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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颜才懒得理会他们,趁他们还没走过来,用力连踢几脚。
这才揉了揉踢得发酸的腿道:“舒诺,你刚刚踢了我七脚,我三倍还给你,不谢!哦,还有舒画,不能忘记。”
舒画已经躲到她爹的身后去了,听到这话,吓得一哆嗦,哇地又哭了。
周氏赶紧搂紧了女儿,怒视舒颜。
舒宁跑去扶舒诺。
严婆子抽了根成人手臂粗的门闩,抡着圈子就往舒颜身上招呼。
门闩舞到舒颜的头顶,被人伸手抓住。
江逸舟神色淡淡地道:“严奶奶,这是他们晚辈之间的事,您还是别干预了。”
严婆子气得都要跳起来了,“这是我家的事,关你屁事啊!别以为考了个秀才就可以嚣张,我大孙子考第一都谦虚着呢!尾巴翘到天上,屁股蛋子都露出来了,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面对的是个读书人,严婆子的用词已经非常文雅了。
江逸舟不为所动,直视着严婆子,“我拿颜丫头当妹子,当然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负。今天这事,是舒诺和舒画两人先踢颜丫头。”
黑黝黝的眸子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严婆子竟觉得心中一寒,还想说踢得好的,声音堵在嗓子眼,不敢再说了。
“没搞错吧?明明是她踢我儿子,你却说我们诺儿踢她?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看见,你可不能空口说瞎话。”
周氏搂着女儿控诉,“怎么有这么不讲理的读书人!真是给读书人丢脸!”
“你跟他说什么,他书都是从屁、眼里读进去的!”
严婆子好不容易找回勇气,抽了几次,抽不出门闩,气得想用脚踢了。
江逸舟在严婆子再次用力抽的时候,手一松,严婆子登登登,退了好几步,一脚正好踩在舒画的脚背上。
舒画疼得抱起脚单脚跳,“啊啊啊,好疼啊、”
周氏想搂着她都搂不住。
舒颜瞧着好笑,噗嗤就笑出声来。
江逸舟回望她,问道:“还差几脚?”
“啊?你说舒画呀,还七脚。”
舒画听到舒颜的话,吓得一只脚跳着往屋里逃。
周氏赶紧张开双臂挡着。
舒颜几步就跑到舒画跟前,对着她站立的那只脚就是一下,舒画扑通就坐到地上。
这么直直地坐下去,屁屁又好疼啊。
舒画叫都叫不出来了,眼泪水哗哗的流。
舒颜连踢了她两脚,拍了拍手,笑道:“好啦,看在你是个女孩子的份上,算了。你们欠我的就算扯平了吧。”
舒宁顾了儿子没顾上女儿,气得挡在门口,指着舒颜道:“颜丫头,你今天不给我诺儿画儿下跪道歉,就别想出这个门。
大哥,你们也别光顾着看戏,这丫头今天打我儿女,明天就会打你儿女!”
又朝正房喊,“爹,爹,你不出来管管吗?”
舒宁真是气急了,他最恨的是,自己和娘都出来了,颜丫头居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踢儿子女儿。
舒诺啊啊啊地嚎叫了一阵子,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了。
周氏心疼地抱着女儿,还要关心儿子,一个劲询问怎样了。
舒诺只觉得两条小腿骨没有任何感觉了,惊慌地大叫:“我的腿断了,我的腿断了。”
舒颜切了一声,“胆小如鼠,这一点疼就禁不住,你踢我的时候又为什么要用那么用力?”
舒宁把儿子扶起来,冲着正房大吼,“爹,你是不是又在装死?”
舒老爷子不是在房里装死,而是生病了,不过听到三儿子这么大逆不道的吼自己,差点要气死了。
中秋夜老先生退银子走人,舒老爷子就被气到了。
偏偏严婆子还嘀咕个不停,除了骂颜氏姐弟和舒颜是丧门星、白眼狼之外,就是数落老爷子白花那么多银子,最后给颜家的白眼狼做了嫁衣。
舒老爷子落了面子,还被老婆子数落,郁结不已,这一下就气病了。
这会儿儿子大喊大叫,舒老爷子拼着心虚气短,挣扎了几次,勉强爬起来。
推开窗户,朝舒颜道:“颜丫头,你没大没小,欺负自己的堂兄堂姐,快点道歉。”
“爷爷,是他们两个跟着我上山,还趁我摔倒的时候,用力踢我在先,我不过是踢回来罢了。”
“没错,我可以作证。”
舒老爷子在舒颜和江逸舟两人说完之后,摆了摆手道:“我在房里都听到了,就算他们先踢了你,但你现在把他们踢得这么重,还多踢了很多脚,就应该要道歉。”
舒宁气哼哼地在旁边补充一句,“还得陪我们二十两银子的医药费。”
听到舒老爷子如此袒护舒诺和舒画,舒颜的神色冷了下来,“我三倍踢还他们,是因为一,他们跟踪我上山居心叵测;二,他们身为兄长姐姐,欺负妹妹;三,当时我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倒在荒山野岭之中,他们将我丢下不理,毫无人性。”
“所以,我踢他们有理有据,绝对不会道歉,更不会赔什么医药费。”
舒老爷子执拗的道,“分家之时,你说过,你还认我是你爷爷,既然认我是你爷爷,就要听从我的处罚。”
舒颜直视着老爷子,寒声道,“爷爷,同为你的孙女,我被他们踢了,你可曾问我一句,是否受伤?
