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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舟在林子里拾了些枯枝,放在山坡平整之地,用几根粗枝做了个简易的烤架。
两小只一开始围着舒颜转,舒颜轻笑道:“这只兔子是我跟江哥哥的,你们想吃,自己去林子里找去。”
两小只十分灵性,似乎听懂了舒颜的话,恋恋不舍地看了舒颜手中的兔肉几眼,然后毅然转身,跑进林间,觅食去了。
舒颜觉得腌制得差不多了,便让江逸舟将火燃起来,将穿着兔子的树枝架在烤架上,让火舌慢慢舔着兔肉。
她则有条不紊地将包打开,拿出自带的刷子,沾了酱料往兔肉上抹。
江逸舟见她刷酱料的动作十分优雅,便忍不住赞道:“颜丫头,你应该去学画画的,你刷酱料的样子都跟画画一般。”
“嘿嘿,那当然,我是跟唐伯虎学的。”
周星驰版唐伯虎里,唐伯虎可不就是拿画笔刷烤鸟串的吗?
“唐伯虎是谁?”
“一个会画画的人呗。”
江逸舟见舒颜似乎不愿深说,就没再问了。
不多时,兔子肉被烤成了金黄色,香浓的油脂渗出表面,滴在火苗上,发出??甑南焐?
酱料的香味混合着兔肉的香味散发了出去,江逸舟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原本不重视口腹之欲的,上回吃了舒颜烤的兔肉,虽然觉得很香很好吃,也没馋得非要再吃几回不可。
可是昨天晚上的宴席,真是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让他忍不住就回忆起了那次的烤兔肉。
刚巧下山时撞上两只肥兔,他就立即去逮了。
这会儿兔肉已经好了,江逸舟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刚伸出手,舒颜就给拦住了,翘起唇角笑道:“别急呀,我觉得先喝点小酒配兔肉吃才好。”
舒颜从腰间解下一个小葫芦,递给江逸舟,“这酒很烈的哦,喝一点点就好。”
小葫芦才巴掌大小,江逸舟看着小葫芦有些苦笑不得,“这也太少了,估计我两口就喝完了。你想喝自己喝吧。”
“不行,我就要看你喝,呵呵,别吹牛呀,我这酒真的很醉人的,你别不信,闻闻就知道了。”
江逸舟却不过她的美意,只好打开瓶塞闻了一下,一股子醇香的酒味,但并没有特别之处。
他挑了挑收,准备尝一口试试。
舒颜撅起小嘴,一把抢过来道:“你这样看不起我的酒,算了,不给你喝了。”
说着,自己深深闻了一下气味,十分陶醉地道:“太香了。”
她清澈的大眼满足地眯起,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漂亮的红唇微微上翘,美得就象一幅画。
江逸舟微微一怔,心跳突然有点乱的感觉。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把颜丫头当妹妹的,明明不止一次见过颜丫头笑,怎么就今天觉得怪怪的?
江逸舟不想深想,将目光转向烤兔肉,“可以吃了吗?”
“吃吧。”
舒颜低头收拾自己的调料和工具。
江逸舟撕下两条兔腿,递给舒颜一条,自己轻轻咬了一口。
先是麻味冲击口腔,瞬间有种毛孔张开的舒爽感,接着辣味就开始在舌尖上肆虐,将兔肉的香味完全激发了出来。
兔肉烤得极有嚼劲,软弹的口感十分喜人,江逸舟品得津津有味。
突然,他觉得体内有股神秘的气流在冲撞,他的四肢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这种僵硬的感觉就消失了。
不对劲!
这分明是中毒的症状。
江逸舟的眸光一寒,林子里的人居心叵测!
真该先将人抓起来的!之前他就发现了林子里藏了一个人,而且是轻功很不错的人,但他不知此人是乱是友,就先暂时没管,只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没想到此人,人不动,却下了毒。
江逸舟正想先发制人,将窝在林子里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抓出来,逼问出解药,却突然被舒颜的小手拉住。
舒颜眼光溃散地道:“江哥哥,我怎么觉得头好晕,手脚有些不利落了呀?你呢,是不是也这样?”
江逸舟知道,舒颜说出此话,就已经是打草惊蛇了,他只能伸手揽住舒颜的纤腰,因为此人很可能会突然袭击,他得带她闪避。
他想安慰一下舒颜,让她别怕。
猛地,江逸舟感觉舒颜抓着他衣袖的小手掐了自己一下,他脑中灵光一闪,立即接话道:“我也……是……”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感觉舒颜的身体一僵,还往后倒,他也跟着僵硬,往后倒下。
他们两人倒下之后,林子里藏着的人没出来,反而是山坡下的人冲了上来。
上来的是一对少男少女。
那少女对着舒颜就踢了一脚,“好啊,舒颜你这个贱人,光天化日的,你居然这样勾引江小郎君,你好不要脸!”
少男也用力踢着舒颜,“你这个臭表子、贱人,怎么不动了?被我们看到你们两打野战,吓坏了吧?贱人!”
