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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暗自思忖，迟早把吕氏赶出东宫，夺回自己的宫殿。
皇长孙和皇太孙有区别。
待他当上皇太孙，就是正式入主东宫之时，现在吕氏还在，皇祖父给儿媳妇面子。
老房在前面开路，关切提醒道：
“小皇爷，往返京城车马劳顿，好好在宫里歇息几天，祭辰那几日，沐浴更衣，不吃酒，不茹荤，不问疾，不听乐，不理刑名，此戒专其一心，可累了，要好好修养。”
“祭辰哪几天？”朱雄英认真问道。
老房点头应是，“这是洪武二年，陛下定下的祭仪，写于《家礼》中，太子每年都是这么办的。”
“老房，到时候提醒本皇孙。”
“成。”
朱雄英刚回到西宫，却听说朱允?衫戳耍?源踊毓??饺嘶刮凑?郊??
他并不喜欢朱允?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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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关于朱允?芍谒捣诅。?惺费Ъ宜抵煸?尚某?茫?改咽碧匾舛Ｖ霾蛔忌敝扉Α
也有历史学者说朱允?尚暮荩?司僦皇遣幌氡掣哼鄙笔迨宓穆蠲??扑懒朔?酢
这些都无从考究了。
朱雄英只是单纯不喜欢朱允?伞
“怎么，不认识了？”见朱允?设圃谀抢铮?砭妹凰祷埃?煨塾⒋蛄孔潘?
对于朱雄英的印象，还是他当户部官员的时候，那时候，老爷子为了朱雄英揍了他两次。
没想到，这居然是自己大哥。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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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詹事院，弟弟不知道大哥身份，多有得罪，请大哥原谅弟弟。”
朱雄英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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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了想，终究流着一半相同血缘的兄弟。
只要朱允?刹豢雍λ?
哪怕，以后和吕氏闹得鱼死网破，他不会伤朱允?尚悦?
“以前，本皇孙也欺负过你，只要你以后不再与本皇孙作对，看在皇祖父的份上，以前的事，本皇孙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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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母妃做了一身冕服，试试合不合身？”
“吕氏？”
“大哥对母妃有成见，但毕竟是父王的祭辰，一家人总是要和和气气的。”
“不穿，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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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好歹也是大哥的母亲，大哥怎能连一声母妃都不叫？难道大哥不知礼仪吗，母妃为了大哥，一针一针缝了许久，才做出这件衣裳。”
……
东宫，春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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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蹙着眉，问随身侍奉的宫娥，此时同在东宫的，还有郭惠妃，她恨恨咬着牙齿。
“太子妃，让本宫帮你，却又去讨好小贱种，这是脚踏两条船吗？”
吕氏冷冰冰，“惠妃出身巨户千金，自幼没吃过苦，脾气还是收不住，若不是陛下念当年的活命之恩，早就将惠妃沉江了。”
这个贱人！
嘴巴比自己还毒，可偏偏，还拿吕氏没办法。
郭惠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太子祭辰，是最好的机会，彼时陛下会在宫里设素斋，宴百官，小贱种也会去，陛下信任徐兴祖，定不会多疑，等小贱种死了，陛下再悲恸，也只能让允?傻腔?！
“惠妃以前没少做吧？”吕氏笑了出来，只是这个笑容很冰冷，甚至有几分狠辣。
郭惠妃冷笑一声，死贱人装什么，明明她才是最希望皇长孙消失的，缓缓开口道：
“本宫听说，有一种毒药，叫白芜菁，比鹤顶红还厉害。”
太监递来一个瓷瓶。
郭惠妃缓缓打开，“一滴落入酒里，没有气味，没有颜色，状若白水，即便不死，也会变成木偶人，手脚残废。”
“哪里来的？”吕氏接过来，仔细端详几眼。
“放心，试过药了。”
这一句话，意味着，宫里有人丢掉性命，安乐堂那些老宫女\/老太监不见了几个，也没人会追查。
“耍这些手段，本宫不如你，该怎么放？就交给太子妃了。”
“本宫来安排。”
太子祭辰近了。
朱雄英从床上爬起来，小美人儿李清漩端着铜盆进来，递过柳枝条，蘸了蘸盐和中药的混合物。
这便是牙膏。
“住进宫里，怎还做下人的事？宫里多的是婢子，随意使唤，你不使唤她们反而害怕。”
“伺候长孙殿下，哪有下不下人的。”李清漩递过毛巾。
旁边的老房待不下了，“小皇爷，奴婢先去殿外等着，一会儿再进来
伺候您更衣。”
“皇祖父呢？”
“陛下在乾清宫，吩咐奴婢传您过去，一同用早膳。”
朱雄英漱口极快，真要说这牙膏味道，那就是咸的草药味，还挺香的，未必不如牙膏。
倒是这柳枝条，刷不了几下，便疼得受不了。
来到乾清宫。
“孙儿叩请皇祖父万福金安。”
老朱半百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翼善冠，团龙袍，连胡子都精心修剪过，整整齐齐，整个人精神抖擞。
“马屁精！以前也没见你给咱请安。”
朱雄英笑了笑。
“起来吧，咱等你用早膳，等的都想骂娘了。”老朱小心翼翼合上黄色折子。
老皇爷很珍惜时间，哪怕官员写折子废话多，都要被拖出去打板子。
也就是朱雄英。
看见又是雷打不动的烧饼，朱雄英道：“皇祖父，可吃过梅菜豚肉烧饼、糖馅芝麻烧饼、雪菜肉烧饼？”
老朱动了动喉结。
“兔崽子！馋咱是不？”
“谁叫皇祖父太宠御厨，厨艺才没有长进，只会做淮西烧饼。”
朱雄英看向旁边御案。
方才进来，便注意到这本黄色折子，瞧见老爷子脸色凝重，便好奇看去。
“皇祖父，是哪里传来的折子？”
“标儿的祭辰，咱要在宫里设斋宴，请百官。”老朱对斋宴极为重视，其他事从不过问，唯独朱标的斋宴，这些是斋宴的菜谱
每年都是吕氏操持。
虽然有光禄寺和礼部，但这些事以往由马皇后操持，后来又落到吕氏手里，主要是老朱不放权。
到了永乐，这些礼制官署，才渐渐发挥作用。
朱雄英打开册子，念起来，“蓑衣油饼，西宁乌饭，甘露天茄，桃花烧卖，酒是桃源酒？”
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节俭。
“给咱仔细看看，还有要添加的吗？”
“没有。”
“送去给吕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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