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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白脸见到鳄鱼后急切地站起身。
鳄鱼惭愧地摇了摇头。
白脸跌坐在椅子里，将两只手放在办公桌上，用力捏紧，“他妈的老烟枪到底给苍蝇藏到那里去了呢？不是给杀了吧？”
“杀了肯定不会，杀了就是张废牌了，他的目的就是用苍蝇向你发难。”鳄鱼走到办公桌对面，坐在椅子里，“我虽然上恶龙岛的时间不算短，但对岛东真的不熟悉，平时很少去，所以找起来很不方便，如果换一个对岛东比较了解的人可能会容易一些。”
“愁的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呀。”白脸苦恼地扶着额头，“又得熟悉岛东情况，起码在岛东有些关系，又得能信得过，不必担心他将苍蝇的事曝出来。”
“这样的人的确很难找。”鳄鱼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听说章鱼他们离开北仓了，是因为秃头和酒糟鼻亲自向章鱼推荐了你当仓管长？”
白脸抬起脸，颇为欣慰，“是的，这两个家伙缴械投降了。”
“因为老烟枪拿不出苍蝇？”
“是的，老天保佑我称霸北仓，在最关键的时刻，老烟枪竟然中风了，四肢瘫痪，口眼歪斜，不能说话。没有苍蝇，秃头和酒糟鼻就是白白送死，他们俩心里明白。”
“那你还找苍蝇干吗？既然危机已经解除了。”
白脸急道：“苍蝇是我儿子，我儿子丢了，现在生死不知，我能不找吗？”
鳄鱼吃惊地看着白脸，“苍蝇是你儿子？”
“对！亲儿子，当初我们俩上船出海，决定还是假装不认识更好一些，这样能融入不同的群体，获得更多的信息和利益。”白脸叹口气，“想当初设计无头命案，苍蝇要不是我绝对能信得过的人，而只是一个刺头，我怎么敢找他谋划这种大事啊。”
鳄鱼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当时非要搞一个狸猫换太子，让我费那么大的劲从外面弄到一具刚枪毙的犯人的尸体，并且竟然没有杀掉苍蝇灭口，原来是你的亲儿子。既然如此，那我们非得找到他不可，而且必须得尽快。”
“说的就是嘛！”白脸急得用力挠了挠头。
“我有个想法。”鳄鱼说，“目前的情况是只有老烟枪知道苍蝇在哪，可是老烟枪嘴不能说话，手不能写字，即使想告诉咱们，也无法实现。”
“是这样。”白脸期待地注视着鳄鱼。
“恶龙岛毕竟只是一个岛，岛东毕竟不是繁华的都市，建筑物屈指可数，我们可以弄一张岛东的地图，举在老烟枪面前，挨个指地图上的建筑物问老烟枪，让老烟枪通过眨眼或者点头的方式来确定苍蝇的藏身之处。”
“好主意啊！”白脸惊喜地瞪大眼睛，目光闪耀。
白脸当即从书柜里找到一张恶龙岛的地图，与鳄鱼快步来到老烟枪的办公室。卧室和办公室里都没有老烟枪，甚至一个人都没有，两个人愣住了。
“老烟枪哪去了？”白脸说，“他不能下床的。”
鳄鱼走到卫生间门口，打开门，大声道：“在里面。”
白脸走过来，看见老烟枪像一条被剥皮的老狗一样缩在墙角，死相恐怖。
“他死了。”鳄鱼走上前查看，翻了翻老烟枪流出血的眼珠子，摸了摸红肿甚至渗血的皮肤，“好像是中毒死的。”
“中毒？”白脸立即想到了方脸的死亡，转身往门外走，大声道，“鳄鱼，你去把老实人叫到我的办公室。”
陆良马上来到白脸办公室，看见白脸坐在办公桌后面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副仓管长，有事吗？”陆良问。
“老实人组长，我让你的卫生组负责照顾老烟枪，你指派谁负责这件事？”
“哦，由我们组的令狐负责。”
“我无法理解你的这种工作指派。”白脸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令狐曾因为攻击老烟枪而被关过禁闭，显然他和老烟枪是有矛盾的，现在老烟枪瘫痪了，你怎么能指派令狐去照顾老烟枪呢？这是去照顾还是去谋杀？”
陆良做出惭愧的样子，“当时没人愿意去照顾老烟枪，我正犯愁，令狐说掏粪的工作太脏，照顾老烟枪要更容易些，主动提出去照顾老烟枪，这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忽略了他和老烟枪有过点摩擦这件事。”
“你知道吗？老烟枪被毒死了。”
陆良吃惊地看着白脸，“被毒死了？”
“对，被毒死了，你去把令狐给我叫来。”
陆良赶忙跑去六层，在综合办公室里找到令狐，叫令狐跟他去白脸的办公室。
“他们发现老烟枪死了吧？”在楼道里，令狐小声问陆良。
陆良转头看令狐，神情复杂地冲令狐点了点头。
“把你给连累了吧？”令狐歉意地看着陆良，“对不起，对老烟枪的复仇盖过了一切，我即使知道会连累你，也还是这么做了。”
“我知道你会这么做，也想到了自己会被连累。”
“那你还派我去照顾老烟枪？”令狐惊讶地看着陆良。
“第一，你是我朋友，我希望能够帮助你复仇；第二，老烟枪罪孽深重，我不希望他这种人竟然配得上被人照顾。”陆良冲令狐鼓励地笑笑，“到了这座岛上，难道还指望能活着出去吗？早晚一死，早死几天有什么关系？我们一起死。”
令狐感动地看着陆良，冲陆良点点头。
两个人走进白脸的办公室，站在白脸面前。
“我们北仓立功无数的警卫长老烟枪，多么传奇的大人物，就这么悲惨地死在了清洁工这样的小人之手，这是何等的悲哀。”白脸愤怒道，“令狐是直接谋杀老烟枪的凶手，而老实人则是间接谋杀老烟枪的凶手。”
“你们不跪地求饶吗？”白脸等了足有半分钟，见陆良和令狐都没有任何反应，感到有些困惑，便问道。
“既然错误已经犯下，不可挽回了，那就该怎样承担就怎样承担吧。”陆良叹口气，坦然地看着白脸，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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