舒颜简直快被这两突然冲出来的少男少女给气晕了。
她发现兔肉上不知何时被人下了毒之后,就趁涂抹调料的当儿,火速配了一份解药,放在随身带的小葫芦里。
小葫芦里的确是酒,不过是普通的白酒,有时烧菜要用的,增加菜的美味。
但白酒挥发性强,正好可以激发解药的药性,她才会让江逸舟闻酒味,其实是预先给他服下了解药。
现在他们已经装作中毒,眼看着要将下毒之人引出来了,谁知会遇上这两个瘟神。
这对少男少女是三伯舒宁的一双儿女舒诺和舒画。
他们兄妹两这几日在家中听到娘亲周氏天天哭泣,不停地诅咒舒颜,说她的名声毁了,肯定是舒颜做的云云,兄妹俩就合计着要给舒颜点颜色瞧瞧。
何况前天舒诺还在舒颜的手里吃了亏,更想趁机找补回来。
可怜舒颜被舒诺舒画用力踢了好几脚,为了保持僵硬的姿势,她还只能忍着。
好在舒诺舒画踢了几下之后,总算发觉不对劲,江逸舟和舒颜两人都是脸色铁青、两眼翻白。
这兄妹两吓得往后一退:“天呀,不会死了吧?”
舒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出手探了探舒颜的鼻息,有气啊。
他狠劲上来,又用力踢了两脚,发现舒颜和江逸舟还是同一姿势平躺在地,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心中有些发毛,赶紧拉着妹妹跑了。
就连一开始垂涎欲滴的烤兔都顾不上。
臭小子,你给我记住!你今天踢了我七脚,改天我必定三倍奉还!
还有舒画,你踢了我三脚!
舒颜在心里破口大骂,骂完舒诺兄妹俩,又骂下毒之人,有病啊,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不装了!
刚想完,一道人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两人眼前,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两人倒地的僵硬姿势。
“小子艳福不浅,死的时候还能有个佳人相陪。不过你是因为跟她在一起才死的,要怪就怪她吧。”
那人嘀咕完,掌中突然出现一柄长刀。
空中银光一闪,手起刀落。
预想中的两颗人头滚落的景象并没有出现,那人心中一惊,定睛一瞧,少年已经不知何时站起,扶着少女退到了几步之外。
那人眼睛一眯,心中警觉,嘴里却故作疏漏地道:“看来你们俩运气不错,吃的兔肉上正好没有毒。”
舒颜嘻嘻一笑,“可拉倒吧,你明明已经将整只兔子上都抹了毒,休想蒙骗我。”
“臭丫头!快说,你跟谁学的用毒?”
那人眼神一变,简直不敢相信以自己的毒术,下的毒居然会被一名乡下丫头发觉。
他边说,边扬手就挥出一篷黑漆漆的毒针,随后又是一挥手,一大股黑烟从他掌中飞出,直扑江逸舟和舒颜。
江逸舟揽住舒颜的纤腰,疾速后退,退至林间,立即跃上枝头。
那人跟着就追,舒颜朝他一扬手,娇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完全没看到任何黑烟、粉尘之类的东西啊!
那人心中大惊,以为遇到了什么没见过的毒素,也赶紧倒退。
就在他倒退的时候,足尖轻点地面,几根草叶上的细粉飞扬起来,落在他的鞋上。
那人连退了几步,手中的长刀直指着江逸舟和舒颜,厉声喝问,“快说,谁教你的毒术!”
舒颜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江逸舟问道:“你为何要杀她?”
舒颜看了那人一眼,跟着问道:“对啊,你为何要杀我?那什么,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怎样?”
“哼,我可以告诉你,你救了不该救的人,所以必须死。”
舒颜“哦”了一声,“你是那些黑衣人一边的,你想杀风大人。”
“没错,可惜我弄错了,我以为是风敬棠的随从会解毒,没想到他的毒是你解的。”
那人似乎认为舒颜和江逸舟死定了,毫不在意地说出心里话来。
“该你说了。谁教你的?”
“我说了要告诉你吗?”
“当然说了。”
“哦,那我是骗你的。”
“你……贱人!”
那人被舒颜气晕了,飞身就扑了过来,速度快如闪电。
舒颜轻轻一笑,“小心摔跤。”
随着话音,那人的身影从半空中“叭唧”一声,摔到草地上。
舒颜摇了摇头,“没事飞这么高干什么,不知道飞得越高,摔得越惨么?”
这丫头,居然这么淘气!
江逸舟无奈又好笑地看着舒颜,问道:“可以下去了?”
刚看了那人一眼,觉得应该是真中毒了,但他对毒不懂,还是问清楚的好。
“可以了。”
江逸舟立即带着舒颜下来,拾了根树枝顶在那人咽喉,“说,你主子是谁。”
那人朝江逸舟狰狞一笑,“小子,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你死定了。”
江逸舟根本不跟他废话,伸手摘下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尽。
舒颜“嘁”了一声,对江逸舟道:“江哥哥,我们想办法通知按察使大人,把他交给风大人审吧。”
江逸舟神色有些凝重地问道:“你的毒可以困住他多久?”
