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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范蠡揖揖手,上前一步,立在夫差的身后。
一盏茶前,他还在担心施凉凉的安慰,可是一进门就看到施凉凉就躺在文种的身边,衣衫不整,叫他这个做丈夫的情何以堪。
现在的范蠡已经没了往日的冷静,心中早已生出了浓浓的醋意和滔天的怒气。若非夫差在场,他定要一拳打在文种的脸上,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夫差冷眼看着床上的施凉凉,对她甚是失望。
即便上当初施凉凉宁死不愿侍寝,与范蠡行成婚礼的时候,他也没有现在这样的生气。
他原本以为施凉凉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子,只是性子古灵精怪了些,没想到竟然会在今日出这样的事情。
“大王,在外面找到一具女尸。”一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大步进门,一下跪在了地上。
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在场的僵局,却在下一刻让情况变得更糟。
若说没找到尸体前,她与文种是偷情,或者说是她是被害者,可是在找到尸体后,事情很可能就发展成了偷情被发现,他们杀人灭口。
她还不知,那具尸体是何身份。
闻言,王后率先反应过来,款款走到夫差的身边,沉声道:“大王,依臣妾看来,文种与施凉凉是偷情被发现,所以才杀人灭口的,您瞧那衣裳上的血迹,都还没来得及处理。”
说着,王后目光就落在了文种之前穿的那一身太监服上。
白色的裤脚上沾了不少的泥水,将上面星星点点的血迹给掩盖了三分,却也经不住细看,只要人仔细看,就能看出那是血。
施凉凉冷眼看着王后,看似严肃,想来心中已经乐开花了吧!
今日突然出现的太监,动作利落,面容刚毅,瞧着倒是不想一个太监,反而……
她的目光落在了方才进门的侍卫身上,那个小太监的脸的轮廓,倒是跟这个人有点像。
对上施凉凉甚是的眸子,那个侍卫眸色一沉,眼神微微下沉,落在地上,与施凉凉的目光错开来。
施凉凉心中冷笑,却不敢出声。
现在的情况看来,不宜擅自开口,还是坐观其变才是。
施凉凉静下心来,直视前方,脊背挺直,看着一点也不像是被人捉奸在床的人。
一直没出声的郑旦暗了暗眸子,心中甚是后悔,刚才没有及时处理了那具尸体。只是现在为时已晚。
只能水来土掩了。
想罢,郑旦出声道:“大王,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话音未落,王后刀子一样的目光就落在了郑旦的身上。郑旦不过是一个冷宫罪妃,也有胆子在这开口。
她没让人将她轰出去,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王后冷哼一声,落在郑旦的耳朵里,叫郑旦打了个哆嗦,王后退了半步。
察觉到王后暗暗的威胁,夫差心中对王后生出了几分厌恶。
郑旦已然是个罪妃,这一辈子都不能出冷宫,王后却还是容不得人,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如何能做吴国的王后。
倒是西施……
想到西施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夫差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罢了,把尸体带上来。”夫差摆摆手,出了房门。
见状,郑旦给明月使了个眼色,两人落在后面,悄悄留在了房内。
文种一把抓过手中的衣裳,草草套在身上,这才大步出去,只留下施凉凉,郑旦,明月和范蠡四人。
众人的注意力现在都在那具尸体上,一时间疏忽了几人。
郑旦轻轻碰了一下施凉凉微微肿起来的脸,心中甚是愧疚,“小凉姐,疼不疼啊?”
说着,郑旦就接过明月递来的衣裳,为施凉凉穿上。
施凉凉的眼睛里全是范蠡,听到郑旦的问话,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只感觉到一阵痛意。
她皱了皱眉头,道:“没事。”
话音落下,施凉凉的目光就指向了范蠡,“你怎么不说话?”
原本面无表情的范蠡皱紧了眉头,目光落在施凉凉的身上,“你身上的衣裳,是谁给你脱下来的?”
他在乎施凉凉,视她为自己的生命。若是她出了什么事,范蠡很难想象自己要怎么度过余生。
可是自己明明劝了她许多次,她还是坚持要进宫来。
范蠡甚至有些不明白,难道在施凉凉的心里,她自己的性命还比不上为西施做一顿饭?
他轻笑一声,想来进宫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与西施叙旧吧!
范蠡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心中甚是难受。
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的施凉凉见他这个模样,心中自是明了。
“我不知道我身上的衣裳是谁给我脱下来的反正不是我,也不会是文种。你不信我,也该相信与你并肩多年的文种。”
施凉凉冷眼看着范蠡,手上一抬,就穿好了衣裳。
只是上好的衣裳现在还有些湿,贴在身上只让施凉凉打哆嗦。阵阵的寒意侵进脖子里,叫她有些受不住。
“范大夫,小凉姐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才是。”郑旦扶着施凉凉起身,出门前还不忘看一眼范蠡。
这话落在范蠡的耳朵里,就像一块洛铁一般,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心上,痛得他喘不上气来。
对范蠡甚是失望的施凉凉笑了笑,挺直了腰板,大步走了出去。
院子里。
夫差正冷眼看着仵作验尸。
施凉凉沉着眸子,冷眼看着仵作的动作。
那具女尸身上的衣裳一看便是宫中宫女的衣裳,那女子身形纤弱,手腕、头上,皆没有什么首饰装扮,宫女的身份应该是不错的。
尸体腹部有一道伤痕,由于隔得有些远,施凉凉也看不清伤口的深浅,但是依着尸体身上明显的伤痕来看,死前应该与人纠缠过,最后没挣扎过,还是被杀死了。
施凉凉半眯着眼睛,跟着仵作的动作观察尸体上的伤。
良久,仵作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手里的器具一一收拾了。
“情况如何?”王后率先开口,恨不得立刻就定了施凉凉和文种的偷情之罪。
仵作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夫差与王后的面前,揖揖手道:“回大王、王后的话,这个女子身上大小伤痕不下五处,致命的伤痕就在她的腹部,想来凶手不会什么功夫,这才与死者纠缠了一番。”
这话一出,众人心思就落在了文种和施凉凉的身上。
他二人都不是什么会武功的人,偷情只是被人撞见,自然很是慌乱,情急之下杀人灭口也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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