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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一摊的素兰目光落在地上的衣裳上，“这些都是你以前的衣裳，还有明月的，既然来了，就借着明月的名头，把衣裳全都带去冷宫吧！天冷，免得受了冻。”
说完，素兰就要离开，却被郑旦给叫住了。
“我现在还不想走，我要见姐姐，小凉姐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呢！”
郑旦嘴角还带着些点心屑，随着她说话的动作纷纷掉落。
正准备开门的素兰动作一滞，转身看向郑旦。
“一切不都是她自作自受吗？你何必为了这件事不依不饶的。”素兰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夫差还在西施的房里，郑旦若是留在这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给发现了，到时候不止她自己会被罚，还会牵连了西施。
更要紧的是施凉凉一事若是被郑旦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把注意力落在西施的身上，那她们三人的关系可就一去不复返了。
看郑旦一脸坚决的模样，素兰只觉得头疼得紧。
夫差已经给了范蠡机会，若是范蠡真的想把施凉凉从大牢里捞出来的话，自然会找到“证据”证明两人是清白的，何须她郑旦忧心。
现在守在这里，谁心里也不舒服。
听了素兰的话，郑旦那张消瘦的小脸一下就垮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素兰。
“什么叫自作自受？小凉姐进宫还不是为了姐姐，你怎么能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的。”
没了胃口的郑旦起身，步步紧逼，把素兰逼得贴在了门上。
本就比郑旦矮了半截的素兰把头偏向一边，轻哼一声，“娘娘待她那般好，她却在大王的心里赶也赶不走，你说，是不是她自作自受？”
这话一出，郑旦心中便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她一把抓住了素兰的手腕，不要她去开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看得心慌的素兰扒拉着郑旦抓着她手腕的手，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
“现在不是正好吗？大王厌弃了施凉凉，施凉凉再进宫也就不用提心吊胆地避着大王了，一举两得啊！”
挣扎开的素兰仰头回视郑旦的目光，眼神坚定，倒是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郑旦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一举两得？出了这事，王宫中的那些女人再多加利用，莫说以后再进宫了，就算是完整的从冷宫里走出去都困难。”
话音一落，郑旦一把推开了素兰。
砰！
门被郑旦使劲一摔，门板都险些被摔坏了。
“你去哪！”素兰揉着生疼的手腕，朝着郑旦离开的背影大喊。
一个小宫女听见她的叫喊声，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连忙赶来，”素兰姐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小宫女面上全是单纯，俨然就是方才郑旦在宫门口遇见的那个小姑娘。
素兰身子一僵，道：“没什么，今夜是你守夜？”
小宫女点了点头，面上全是笑意。
“那不是明月姐姐吗？她还在这啊！”小宫女扭头看到郑旦的身影，总觉得今晚的明月有些不对劲。
不过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小宫女心中安慰自己是她看错了，脚下步子匆忙，回到她守夜的地方。
见小宫女走远了，面带微笑的素兰顿时就敛了面上的和善笑意，面色阴沉地跟上郑旦的脚步。
若是被夫差发现她在这里，自家主子必然会受到牵连。
想着，素兰大步跟上郑旦的脚步，要敢在郑旦到=内殿之前拦下她。
一口作气跑到内殿门口的郑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方才在路上遇见不少宫人唤她明月，还好她一直低着头，没被发现。
可是……
郑旦为难地看着殿门，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进去。
“你回来！”素兰一把拉住了郑旦想要推门的手，嘴巴大张着，正穿着粗气，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被拦下的郑旦面有不满，压低了声音，道：“你拦着我作甚？难道姐姐做了那样的事情还不许我去问清楚吗？”
郑旦眼中全是失望，刚才素兰的话已经把西施的想法都给暴露了。
心中着急的素兰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进去，夫差还在里头呢。
她死死地抓住郑旦的手腕，就是不要素兰动弹。
两人正拉扯的时候，只听见里面的西施说大王慢走。
郑旦看了一眼素兰，面色一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素兰给拉走了。
“你……”郑旦看了素兰一眼，却被素兰捂住了嘴，出不得声。
只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夫差站在门口，还不忘交代西施早些休息。
西施笑着应是，就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两人提心吊胆地躲在内殿转角，直到夫差的身影不见，两人才悄悄进了内殿。
与夫差相谈甚欢的西施正靠在贵妃榻上，脸上全是幸福。
见她这个模样，郑旦心中更加肯定就是西施陷害的施凉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姐姐。”素衣加身的郑旦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冷冰冰的声音听得西施心中生寒。
站在一旁的素兰还想拦着郑旦，却被西施叫停了。
她温柔的目光落在素兰的身上，低声道：“素兰，你先出去。”
暗叫不好的素兰自是不肯走，她方才说漏了嘴，想必西施还不知道呢！
她不自然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娘娘，奴婢……”
就着这。
话还没说完，素兰就被西施看得心底发毛。
她向西施行了个礼，终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殿中，就只剩下西施与郑旦两人。
郑旦面色阴沉地看着西施，到嘴边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西施拨弄了一下手上的串珠，看向郑旦，“你想问什么？”
“我！”郑旦哽了一下，心中还是暗暗希望是自己误会了西施，“是不是姐姐陷害的小凉姐？”
闻言，西施面色一滞，随即笑出声来。
“你听谁说的？”西施挑眉看着郑旦，一双眼睛甚是清澈。
郑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且不管我是从谁口中听说的，姐姐只回答我，是还不是。”
“不是。”西施毫不心虚地对上郑旦审视的眼睛，波澜不惊。
试图在她眼睛里看到一丝心虚的郑旦恨不得钻到她的眼睛里去，半晌也不见西施有什么不对劲。
暗暗庆幸的郑旦面色松动了几分，低声道：“素兰说，你一直对小凉姐不满？”
刚低下头的西施轻笑一声，“夫差是我的夫君，我的夫君心里日日惦记着别的女子，若是你，你会对那个女子有多满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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