“一天应该没问题。”
这毒是舒颜自己捣鼓出来的,不象这人的毒,是毒经上有的。何况这人四肢僵硬,根本也没办法配解药。
但是再长她也不敢保证,毕竟此人似乎内力深厚,自行逼出毒素也有可能。
“直接通知按察使大人的确比较好,我爹有熟人在衙门里当差,让我爹处理吧。”
江逸舟将此人反手绑了,又问舒颜,“你腿疼不疼,我家有跌打药油。”
舒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问刚才舒诺踢得疼不疼,立即皱眉道:“疼,我不会饶了那小子的。”
“若是你打不过他,就告诉我。”
“咦,这是要帮我出气的意思吗?”
“不是,报仇当然还是自己来的好,我可以帮你把他绑起来。”
江逸舟一本正经地道。
把舒颜都给逗笑了。
江逸舟便将人一手拎起,看了眼地上的烤兔肉,神色淡然地抬腿,狠踢一脚。
害得我这么好吃的兔肉都没吃到!
舒颜也遗憾地看着兔肉,抹满了毒,虽然她有解药,可她心里膈应,还是不吃了。
舒颜也学着踢了这人两脚。
踢完了,江逸舟伸手将这人从头摸到脚,找出一堆瓶瓶罐罐,他估计不是毒药就是解药,一股脑地都给了舒颜。
舒颜正需要这些东西,从那人衣裳上撕下一大块布料,包好系在背上。
有两块类似身份牌的铁片,就由江逸舟收好。
处理完这人了,江逸舟两人拎着他,唤上两小只,一同下山了。
两人提了个人下山,因为正好是晌午,村民们基本都窝在家中,一路走来倒是没遇到谁。
不过舒家大门处,舒诺和舒画两人还在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舒颜一眼就瞧见了这两人,想到自己记性不好,报仇最好不要过夜。
她立即推开篱笆墙上的小门,腾腾腾走了过来。
这臭丫头没死?怎么又好了?
舒诺吓了一跳,赶紧拉回没反应过来的妹妹,想将大门关上。
却被舒颜一脚踹开。
舒诺被踹得往后一倒,舒画顿时尖叫起来。
“爹、娘、爷爷、奶奶,颜丫头来杀人啦。”
舒颜都被她气乐了,自己不过踹个门,就成了杀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这么怕死,就跟你哥一起死吧。”
舒颜说着,抬腿就一脚,踢得舒画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哇地哭了起来。
舒诺刚刚爬起来,返过身刚想跑,又想到这是家里,大伯、爹、几个哥哥都在,他干嘛要怕?
舒诺胆子壮了,立即回身指着舒颜骂道:“小杂种,你敢踢我妹,我打残你!”
舒颜脸色一沉,冷声问道:“你们俩跟着我上山想干嘛?”
其实这兄妹俩跟着她上山,舒颜刚走出村子就知道了,不过见她们动作慢,懒得,理会而已。
舒诺嚣张的骂道:“跟着你就是要揍你的,怎么样?死丫头!谁让你害我娘,你这种扫把星,心眼又恶毒,我看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呵呵!
这就是舒家人对舒颜的态度。
就算没有那个杀手,今天在山上,她肯定也逃不过一顿揍。若是她没有锻炼身体,没有练习内功,被这兄妹俩打残了都有可能。
就算不打残,以舒诺的暴脾气,鼻青脸肿也是必然的。
说她害周氏,也不想想是周氏先鼓动三伯卖了她,她才反击的。
舒颜懒得再说,一脚踹他小腿上。
舒诺根本躲不开,一屁股又坐到地上了。
这会子屋里几间房的房门都打开了,但是没人出来,大伯舒铨大伯娘黄氏都一边整理衣裳一边靠在门上看热闹。
而他爹他娘连个声响都没有了。
舒诺心里有气,腿上、屁股上又吃疼,总算认清事实,他现在不是这臭丫头的对手。
飞快地转身爬起,舒诺想溜回房中,将门锁上。
舒颜哪会让他逃,对着他的臀部就是一脚,踹得他一个狗吃屎,门牙嗑在天井的青石上,差点嗑掉了。
舒颜不给他爬起来的机会,抬腿又是一脚。
一脚一脚接一脚,踢累了换只脚,踢得舒诺杀猪一样嚎叫。
舒颜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舒诺和舒捷两个脾气都好差,以前的小舒颜没惹他们,搬着东西走路慢一点,挡了道,也会被他俩用力推开,或者干脆一脚踢开。
那时候她疼得眼泪直流,他们可曾回头看过一眼?
舒画倒还有点义气,没逃回房,冲过来去拉舒颜:“你给我住手!等会奶奶来,打不死你。”
舒画眼泪都止不住,本来准备跟哥哥联手揍舒颜一顿的,怎么变成哥哥单方面挨揍了?
舒宁和周氏早在舒画尖叫的时候就听到了,不过因为两人正趁着晌午做运动,这会儿才穿好衣裳出来。
严婆子手脚不大利落了,收拾妥当也迟了,和舒宁一看到天井处的情景,顿时都怒了。
“丧门星你给我住手!你敢踢坏我孙子,我扒了你的皮!”
“颜丫头你怎么惹你了,要你这样下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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