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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心想,老烟枪对妻子的爱看来确实很深,难怪每天夜里折磨美人。
美人变得更加气愤,“我本来是505组的一个普通工人,就因为被野蛮人发现长得有点像老烟枪的妻子,就把我当礼物送给了老烟枪。我那时根本无法理解,觉得野蛮人脑子有病,可无法反抗,他太野蛮了,最终把我打到彻底屈服。那天夜里,他按照老烟枪妻子的样子把我装扮了一番,然后带去了老烟枪的房间。当时老烟枪正在抽大烟,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加之没开灯,光线暗,在朦胧中见到我,便真以为见到了妻子,于是大为感动,又是哭,又是笑。从此他就上瘾了,每天晚上都要让我装扮成他的妻子。”
“原来如此。”令狐恍然大悟,“看来野蛮人是拍马屁的天才。”
“那有什么用?”美人鄙夷地说,“人看人最终看的还是本质,野蛮人的本质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那他对别人再努力拍马屁,也终将是热脸去贴冷屁股。”
“所以老烟枪没有认下野蛮人这个干儿子?”
“是的,有一次还因为一件小事而打了野蛮人,从此野蛮人不再去讨好老烟枪,甚至对老烟枪怀恨在心。这么说吧,两个人反目成仇。”
“你要我做什么呢?”令狐已经隐隐猜到。
“我替你杀老烟枪,你替我杀野蛮人,如何?”美人的眼中射出锋利的杀意。
令狐静默了几秒钟,看向美人,眼中也射出锋利的杀意,“可以。”
到打扫卫生的时间了,美人换好女人的衣服,去老烟枪的办公室里打扫卫生。老烟枪卧室的门紧闭着,应该还没起床,今天正是难得的好时机。
他轻轻拿起酒瓶,拧开瓶盖,掏出纸包,将里面的海鸟胆粉末倒进里面。这种私酿的酒本就浑浊,那点粉末倒进去后完全看不出来。
这次他干活很快,在老烟枪打开卧室门之前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工人们走出仓门后,方脸带着一盒茶叶去了七层老烟枪的办公室。那时的老烟枪刚吃过早饭,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喝茶。
“领导。”方脸进门后,亲切地叫了一声。
“是方脸呀。”老烟枪也亲切地回应,“快,过来坐。”
方脸坐在老烟枪对面,将手中的那盒茶叶恭敬地递过去,“领导,昨天听说你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喝酒,我难过了一宿,今天赶紧送来一盒好茶叶,喝茶没事吧?”
“茶可以,茶是好东西,能治病呢。”老烟枪赶忙接过来,拿在手里看。
“昨天我留意到你桌子上有茶具,猜到你可能经常喝茶。”
“你真细心。”老烟枪瞥见桌上的地瓜酒,“我不喝酒,既然你喝酒,这个酒你拿回去喝吧,硬留在我这里也只是个摆设呀。”
“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方脸接过酒瓶,放在面前。
老烟枪打量着方脸,怎么看那张大脸怎么觉得忠厚可爱,便越发显得很高兴,“方脸,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等到警卫长换人时,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方脸立即站起身体,向老烟枪鞠躬,做出十分激动的样子,“领导,如果你能帮我当上警卫长,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不,应该说是这个岛上的亲生父母。领导,你说你没儿女,我又是个孤儿,我斗胆提议,认你当我干爹得了?”
老烟枪似乎早有此意,所以听方脸这样提议,并不显得意外,只是微笑着,嘴里说道:“唉,我这种人,何德何能做你的干爹呢?除了一个警卫长的位置,恐怕什么都给不了你。但我们之间讲的是情谊,不讲利益,既然我无子,你无父,我们又有缘,以父子相称呼做一家人未尝不是好事,岛上风云变幻,团结起来才能永远平安。”
“正是这样的道理。”方脸显得更加激动了,见桌上有几个倒扣的茶杯,拿起一个,拧开地瓜酒瓶子的盖子,倒了一杯地瓜酒。
“领导,我以酒代茶,敬你一杯,喝下这杯酒,从此我们就是父子。”方脸举着酒杯,从桌子和椅子中间移动出来,站在房间中央,跪在地上,喝酒,磕头。
“爹。”方脸朗声道。
老烟枪慈祥地端坐在椅子上,直面方脸,倏忽间热泪盈眶,上前扶起方脸,“我的好儿子,快起来,爹今天真是高兴,就是死也能闭眼了。”
方脸站起身,双手紧紧地握住老烟枪的手,不停地叫着爹。
美人回到综合办公室,其他人都在外面各处打扫卫生,只有令狐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令狐迟迟没有动身去化粪池,是因为急于知道美人的行动结果。见到美人回来,令狐立即站起身体。
美人无声地冲令狐点点头。
令狐的眼中闪动着欣慰的光芒。
令狐朝门外走出,在经过美人时低声说了“稍后”两个字。他没有直接去组长办公室,而是沿着楼梯下楼了,下到一楼,从圆楼的后门走出去,来到圆楼的化粪池。
见到掏粪工人后,令狐主动跟他们打招呼,向他们介绍自己。
“哦,有人帮我们是好事。”一个老汉客气地回应令狐,“你的腿脚不好,就不必推粪车了,只掏粪吧。但你要戴好口罩,不然可能会被呛得晕倒,摔进粪坑就麻烦了。”
令狐笑笑,走进仓库,换上掏粪工穿的衣服,换上靴子,戴好帽子、口罩、手套,出来跟大家一起干活。
掏了一会儿粪,令狐表示肚子疼,要去趟厕所。
“去吧,我们的工作不着急。”那个老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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