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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圆楼里空荡荡的，工人们都去工地了，令狐在楼道里走，一个人都没有遇见，直接从一层走到六层。六层也很安静，走廊里没有人。
他来到卫生组组长办公室门前，用很轻的声音敲门。
“进来吧。”门里出现野蛮人的声音。
令狐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回身小心把房门关好，然后夹着帽子走进去。
野蛮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欣赏手里的一把小刀，嘴里问道：“什么事？”
令狐夹着帽子，做出为难的样子，“组长，我想跟你商量个事，能不能给我调个岗，别让我去掏大粪？我嫌脏。”
野蛮人看向令狐，咧嘴笑起来，“你奶奶的，放什么屁呢，谁不知道掏大粪是脏活儿？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除了你没人嫌脏似的。”
令狐尴尬地笑了笑，“组长，这把小刀挺精致的。”
“这是我的剥皮刀。”野蛮人起身走出办公桌，把小刀递向令狐，“你看看怎么样，是一把匕首，折叠起来揣进裤兜后一定都不占地方，但肯定没有老烟枪的好。”
“我就不看了。”令狐做出害怕的样子，“别伤了自己。”
“怂屁样子。”野蛮人转过身，一边悠闲地往回走，一边对着空气乱比划手里的刀，嘴巴像小孩子似的嘟囔，“我砍，我劈，我刺，我捅，我割……”
令狐从帽子里拿出石头，快步赶上去，对着野蛮人的脑袋砸下去。
野蛮人直接扑倒在地，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挣扎着要往起爬，但天旋地转，又浑身无力，爬不起来。令狐举起石头要砸第二下，忽然注意到办公桌上有一捆麻绳。这捆麻绳是之前野蛮人剥兔子皮时用来吊兔子用的。
令狐放下石头，拿起绳子，从后面勒住野蛮人的脖子。野蛮人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朝令狐的脸上抓去。令狐跌坐在地上，把头尽量往后仰，同时用膝盖顶住野蛮人的后背，使出全身的力量勒紧绳子。
野蛮人很快就不再挣扎，像是没有了呼吸。令狐不敢松开手，又勒了几分钟，直到双臂再无力量，才松开绳子，推开野蛮人。野蛮人软绵绵地趴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令狐爬起来，呼呼气喘，紧张地俯视着野蛮人，休息了一会儿，呼吸平稳了，才转身朝门口走。走到门前时停住，又返回来。
他把办公桌后面的椅子搬出来，搬到屋顶的铁环下面，站在椅子上，将绳子穿进铁环，做一个套，套住野蛮人的脖子，然后将野蛮人给吊起来，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旁边铁床的床腿上，最后一脚将椅子给踹翻，伪造出了一个野蛮人上吊自杀的假象。
令狐尽量把房间恢复成原样，任何东西都没带走，除了那把剥皮用的小刀。
方脸回到四层的办公室时，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他哼着小曲，坐在椅子里，将双脚搭在桌上，拧开酒瓶盖，一口一口地品尝着地瓜酒。
有人敲门。他忙将酒瓶藏到桌子下端的小柜子里，问门外是谁。
“是我，小结巴，找你汇……汇报公事。”门外的人结结巴巴地说。
方脸有点扫兴，将双脚放在地上，大声道：“进来吧。”
小结巴跟小棋子的年纪差不多，个子不高，清瘦，脸色苍白，说话时双手用力比划，可还是说不通顺，他将眼镜男给他的通知单递给方脸。
“通知组……组成文……文宣组，我……”小结巴努力地说着。
“你先别说话了，太闹心，等我读完的。”方脸举着通知单阅读，很快读完，“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干，唱什么歌呢，一帮大老粗，累死累活的，哪有心思呢，唉。”
“我……”
“我知道了，你走吧。”方脸将通知单扔到桌上。
“我……”
“我什么我，没事别烦我。”方脸又把双脚搭在桌上，眯眼思考，“选谁呢？”
“我……”小结巴着急地比划着，“想去。”
“你要去哪？”方脸看向小结巴，不解道。
小结巴手指通知单，“文宣……啊组。”
“你的意思是四层派你参加文宣组？”方脸惊讶地问。
小结巴连连点头。
方脸噗嗤一声笑了，“你别逗我了，说话都说不清楚，你能宣传什么？派你去倒是行，这破事派谁去都一样，可白脸他们怎么看我？哦，人家让我派一个文艺骨干参加文宣组，我却派一个说话都费劲的结巴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捣乱呢。”
“我行。”小结巴更急了。
“你行个屁，赶紧走。”方脸不耐烦地甩手。
小结巴直接唱起歌来，唱歌可是一点不结巴，而且非常悦耳动听。
方脸略感惊讶地听着小结巴唱歌，等小结巴唱完，不禁露出笑容，“没看出来，唱歌还挺好听，你这点表达能力都挤到唱歌上去了，把说话给耽误了。”
小结巴得意地笑了，“我……”
“你别我了，我派你去不就得了，少烦我，听你说话太闹心。”
小结巴用力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口走。
“哎呦？”方脸扭着身体，把手从领口伸进去抓挠身体，“昨晚洗澡了，这身体怎么这么痒呢？要了命了，越挠越痒，邪门了。小结巴你先别走，给我挠挠背。”
小结巴急忙走过来。方脸站起身体，快速脱掉衣服，手撑着桌沿，背冲着小结巴。小结巴十指变成耙子，在方脸的背上刷刷地挠着，指甲过处，留下一个个血红的道子。
“不行了，我要痒死了，你快点挠，大面积挠。”方脸站起身，双手在身体各处乱挠，一边挠，一边脱裤子，只穿着一条短裤站在屋子里。
小结巴加大力度和速度，并按照方脸指示蹲下身体挠方脸的两条腿。
“太轻了，还得用力，你他妈给我用力，不然我抽你。”方脸一个劲喊。
小结巴于是更加用力，指甲一下子划破方脸皮肤，心里一惊，以为方脸会甩他耳光，可是方脸非但没喊疼，还直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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