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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三位王爷,请朱英来,是有什么事?”
你还真敢来!
齐王咬着牙齿,却是笑了出来:“听说你在京城,为父皇分忧不少,我等几个王爷,想见见你,坐吧!”
端上来矮桌,捧上鸡鱼羊肉,又倒了一大碗酒,歌姬艺伎翩翩起舞。
看起来真是宴席。
朱英摇头拱手道:“按大明律,朝中官员不得与藩王私交,朱英告辞。”
“怕酒有毒?”朱棣端起来一杯,道:“若怕私交之罪,明日你再禀报父皇就是,何须婉拒本王的好意。”
话说到这份上,今天不喝怕是出不去了。
朱英坐下来,要了一小杯,想听听这三个货,想找自己干什么。
齐王抓起酒壶,往嘴里灌了几口,面向朱英道:“你跟父皇说了什么,把秦王和晋王贬去北平?”
“此事,和下官没有关系,陛下的性子诸位王爷知道,若是圣上不想贬,谁也劝不动!”
齐王端起酒壶,跟朱英碰了一下:“本王信你,干了!”
说完一口气喝完。
然后看着朱英把一碗酒喝完,很快又续上,说实话,朱英酒量很差,只有一瓶白酒的量,但这年代酒精度数不算太高。
喝醉前,会离开这里。
“那本王改封呢?”说话的是齐王。
“是詹公的谏言。”
“本王怎听说,是你的主意?”齐王朱博要发作,却被朱棣拦住了,“本王这次回京述职,就是想找你算账,若你喝了这碗,一笔勾销!”
朱英喝了这碗,很快躺下,不省人事。
“现在怎么办?”说话的是楚王。
“七弟,四哥劝你一句,不如就算了吧,他也算是朝中重臣,你若真伸手,就没法回头了。”朱棣拦着齐王。
“四哥你让开!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齐王拍拍朱棣的肩膀,朱棣退后一步,不过,他并不想掺和,大步离开王府。
“你们几个,把他抬起来!”
齐王吩咐身后亲卫,把朱英抬到后院的井口,往井里一丢,亲眼看着朱英被丢进井里,咚地一声,听声响还溅起不少水花。
楚王靠近探了一眼:“没动静了?”
“等半个时辰!”
齐王咬着牙,突然露出得逞的笑容,半个时辰后也没动静,才吩咐身边的副将,搬起一块大石压住井口。
“这样,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活不了。”楚王摇摇头,“老七,父皇怪罪下来,咱俩都要脱一层皮!”
“不这样做,本王,和本王的子孙,就得世代守在开平,这样做,还有一丝机会迁回中原。”
齐王知道,诸王都怕这次回京述职,谁知道,父皇是不是叫他们回来算账?
楚王这样做,也是怕被流放去北平。
“做都做了,六哥,咱们接着喝。”齐王仿佛没醉,声音无比平静。
…………
东边橘红色霞光侵染一片。
点卯,老朱刚从华盖殿出来,准备去奉天殿,却见萧敬匆匆忙忙跑来:“陛下,朱英昨晚一夜未归!”
“去哪了?”老朱皱着眉头。
萧敬道:“午门禁卫说,昨日,朱大人坐上燕王马车,去了王府。”
老四有谋略。
兴许已经料到,咱趁诸王回京,要审查他们的行为,所以让朱英到王府。
老朱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王府!”
王府亭榭中,齐王躺在地上呼呼酣睡,大仇得报,睡梦中都透着笑容,直到被一盆冷水淋下,睁眼看见老朱的脸。
“朱英呢!”
老朱心中不安愈发强烈,宛如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
朱博也是暴躁,被泼醒后,竟是大声道:“儿把朱英丢进井里!过了一夜,父王来晚了。”
老朱看到那块压在井上的大石。
眼前竟是一片漆黑,再醒来,已经是躺在乾清宫御榻上,卧榻边上坐着朱棣。
见他醒来,朱棣拉着老朱的手,安慰道:“父皇放心,朱英还活着,昨夜儿把他救了。”
本以为老朱会表彰他。
哪料,老朱甩开手,抬起没穿鞋的大脚,狠狠踹出去,大骂:“他娘的!兔崽子,敢试探老子!”
