alpha完全不见踪影。
随手将纸盒放到裤兜,沈予安叹了口气无奈往回走。
他真是疯了,居然相信一个醉鬼的话。
车内酒气弥漫,傅屿呼吸之间全是酒气,正睁着眼睛看车顶,见他去而复返还得意地笑了笑,笑嘻嘻地:“先生,您回来啦。”
沈予安半撑着车门,半搭着眼皮瞧被安全带绑在副驾驶的alpha,略微不悦:“你耍我?”
傅屿摇头,很无辜的模样:“我在等先生回来。”
沈予安:“......”
“我等了好久,先生都还不回来,好难过。”
沈予安:“......”
酒醉的傅屿嘟嘟囔囔,和小孩子一样,只是表面看起来稳重,性格却变得顽劣。沈予安冷漠地看他表演了一会,掏出手机,静静给他录了一段视频。
傅屿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傅屿俊朗的脸上闪过沉思,挑起眉:“嗯?先生是在拍视频吗?”
沈予安莫名抖了一下手,否认:“没有。”
一瞬间,他以为傅屿清醒过来,但傅屿接着又说:“给你拍,但得给我拍好看点。”
沈予安:“......”他默默按下保存键,将手机收到上衣口袋,朝傅屿扬扬下巴,吩咐道,“自己出来。”
傅屿“嗯”了声,理了理衣领就要往外迈步,但动弹不得,他低头扯了扯安全带,疑道:“这是什么?”
沈予安看了眼手表,已经将近十一点,意识到不能再让傅屿折腾下去,看在对方晚上给他挡了很多杯酒的份上,弯下腰给傅屿解安全带。
傅屿人高马大占了一大块空间,他一俯身过去,本就狭窄的车内空间瞬间塞得满满当当,安全扣在傅屿左侧,有点儿远,他只好一手撑在傅屿腿上,一手摸索着解带子。
“让开,别凑过来。”
傅屿满身酒气,臭烘烘的粘过来,不但不帮忙,还反过来抓他的手捣乱,也不知道他前面对安全带的卡扣做了什么,明明平时一摁就松开,今天却缠得紧紧的。
不会是被傅屿弄坏了吧?
“好凶。”
傅屿嘟囔一句,沈予安满心都是卡扣,他摆弄了一会儿,热出一身汗,却发现似乎真的故障,无奈,只得起身找个工具修理一下。
“你在这里等一会,我找人过来看......”
他边说边往外退,不防腰间一股大力袭来,他整个人被拖上了车,接着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沈予安姿势别扭地挤在副驾驶上,长手长脚下意识着,半个屁股坐在傅屿的腿上,不上不下的,脑袋还差一点碰到车顶,他懵了一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简直被气笑了:“你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吗?”
傅屿揽着他的腰调整了下姿势,将他翻了个面抱到自己腿上,两腿岔开,面对面坐着,然后将脸贴到沈予安的胸口,蹭了蹭:“好像有。”
他的膝盖高高曲起,沈予安控制不住下滑的趋势,他赶忙空出一只手摁着傅屿肩膀,一手往后撑在驾驶台,避免和傅屿越贴越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白酒的味道很浓烈,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沈予安被这气味呛得直皱眉头,但这糟糕的气味中还有另一种东西,一开始只是极细的一丝醇香,但很快蔓延整个车厢,醇厚,将刺鼻的白酒气味完全遮盖。
空气的味道变得暧昧而好闻起来。
他认出这是傅屿的信息素,脸颊晕染上红,不是害羞,而是纯粹的生理反应。
低头瞥了眼傅屿的发顶,沈予安伸手往下探,傅屿闷哼一声。
果不其然,和他设想的状况一样。
沈予安沉着脸推开傅屿的脑袋,吐出的话语如寒冰:“真醉了?”
目光似刃,似要切割每一份空气,将傅屿的伪装撕碎,傅屿一无所觉,凭着本能将身上的omega往下摁,思考了一会儿,认真道:“没醉。”
沈予安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他的影子完全覆盖住了傅屿,完全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空气里的信息素蠢蠢欲动,他的身体和傅屿太过于熟悉,竟也不受控制地溢出信息素,气味交缠。
沈予安分辨不出真假,便问:“你把我拉进来做什么?”
“有事要说。”
傅屿的声音低低的,说话时一呼一吸的热气全洒过来。他没喝酒,但傅屿的气息让他眩晕。
咬了下口腔内壁,将脑袋里的迷醉踢开,沈予安说:“下车再说。”
傅屿:“不行,很急。”
“......”
沈予安,“换个姿势,我不舒服。”
傅屿:“舒服的。”
沈予安沉下脸:“放手”
傅屿:“不放。”
“......”
意识到完全没有办法沟通,又掀不开傅屿,如果闹出大动静会引来佣人,沈予安只好摁下脾气:“有什么事快点说。”
傅屿思考了一会儿,问:“讨厌鬼为什么要送东西给你?”
沈予安被问得一愣:“谁?”
傅屿:“讨厌鬼。”
沈予安猜出一个名字:“霍彦?”
傅屿不太高兴地应了声,在沈予安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沈予安敏感地动了动,接着傅屿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他给你的。”又说,“我给你的你都不要。”
沈予安不记得有收到过傅屿的任何东西。
他应该是真的醉了,胡言乱语。
他拿过盒子往驾驶台上一摆,说:“我丢了。”
傅屿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活像个因为最好的伙伴接收了别人礼物而吃醋的小孩,沈予安对他有了新认知。
傅屿开心地抱紧了他,臀下的触感奇异,沈予安颇有些坐立不安,拍了拍傅屿肩膀,难得地哄道:“好了,放手。”
傅屿点点头,探身过来他唇角亲了一口,沈予安没拒绝,他等着傅屿松手,却又听他问:“先生考虑好我晚上说的事情了吗?”
他怀疑是自己喝醉了,要不然怎么总是跟不上傅屿的话题。
“什么?”沈予安问。
傅屿平静地丢出一个炸弹:“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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