我踢他们几脚就要道歉,他们合着伙要把我卖给下贱的商户做妾,你可曾说过要处罚他们,可曾说过让他们向我道歉?
你偏心偏的如此明显,还想让我尊敬你?”
舒老爷子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呐呐的道:“那算了,你走吧。”
严婆子、舒宁、舒诺、舒画这几个指望着舒老爷子出面压制舒颜的人,顿时绝倒。
舒颜之所以在商户前面加上“下贱”两个字,是因为舒芳一家子趴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热闹。
听到舒颜这样说,舒芳顿时就怒了,“臭丫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谁是下贱的商户?”
“就是指你们一家。”
舒颜一句话,气的舒芳倒仰。
舒铨看不得从来任他们踩的舒颜如此张扬,哼了一声道:“小小年纪如此嚣张,目无尊长,不怕被别人戳脊梁骨!”
黄氏也骂道,“就是,也不怕半夜做噩梦,出门被鬼敲!”
舒颜抬头看了这夫妻俩一眼,嘿嘿一笑:“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倒是有些做亏心事的人,小心半夜做噩梦睡不好哦。”
嗯哼,没错!舒颜之前给他们下的毒,就是让他们夜夜做噩梦的。
这几个人现在眼下都是乌黑的黑眼圈,都快要赶上熊猫了,这段时间,必然每晚都被噩梦折磨的夜不敢寐。
舒颜一说完,严婆子、舒铨、黄氏、舒宁、周氏、二楼的舒芳两口子都是脸色大变,心虚的不敢与她对视。
一句话摆平了舒家人,舒颜满意地拍拍手,招呼江逸舟,“江哥哥我们走。”
江逸舟微微一笑,拎起丢在一边的杀手,跟着舒颜出了舒家大门。
这时舒适走出房门,站在二楼,微微皱眉道:“没想到江兄弟是这种人,居然连旁人的家事都要插手。”
舒宁没好气的道,“刚才怎么不见你出来说句话。”
黄氏怒怼,“你自己护不住儿女,关我们适哥儿什么事?”
舒芳趴在二楼往下看,嘴里啧道:“我说颜丫头是丧门星、白眼狼没说错吧?分了家就不认人了,还把自己堂兄当沙包踢。真是蛇蝎心肠呐!
诺砣子你也是的,没事你去惹这个扫把星干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都是被你娘给教坏了,蠢猪一样!跟你娘一样!”
也不知道她帮谁。
反正谁都要被她贬低几句。
于是舒家新一轮的口水大战又一触既发。
这些热闹舒颜就没看了,她与江逸舟出了门,便问道:“江哥哥,你家有准备你的午饭么?没有的话就去我那儿吃,我家肯定有。”
中午要请帮忙的客人吃饭,肯定会有剩余。
“好,等我去把这人送回家,让我爹帮忙看着。”
江逸舟把杀手拎回家,向爹爹解释了几句,就跟舒颜,回租屋吃午饭。
果然,虽然舒颜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但颜氏还是习惯性的留了一份,这会儿见江逸舟也跟着一起过来,便嗔怪道,“怎么不早说,我就多留一点。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炒两个小菜。”
江逸舟赶紧阻止:“不必了颜婶子,这些足够了。”
舒颜将一双筷子递给他,拉着他坐下道:“让我娘炒两个吧,不然她不安心。”
江逸舟只好坐下先吃。
颜氏在临时搭的小灶台上,生了把火,炒了一碟青椒炒蛋,一碟青菜端了过来。
江逸舟吃完后满足的道:“颜婶子炒的菜真好吃。”
“好吃以后就天天过来,婶子天天给你换花样。”
颜氏被夸的笑眯了眼,只觉得这孩子相貌好,气质好,嘴还这么甜,真是一等一的人才。
虽然张小姐也是一等一的人才,家世又那样好,但颜氏还是觉得张小姐配不上江逸舟。
舒又起身去将碗筷洗了。
江逸舟跟颜氏闲聊了几句,便告辞道,“不打扰婶子和颜丫头你们休息了。”
“我送你。”
舒颜追出去,到了门口,很真诚地道:“江哥哥,今天谢谢你。”
若不是江逸舟力挺她,还帮她作证,舒老爷子决不会这么快就偃旗息鼓。
而她一个人陷入舒家人的包围之中,想这么潇洒的走人,也会很困难。
最重要的是,她的亲人们都对她冷漠无情,可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却愿意护着她,舒颜的心中触动极大。
只觉得,就冲今天江逸舟力挺她,她就拿他当一生的朋友了。
舒颜也不知该怎样表达谢意,就许诺道:“江哥哥,以后想吃我烧的菜,只管过来。”
江逸舟眉眼带笑地道:“怎么听起来像是你要养我一样啊?”
