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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兄弟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至于后面谁还说了,我就记不清了,能看到的就是王梓,最先从桌子上离开了,也不说话,自己走到了客厅,直接往地上一趴,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这一顿酒,喝的也算是惊天地、泣鬼神了,从中午12点开始喝的,喝到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喝了整整六个多小时,兄弟几个人里面,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撑不住了。
然后,哥几个先后都站起身,和王梓的动作一模一样,都趴在了地上,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也不嫌地上凉,就这么昏睡了过去,就像之前,我们在据点里面喝多了,七扭八歪的躺了一地一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都是那么的自然。
王聪和孙晴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接着,她们两个人都无奈的笑了起来,孙晴问道:“现在怎么办?这六个大小伙子,都趴在这里了,咱们两个也整不动他们啊!”
王聪想了想说:“那就不整,就让他们这么睡着去吧!”
“啊?那能行吗?地上多凉啊!”
王聪笑呵呵的,“没事,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再说了,他们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这么一次,也没什么事情,就让他们这么睡着吧!”
孙晴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两个人走进厨房,又开始收拾了起来。
过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把满地狼藉的据点给重新收拾干净,王聪拍了拍手,走到客厅,照着张云的屁股上就踹了两脚,张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坐了起来,眼神中已经恢复了清明,他看了王聪一眼,“都收拾好了?”
王聪点点头,“都收拾好了,你看,你要是准备好了,我就给姑姑打电话了。”
张云叹了一口气,“打吧,你去给她打,让她过十分钟以后再上来,一方面,我是真心的不想和她说话,另一方面,我还有点事情要做,我要给我这几个兄弟留点念想。”
王聪点点头,拿出手机去给张云的姑姑打电话去了,而张云,则是跑到了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已经包好了的信封,放到了茶几上,又把房间的钥匙,扔在了信上,他冲着孙晴笑了笑,“嫂子,回头他们醒了,记得提醒他们看。”
孙晴点点头,“你要走了吗?”
张云依旧笑呵呵的,“是啊,就像之前喝酒的时候,说好的,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我就走,这样一来,大家都会把我的离开,当作是一个梦。”说完,张云又走进了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放在了门口,他背朝门口的方向,直接坐在了行李箱上面,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也没再说话,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着地上躺着的这些,在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面,和他朝夕相伴、无话不谈的兄弟们,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突兀的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张云依旧坐在行李箱上,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动都没动,仿佛没有听到敲门声一样,过了两分钟,很明显的,门外的人已经不耐烦了,从急促的敲门声就可以听得出来,王聪绕过了张云,把门给打开了,张云的姑姑,站在门口,抱着双手,看着张云,她的嘴动了动,还是没说话,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张云站了起来,顺手扔掉了手中的烟蒂,他的眼圈红了起来,冲着地上躺着的我们深深的鞠了一躬,当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接着,他拽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间大门,跟在张云姑姑身后的两个中年男人,把箱子接了过去,转身下楼了,张云看着他姑姑,“你该满意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说完,也没管他姑姑的反应,转身也跟着下楼了,王聪叹了一口气,冲着孙晴说道:“我去送他,你在这待着吧。”
房间门关上的一瞬间,孙晴还能清晰的看到,门口的张云姑姑,脸色铁青,显然心情不是很美丽。
孙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正在思考着,要不要看会电视来解解闷的时候,我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我的神态早已没有了那种醉醺醺、神志不清的状态了,我走到了沙发上,坐在孙晴的身边,看着茶几上的信,心里五味杂陈,我点上一根烟,静静的坐着。
紧跟着,王梓、宝子、梁鹏、阿文,都从地上坐了起来,和我一样的,脸上的那种醉意,都已经没有了七七八八,都是一副神智清醒的模样,一群人围在了茶几四周,宝子坐在我的旁边,剩下的人都坐在了地上,都开始低头抽着闷烟。
孙晴有些发懵,“你,你们没醉?是装的都醉了?是为了给张云看的?要不为什么张云一走了,你们就都醒了,而且也和之前的状态,判若两人?”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孙晴的这个问题,我们确实是喝了不少,当时也确实是都喝多了,不过因为今天日子比较特殊,我们兄弟之间的这点默契,也还是都有的,之前的状态,也算是装出来的吧,而且迷糊了一个小时的样子,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看起来,自然状态要好了很多,其实早在张云醒过来的时候,我们也都醒了,不过我们都知道张云的心思,不想告别,所以,我们都在装睡,不光是我们五个,就连张云,之前酩酊大醉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我嘴上叼着烟,拿起了张云留下的信,信封上面写着,“兄弟们亲启”五个大字,拆开,开始看了起来。
“兄弟们,我一直觉得,遇到你们,是我张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来到g市这一年多两年的时间里面,我才意识到,我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之前,没有那么好的朋友,没有那么多的兄弟,所以,我一直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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