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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除去稻根、尘土等杂质,控制水分不得过量,否则容易引起霉烂。将稻草应按杆的粗细、硬软程序及品种分别堆存,分别处理,以利发酵制浆。
其三,堆草发酵等草料呈红棕色,证明已熟,内外翻草保证全部发酵。翻草、堆草时须压实,并使之不漏水。
其四,晒干……;其五,腌料……;其六,洗浆……;其七,抄纸……。”
这时造纸师傅已是呆滞状态,他很难相信一位舞文弄墨的公子爷,居然会对造纸工艺谙熟于心。
确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光是这段描述,没有几年的功夫,实在是难以想象。转过心思之际脱口问道:“公子莫不是同行?”
说完已觉后悔,讪讪的憨笑着,用手挠着头不知如何是好。反引得苏启、孟知理等人哄堂大笑。
请来的这位师傅的确是个中高手,苏空青只是简单一说,他便带着人在三个月之内,造出了第一批合格的纸张。
沈义伦看着纸张上清晰匀称的字迹,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沈义伦少年家贫,对纸极为珍惜。以前苏空青的任何发明,都没有纸张对沈义伦的冲击大。
如今的纸张只用来写字,所谓文以载道,自然十分敬惜纸张。人们一直朴素的认为,有字的纸是不能随意丢弃的。
直到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仍在街头巷尾有很多背竹篓拿火钳“拾字纸”的人。他们的后背多贴着写有“敬惜字纸”四个大字的白纸。
在拾字纸的时候他们还会在头上打个转圈表示恭敬再放进篓里,最后送到字纸炉焚烧,整个过程与敬神无异,需要说明的是“拾字纸”不是收破烂。
沈义伦眼见着将麦杆和稻草变成了纸张,这可是以前只能烧火的废柴,摇身一变成了文人案牍之物,这个变化之巨,跨度之大,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观。
惊喜不止于此,当苏空青说可用竹子造出竹纸时,再无人质疑,而是凝神屏气的听着每一句话。
“所选竹子太嫩则木质化不完全,粗纤维太少,抄纸有难度,且容易烂纸;竹子太老,粗纤维坚硬,难以舂臼。所以长出四至六个枝条的半嫩竹子最为适宜。
此后斩竹漂塘百日,煮徨足火……”
等竹纸造出后,人们很快发现竹纸用于印刷更为优良,很快就取代了麻纸的地位。此外又用竹子与麻或藤皮混合造纸,又出了一种新的纸张。
生活中难免有废弃的纸张,苏空青命人将纸张回收,发明了再生纸,起名为“还魂纸”。
新造纸工艺的溢出效应更为沈义伦看重。其一,农夫因麦杆、稻草的出售增加少许收入,是真正的废物利用。
其二,纸张价格的大幅降低,必然使书籍不再是昂贵的奢侈品,能够让更多象自己一样的寒门学子,有了获取知识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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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来宋国的朝政,更加的混乱了。起因是朱廷规的叔叔朱用存见他实在是荒诞,有了废帝之心,结果消息泄露,被朱廷规得知。这还了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叔叔捕杀后,将家眷一并陪葬。
一时间朝野震动,文官武将纷纷辞职,以求自保。国内乱成了一锅粥,州县乡野豪杰揭竿而起,都想一展鸿鹄之志。
朱廷规命陈国公狄文昭领兵镇压,叛军本就是些草头王,很快便被消灭。朱廷规又担心狄文昭位高权重,难以控制。又分权给了晟王高杰和离王冯元化二人,局势暂时稳定了下来。
同萧茂一样,“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臣子越来越多,谓之韬光养晦。
而苏空青在其中并不显眼,虽说名满天下,但他只醉心于书院,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这位读书人,颇会经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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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宋国朝堂上下再受震动。登州又发生了盐民**,将盐监的官员全部圈禁了起来,起因极为简单就是收税时,官员私加了一成多。
盐民们原本并不清楚,不成想一个盐吏醉酒之后,无意中说出了此事。
平日就苦课税太重的盐丁们,如火山般暴发,迅速的将盐监的官员全部圈禁了起来。
要求朝廷给予说法,并效沧州例,给予盐户们更好的生活条件。
几天后莱州的盐户知道了事情原委后,差点也发生了**,好在剌史和盐监都有所准备,大行安抚之举,才将灾祸消于无形。
朝廷收到了消息已是几日之后,众臣商议对策之时,羽林中郎将王雄上奏道:“微臣举荐一人,不动刀兵便可平息此乱!”
朱廷规急忙问道:“爱卿请讲,究竟是何人!”
“建安县男苏今昔”。
王雄话音刚落,朱廷规问道:“这却是为何?苏今昔治学、理财确是高手,可于平叛有何助力。”
“事情不过是一个‘钱’字,盐监官员胡乱作为,引得盐户暴起。但至今未闻暴民杀人攻城之事,只是要求减免赋税,提高待遇。这正是苏今昔所长,如今沧州盐户安居乐业便是明证。而且,苏今昔在盐民之中有‘盐神’之称,素有威信。”
朱廷规沉吟片刻说道:“王卿所言有理,宣旨命苏今昔全权处理此事,明日出发,不必辞行了。!”
稍做停顿又说道:“王卿率领右严卫两千兵马,配合行动。”
“臣遵旨。”王雄话音刚落。
只见朱廷规已经起身向外走去,仿佛今日朝议只为了办这一件事而已。朝中大臣更无一人出声。
…………
晚间苏空青接到了圣旨,感觉有些突然。与众人商谈一番,第二日天光未亮,苏空青带着秋娘和朱进贤、孟知理三人离开山庄直奔济南府东门与王雄会合。
行军路上,苏空青谢过王雄举荐之情。两人以前倒也相识,只是交往甚少。
交谈之后才知,王雄是王世佐老将军的侄子。苏空青这才发应过来,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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