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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偏执少年有点凶 > 127 番外二?上辈子分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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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黎醉和季寻安分手之后。

    简陋的小出租屋里,桌子上摆着好几天前虎子拿来的水果,水果长出了黑斑,已经腐烂了。

    黎醉颓废地坐在地上,一口白酒灌进嘴里,开始猛烈地咳嗽,干呕一声,却没吐出什么东西。

    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吃饭了,却只靠酒精麻痹自己。

    手臂上伤痕累累,搭在床板上用力,他尝试了几次,还是没有力气站起来,眼前模糊一片,出现不少重影。

    自从季寻安上了职业学校之后,两人的距离变远了。

    季寻安的学校是个不入流的学院,条件差,位置偏僻,关键是课程很多,空闲时间很少。

    所以季寻安和他聊天的时间也缩短了不少,而且季寻安性子软,也容易受欺负,他却不能立刻去给她撑腰。

    但季寻安一和他打电话报喜不报忧,那些受排挤的事情坚决不让他知道,那次他明明都听到有人当面指责她了,她还是笑着的。

    他恨自己不能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也恨自己无能,没有保护好她。

    就像小时候妈妈死在自己面前一样,喝药,倒地,吐血,他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是一直抹不掉这阴影的缘故,他对季寻安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控制欲。

    他忍不住要去窥探她的一切,想要掌控她,这种变态的控制欲疯狂蔓延,让他很受折磨。

    他知道这是不正常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了。

    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他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地址只有虎子知道。

    接连出现的失眠疲乏,心情低落,让他上课都心不在焉。

    虎子看出他有问题,千求万求才把他送到了医院,结果查出有很严重的躁郁症。

    虎子让他回宿舍住,他拒绝了,虎子没再逼他,就隔三差五就来这里一趟,怕他照顾不好自己,经常带不少东西。

    其实黎醉很早之前知道自己的病情,吃的都是小诊所开的药,很便宜,几块钱就能买很多。

    正版的药都很贵,他不想花太多钱,而是把钱攒下来,都给季寻安留着。

    而且他觉得这种小病不用在意,很快就过去了,也没太重视,只在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吃上几粒。

    到现在该重视的时候,却也已经晚了,因为季寻安不在身边,所以他的情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差。

    他连续几天没有去上课,整日靠酗酒麻痹自己,前几天去超市买日用品,一只狗一直跟在他身后狂吠。

    他主动把那只狗引到小巷子里,几拳就把狗打个半死,狗倒在地上,哀嚎着望着狠戾的黎醉,口中的鲜血流了一地。

    他没有任何怜悯,甚至还有点暗爽,一切不受控制的东西就该毁掉。

    他整整衣襟站起身,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真的病了。

    就在那天之后,他预谋着跟季寻安说分手,万一见了面,他应该会伤害到她吧。

    而且躁郁症会遗传的几率很大,两个人注定不能美满。

    他先是对季寻安不搭理,用了冷暴力的方式疏远她,总说自己很忙,没时间。

    等到他觉得季寻安能接受这件事之后,才一通电话打过去,提分手,说完直接挂掉,拉黑删除所有联系方式。

    他对自己的做法很满意。

    忘不掉就忘不掉,总有一天会忘掉的。

    他开始对自残有了浓厚的兴趣。

    腹部上的伤口最多,他喜欢看尖锐的利刀一点一点划开皮肉,里面流出鲜红的血液的画面。

    先是腹部,然后是手腕。

    虎子问过他一次是怎么回事,他说是不小心搬东西划到的,从那之后他就变聪明了,伤口都是看不见的地方,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身上有多少道口子。

    他很清醒地知道在伤害自己,血液流淌出来,他又因为晕血症感到头晕目眩。

    那一时间他仿佛卸下了重担,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疯狂地爱上了这种感觉。

    他也一直用这种方式来逃避,再喝点酒,一睡睡到天黑。

    他和往常一样,很快就睡了过去。

    虎子半夜来他到他住的地方,房门没关,一推就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满屋子的酒气,他打开灯,把带来的水果牛奶放到地上。

    满屋一片狼藉,桌子上吃剩的泡面桶已经堆满了,黎醉就躺在桌子边上。

    虎子看他这个样子,心也跟着难受。

    他绕过地上的酒瓶,把黎醉的袖管撸起来,露出里面还没结痂的伤痕,鼻子不由自主地发酸。

    他把黎醉扛到背上,从地上拖走,费力地塞到车里,带他去医院。

    走到一半,黎醉就因为道路不平导致的颠簸,吐到车上。

    虎子把窗户打开,担忧地朝黎醉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赶路。

    天还没亮,黎醉也没醒,医生这个时间应该也不上班,他把车停到一边,从便利店借了桶清扫车里。

    他想着,那个出租屋冷得要命,酒气熏天,倒真不如在车里呆一晚,再怎么不济也还有个空调,能暖和点。

    黎醉从座椅上滚下来,含糊地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

    虎子把他摆正,见他睡得沉,没想太多,拿着桶又去还给便利店。

    咳嗽回来之后,黎醉不见了。

    他像个没有的苍蝇一样到处去找,大晚上的这么黑,黎醉睡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他也是找不到的。