回味过来。
这兔崽子想知道,秦王和晋王被发配到边陲,是犯了明律,还是朱英的缘故,所以用朱英来试探他,做了昨夜的局。
老朱是什么人,一起身就能反应过来。
“儿臣罪该万死!”
朱棣没想到,老朱什么也没问居然能看穿他做的局,此刻,他什么都不敢问,死死跪在地上。
老朱披了一件衮服起身。
齐王那混账,对咱大孙下手,甭管他知不知道,这笔账都得算!
“这次回去,把老七带上吧!”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当老朱将全部疼爱倾注在一个人身上,你来招致这个人,那不是触碰老朱的底线?
从紫禁城出来。
朱棣出现在一座宅子之中,在面前的,正是睡了一宿精神抖擞,脸色好到极致的朱英。
昨天上了马车。
副将说朱棣想跟他做个交易,朱英答应了,那就是去王府装死,夜里太黑,被丢下去的,是朱棣手下副将。
朱英混在亲卫中,被带出了王府。
“殿下,下官答应的做到了,该你答应下官一个条件了。”
“你想要什么?”
燕王统御二十多万兵马,承诺还是值钱的,朱英打算用在最有用的地方,现在人微言轻,提的条件朱棣未必会兑现。
“最晚三年,三年后,下官会向燕王索取。”
“本王不会食言!”
这小子聪明又狡猾,三年,不知能在朝中翻出什么浪花来。
朱棣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他把朱英当做是能用的人才,竭尽心力替大明镇守北平,若论功绩,满朝皇子皇孙谁比得上他。
若说对皇位没有一点点念想,可能吗?
朱棣对老父亲朱元璋抱着希望,到时候,老朱将皇位传给他,他也需要朱英这样的人来治理江山。
而这个承诺。
就是维系他和朱英关系的纽带。
朱英站起身,“既然燕王答应,那下官也该去上朝了。”
一个老僧走到朱棣身后,三角眼,胡须眉毛皆白,却有几分儒雅之相,若戴上官帽一定是样貌好看的老人,说话慢吞吞的,仿佛世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次入京,也是姚广孝想看看朱英。
“广孝大师,觉得朱英如何?”
“能想出如此多治国策略,是个奇人!”姚广孝早就开始关注朱英了,从商税改制,到收归公田,再到清剿海外倭寇,每条谏言都仔细看过。
同样身为智将。
姚广孝已经将朱英看作是对手。
“那下一步?”
“燕王还是先回北平,既然已向陛下述职,就不必逗留,诸王在京城,迟早生出事端。”
朱棣点点头。
打算直接回北平,这些兄弟,个个在封地胡作为非,免得清算时牵连自己。
朱英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怕被老朱惩罚,入宫后,还没到户部值房,就被太监带到老朱面前。
“臣见过陛下!”
“把他给咱绑起来!”老朱阴沉着脸,大骂道:“他们要是真杀了你,你怎么办?”
这个混账怎么敢!
居然乖乖的跟老四去王府,其中只要有一个环节出岔子,就真死了,若是老四将计就计,反悔了呢?
“把他衣裳脱了,拿藤条来!”老朱满脸通红,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豆子,暴跳如雷。
藤条好!不会伤筋动骨,打人还疼,疼才长记性!
“陛下,臣都这么大人了,您还脱掉打屁股……”他也是要脸的,朱英后退不从,却被三五个太监按住手脚,脱掉亵裤,露出两片大白腚。
老朱照着大白腚狠狠地抽,光抽不解气,还骂道:“咱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胆子越来越大了!”
真是吓死他了!
老朱打他,说到底是,怕他朱英胆子大,下次还敢,把他打怕了以后就不敢了,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下很重的手,仿佛是要用疼痛,来烙在记忆里,让他一辈子记住!
萧敬抱住老朱的腿:“陛下息怒,再打就打烂了!”
“滚开!”
老朱一脚把萧敬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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