舒颜歪着头俏皮地一笑,“你就当是我要养你好啦,而且,我可不光是请你吃几餐饭而已,日后你考了状元当了官,我还会努力将银子,帮你在仕途铺路。”
这些话舒颜早就想说,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就用这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方式说了出来。
江逸舟一怔,眸光幽深了几分,仔细打量了舒颜一阵。
舒颜就这么保持微笑,任他打量。
江逸舟眸中神采变幻,轻轻一笑,道,“好,我等着。”
说着挥了挥手,大踏步离开。
舒颜也没有挽留,潇洒地挥手告别。
歇过晌午觉,舒颜披衣出门,颜氏正坐在正堂外的走廊上做针线。
舒颜双手撑膝,半蹲在一旁看了一会儿。
颜氏偏头看看她,笑问道:“睡好了?下午没事,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晚餐烧什么菜,一大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厨房里有李娘子和马婶盯着,不会出什么乱子。
颜氏心疼女儿,觉得她每天凌晨起来练功,实在太苦,小孩子正是困觉的年纪,就想着白天让她补补觉。
舒颜笑了笑道:“没事的娘,我练功之后,睡得少了,但是精神反而比以前要好。
再说,谁说没事啦,咱们娘俩可是净身出户的,一分地都没有,米粮还罢了,可以到镇上县里的米店里买,可是没有蔬菜,今年冬天,怎么过呀?”
“嗳,这些原本该娘来想的事情,却让你操心了,娘真是……”
颜氏不好意思的停下手,寻思了一会儿,道:“原本我是打算等明年开春再去找张员外租地的,一般也只有开春的时候才会有空余的土地出来。
这会子稻已经种下去了,我们去租也租不到。不如先去找村长,要一片荒山,咱们自己去开垦荒地,整一片菜园子出来。”
“我就是这样想的。”舒颜表示赞成。
本来她们娘俩已经将舒家后院的菜园子都打理好了,只等蔬菜成熟。
现在分家出来,又得从零开始。
“不过,今年的雨水太少,晚稻的收成恐怕也不会好,现在的大米已经涨了六成了,等晚稻出来,只怕会要涨到一倍以上去。
而且,还怕粮商屯粮抬价,咱们就是有再多的钱,买不到米也是白搭。不如趁现在还能买到米,就多买些存着。
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放哪儿。”
新房子还要近二个月才能盖好,盖好后怎么也得晾些日子才能住人。
买回的粮食放在哪里呢?
舒颜考虑来考虑去,只能在租屋后院的空地上,搭个临时的粮仓。
木板的肯定不行,酃县今年雨水少,但隔几天总会下场小雨,米淋湿了肯定会发霉。
还有各种腌菜、干菜,入冬后的棉絮、棉被、棉衣,能准备的都得开始准备了。
颜氏跟舒颜商量好了,立即就拿了些鸡蛋和红糖,准备送给村长,请他批块地出来。
颜氏走后,袁师傅就带着一位两鬓霜白的老者过来,是来与舒颜商量烧制琉璃事宜的。
袁师傅的岳丈姓密,名庆沣,祖上三代都是开瓷器作坊的。
舒颜先与密师傅闲谈了一阵子,觉得他的为人和经营理念都还不错,这才谈到合作事宜。
密师傅也是厚道人,直接说要四六分,他四,舒颜六。
舒颜道:“不用了,我四就成了。毕竟你们要出力气,还要出成本,我就是光拿现成的。至于契约嘛,我家中正有位老先生,我们请他写吧。”
舒颜口中的老先生就是柴峻。
颜臻玉和柴峻两人已经听舒颜说了琉璃瓦的事儿,两人都不知该说舒颜什么好了。
琉璃的技术只保持在三家人手中,全国各地的琉璃器皿店,都是这三家开的,这丫头居然知道技术……
这是人家传家的绝学,这丫头真是从老道士那儿学来的吗?
没说的,柴峻帮忙写好了契约,两方确认之后,按了手印,一式三份,双方各存一份,柴峻这位中间人也收了一份。
舒颜已经将琉璃烧制技术写好了,还画了草图介绍。
两人关在西屋里,舒颜当着面儿一五一十地将制作流程解释清楚。
舒颜只会一点理论,还都是从百度上学的。
密庆沣却是实打实的瓷匠,烧制瓷器和烧制琉璃有相通之处,至于独特之处,他也一看就明白了,加上舒颜提示的要点,很快就掌握了。
“肯定能烧成!我有信心!”
临走之前,密师傅如是保证。
舒颜当然希望他能烧成,她还想建几间大暖房,专门用来种植目前还未被这世间发掘为调料的野生香料呢。
毕竟日后产量大了,光从山上采野生的,怕是靠不住。
当然,入冬前后也可以种些绿色蔬菜解馋。
舒颜送走袁师傅和密师傅之后,就将契约收好,然后回厨房准备晚上的菜品,边干活边跟小媳妇们聊闲天。
从窗户里,舒颜见到小舅舅跟在老先生身后,进了东厢房。
村长家的老屋地方不大,现在只有东厢一间房空着,是马叔家租下的,昨晚上颜臻玉向马叔家借了,安置了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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