    人找不到,他就在黎醉出租屋里等,他白天要去上课,空闲时间就去找黎醉。

    再次见到黎醉的时候,已经是八天之后。

    黎醉瘦了一圈,躺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没有往日那种朝气蓬勃,和个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黎醉脸被冻得发紫,身上沾了血迹,他没往多处想,大概黎醉又开始自残了。

    可谁都不知道的是,在这消失的八天时间里,他得到消息许西梅把季寻安卖了,于是他去找了许西梅。

    许西梅死不承认,他很残忍地把她的舌头割了,然后把许西梅扔在寒冷的江边,让她怎么都走不出去那个地方。

    她孤立无援,又说不出话,身上衣服单薄,很快身体就僵硬了。

    没人知道这是黎醉做的,就算有人知道又怎样,他知道自己也快要死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许西梅死太早了,他都没问出季寻安在哪,或许许西梅以为黎醉不会下死手吧。

    抛弃季寻安,这是他犯的最大的错误,早知道会是这种结局,他死都不会放开季寻安的手。

    虎子一见是黎醉,先是拍了拍他的脸,喊黎醉的名字,黎醉一脸死相,毫无反应。

    他背过身,把黎醉往身上背,刚要起身,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脚。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这才发现地上散落了几颗糖,他猜或许是某些孩子的恶作剧。

    虎子没管太多,把他拉起来背在背上,往暖和的地方走。

    他来的是一家小店,店里人都还没睡,开着暖气,收银台还煮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两人一进门,两个收银员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嘀咕,说什么“小偷”“偷糖的贼”。

    虎子就有些支撑不住地把他放到地上,让黎醉靠着门坐好。

    “黎醉?黎醉?”虎子拍了拍他冰凉的脸。

    “这么多天你去哪了?导师等你都等急了,你的作业还是我帮你做的,这事儿咱俩没完啊,你得请我吃饭,好好坑你一顿。”

    黎醉一动不动。

    虎子摇了摇他的肩膀,黎醉像是没骨头一样,歪倒向一边。

    虎子连忙扶住他。

    “怎么回事?”

    哪怕是黎醉喝醉了,也不该是这副样子,至少也能哼唧几声,可现在的黎醉,不但没有一点儿温度……还没有呼吸。

    “黎醉,黎醉,你醒醒,你别吓我啊。”虎子已经着急了,手指发颤地凑到黎醉鼻子下面……完全感受不到气。

    黎醉死了。

    两个收银员嘀咕着:“真晦气。”

    虎子叫了救护车,可救护车来了也无济于事,人死了就是死了。

    虎子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明明前几天还活得好好的,今天……竟然就死了。

    他看着黎醉的脸,一时间脑子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从黎醉口袋里掉出来什么东西,他捡起来,发现是一块糖,和地上那一块是一样的。

    他有些疑惑,又黎醉手心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他觉得应该和黎醉的死有关系,使了好大的劲才掰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一颗塑料包装的、很普通的一颗糖。

    唯一的特殊之处,大概就是苹果味儿的。

    是季寻安最喜欢的口味。

    虎子带着黎醉的骨灰回了家乡,因为黎元国和许西梅搬家了,不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

    所以黎醉的葬礼只有虎子和后街那群小混混在场。

    虎子抱着骨灰盒,身后跟着庄明,人数不多,也算能撑个场子。

    把骨灰往坑里一放,扒拉了几捧土盖在上面,这就算下葬了。

    明明平时打架的时候比谁都狠,结果死得比谁都早。

    人走茶凉,最后剩下的就只有虎子和庄明,站在黎醉的坟头不肯走。

    庄明蹲在地上,拿了一瓶酒往地上倒,说:“走好,下辈子还做兄弟。”

    虎子拦住他,说:“别让他再喝酒了。”

    庄明听着,笑得有些难看,把酒瓶盖给拧上了,沉重道:“说的也是。”

    两人很默契地谁都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庄明突然开口:“其实我亲妈是许西梅,大哥他一直都知道。”

    “异父异母?”

    庄明叹了口气:“是,我是她年轻时犯的错,所以她一把我生下来之后就不要我了,我在福利院长大的,现在她又组建了新的家庭,也挺好的。”

    虎子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摸了根烟出来,还不忘给黎醉一根。

    原来许西梅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了,不过以前都不愿意养,现在组建了新的家庭,就应该更不愿意养了吧。

    他抽了一口烟,看了眼灰暗的天空,惆怅道:“人啊,就这样。”

    庄明也抽了一口烟,顺带着把黎醉那一根点着了,放在坟头上,说:

    “大哥对我挺好的,没亏到我,送我不少东西,还教我打架,要不是他,我现在已经被人打死了。”顿了顿,庄明又补上一句,“他是个好人。”

    虎子没吭声,等到两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才憋出一句:“确实。”

    不然怎么能借给自己钱给妈妈治病呢。

    【作者题外话】:来晚了,读者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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