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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枪走进铁门，命令站在里面的三个守卫待会儿帮他按着点被剥皮者，因为当他剥皮时会产生极强的疼痛，被剥皮者肯定会使出惊人的力量挣扎。
三个守卫面面相觑，脸上均泛出为难之色。
老烟枪背着手走到公鸭嗓面前，饶有兴致地端详公鸭嗓的脸，然后目光下移，观察公鸭嗓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公鸭嗓那张被痛苦浸透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恐惧之色。老烟枪又移动到傻老二面前，从头到脚打量。傻老二突然激烈挣扎，试图用头撞击老烟枪。
“很好。”老烟枪微笑看着傻老二说，“内心里依然还有愤怒。”
“疯子！”傻老二骂，“老子不怕你！”
“不要害怕我，而是要保持愤怒。”老烟枪的手从身后转到身前，双脚移回到公鸭嗓面前，像是有点客气又像是在进行商量地对公鸭嗓说，“我先剥他的皮，再剥你的皮。你随时可以叫停，向我们讲出实情。”
公鸭嗓怒视老烟枪，没有牙的嘴里涌出更多血水。
“疯子！”傻老二的牙齿并没有完全拔掉，对着老烟枪骂，“我不怕你，有本事就来剥我的皮，我他妈等不急了，来呀，剥我的皮……”
老烟枪转向傻老二，微微一笑，给一旁的守卫们使了个眼色。三个守卫走上前，在老烟枪的指导下，将傻老二给牢牢地固定住。
鳄鱼和陆良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无比紧张地看着里面的老烟枪。
老烟枪从容不迫地点了根烟，将烟叼在嘴里，然后轻轻把小刀放在傻老二的耳边位置。此时的傻老二已经被扒光衣服，身体不能动，只能各部分的肌肉不停地抽搐。
老烟枪手上突然用力，刀子轻盈划动，破开皮肤，沿着耳朵向脖子一路前行。
傻老二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叫声。
“住手！”公鸭嗓大声道。
老烟枪的手停住，转头看公鸭嗓，“有什么指教？”
“我说。”
傻老二痛苦地叫了一声：“大哥！”
公鸭嗓心疼地看着脖子正在冒血的傻老二，艰难地说：“我原先住在309房间，他们三兄弟住在302房间，因为是同一个楼层的，时间久了自然就认识了。”
老烟枪看向陆良，“记录。”
陆良愣了一下，赶紧坐下，拿起笔，飞快地记录。
“他们三兄弟经常来309房间听我讲《水浒传》的故事，非常爱听，还将自己比作里面的阮氏三雄，说不甘心大好的男儿就这样把一生给扔在恶龙岛上，想要逃出去，可是脑子不够用，从小他们就被邻居说成是傻子，靠自己的能力肯定不行，所以，如果有敢带头往出逃的大哥，他们一定跟着他玩命干，就像阮氏三雄跟着天王晁盖智取生辰纲。”
“你就是那个带头的大哥吗？”老烟枪笑呵呵问。
“我想家，想得要发疯，我的父母，老婆，孩子，都在家里等我呢，我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从他们的世界里失踪，就算死，我也要让他们知道我死在哪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就跟他们说了我的出逃计划。”
“他们的刀从哪来？”
“我说吧，他说话太困难了。”傻老二流着泪说，“我们去石料厂出工时，用锤子和凿子把石头加工成大小和形状像菜刀的石片，回到房间后，在地上和窗户上反复磨石片，将石片的一条边磨得锋利，这样就做成了一把石头砍刀。石料厂炸山时，很多山上的树枝会被炸下来，我们找到粗细和长短适合的树枝藏在衣服里带回房间，用石头砍刀把一端给削尖，这样就做成了木头的匕首。”
老烟枪转向公鸭嗓，“下一个问题，那天的爆炸怎么回事？”
公鸭嗓说：“我和火药李是在食堂吃饭时认识的，因为是同乡，很能聊得来，当聊到家里都有亲人在等着我们时，就自然而然地讨论起从岛上逃走的办法，聊的次数多了，就确定了办法，坚定了决心，选定日子后就行动了。”
“你们的同伙还有谁？”
“只有我们几个人。”公鸭嗓说，“这种事只能跟绝对信任的人说，其他人根本不敢告诉，很容易就会泄露出去，有很多无家可归的人把恶龙岛当成梦想的岛屿，希望在岛上做干出一番事业，他们要是知道了，会争抢着举报我们，以便领赏和往上爬。”
“难道会这么巧吗？”老烟枪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死盯着公鸭嗓的眼睛，“你们这个团伙除了死的就是被抓的，就没有一条漏网之鱼？”
“没有。”公鸭嗓吐着血说，“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是我们团伙的人，在行动开始时因为有心理准备，必然是第一时间朝海边跑，而且是坚定地朝海边跑，所以我们团伙的人必然是最早上船的人，而上船人的结局除了死就是被抓。”
公鸭嗓的话合情合理，大家都没有怀疑。
只有老烟枪依然在死盯着公鸭嗓的眼睛，怀疑地说：“我不信，肯定还有同伙。”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老烟枪。
“没有。”公鸭嗓躲避开老烟枪的目光。
“有的，因为我在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并不是彻底的坦荡，恐惧是因为你想保护你的同伙，担心他们被发现。”
公鸭嗓露出嘲讽的笑容，“你还有这么大本事呢？那你年轻时为什么没去当个心理医生，而是去一家皮毛加工厂当了一个每天给狐狸剥皮的工人？”
老烟枪笑了，“你很了解我嘛。”
“北仓的人谁不知道你的大名。”
“接下来我要给你剥皮。”老烟枪把小刀放在公鸭嗓的脖子上，蹭了蹭沾在上面的傻老二的血，“你随时可以让我停下，告诉我你的同伙是谁。”
“我们没有同伙！”傻老二愤怒地喊道，“你这个疯子，把你的变态招数都朝我使，老子不怕你，来呀，剥我的皮，来呀……”
老烟枪示意三个守卫控制住公鸭嗓，然后小刀子轻盈地在公鸭嗓的皮肤上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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