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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误事,正经场合她很少喝。
“领略出来了。”苍禹笑了起来,“细雨春风花落时,挥鞭直就胡姬饮。”
奢靡成性,酒囊饭袋。
不过如此罢了,铁蹄踏过,不过一捧泥沙。
戚晚安顿了顿,笑道:“胡姬貌如花,京中子弟欢喜,也是自然的。”
“孤倒是觉得郡主这般的南国佳人才是最最动人的。”苍禹笑了笑,“若是来日南下,只有郡主配让孤金屋藏娇。”
戚晚安似笑非笑,“盟主这玩笑是半点不好笑。”
苍禹却心情愉悦地说道:“孤开的玩笑,向来是死人听的。活人,郡主是第一个。”
“那我还真是甚是荣幸了。”戚晚安皮笑肉不笑。
“郡主来送孤,是别有用心,怎么不让孤开个玩笑了。”苍禹眨了眨眼睛。
戚晚安缓和了表情,“我是有一事相求,还请盟主配合我演一出戏。”
苍禹却只是笑着又替戚晚安斟酒一杯,递到戚晚安面前,“孤请郡主浅酌一杯薄酒。”
戚晚安面不改色地接下酒,仰头一饮而尽,两颊酡红,温酒醉暮冬。
“可。”苍禹笑了。
……
温澜生策马领军赶赴京城时,心神不定,他甚至还没想好面对戚晚安时到底是何等的场景。
这小半年来戚晚安的信,他都回得思绪万千又如履薄冰,生怕什么地方出了错惹了旁人的闲话,替她招惹麻烦,克制自己,遵守三纲五常。
直到他迎面撞上一身不起眼的常服,带着一队人却神情焦虑的顾玉融。
“太子这是前往何处?为何如此急切?”温澜生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玉融脸色难看,“苍禹今日离京,他将怜怜带走了。我封锁了消息,暗中派人去寻。”
“什么?!”温澜生闻言,面色大变。
尽管心急如焚,又暗自责怪顾玉融没有把人照看好,但是此事他也不能调头去找戚晚安,让戚晚安惹来顾玉融的猜忌。
这事情也不能声张,不然外面还不知道要如何传呢。
“将军是怜怜表兄,还请将军助本宫一臂之力。”顾玉融却在此时说道。
“既如此,你我分头寻人。”温澜生略一颔首,部署队伍,自己带人选了京城前往北国的路走。
一路追赶,只到日暮时分就遇上了苍禹的车队。
两边人一遇上,没有丝毫犹豫,顿时开始刀剑相向,刹那间刀光剑影。
苍禹坐在车内,听闻外面的动静,不禁扬起眉梢,“速度挺快的,你表哥。”
“关心则乱,若是你设下的局,他怕是早中计了。”戚晚安摇了摇头。
苍禹挑了挑眉,“只可惜孤错失良机,这是你设的局。”
“郡主要不要演一下?”苍禹似笑非笑。
戚晚安笑了笑,“还请盟主配合我。”
温澜生正斩杀敌人,忽闻前方的马车内突然传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叫,听出是戚晚安的声音,手上动作一乱,不慎被人划破了手臂。
“怜怜!”温澜生挥刀将一人斩落马下,策马朝着那辆马车奔去。
越近,却越能听到些破碎的哭声。
他飞身闯入车厢内,却见一身刺眼红袍的苍禹将戚晚安压在身下,登时目眦欲裂。
苍禹唇齿流连戏蝶时时舞,戚晚安已然香肩半露,胸前白雪,摇风娇影随连动。
“苍禹!”温澜生挥刀砍去,而苍禹及时抽身而去。
他袖中绳镖一甩,猛地刺向车前马,接力一抽,飞身坐在了马上。
“走!”苍禹一收马绳,策马离去,回首还不忘笑着挑衅,“温将军,回去别忘了告诉你们太子,玄武和长乐,孤都要。”
温澜生双眼赤红,切齿痛恨,放下长刀,转身去看戚晚安。
她蜷缩在车厢的角落瑟瑟发抖,衣衫不整,鬓发凌乱,脸色惨白,裸露出的地方净是些暧昧的痕迹。
心底却暗骂苍禹真是半点不肯吃亏,配合她演出戏,却除了最后一步都做了。
温澜生在戚晚安面前半跪下来,他浑身血污,伸手小心翼翼地把戚晚安揽入怀中。
戚晚安抬眸,睫毛颤抖,眼眶泪滴深两眸,红了眼睛,“表哥……”
她这话说得哽咽,泪盈于睫,摇摇欲坠,“表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对不起……”温澜生咬着牙,眼眶发烫,哑声说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八百里加急,却还是晚了一步。他想要求娶的姑娘,已经要嫁给了别人家。
这次也是晚了一步,让他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姑娘,受了旁人欺辱。
戚晚安小声啜泣着,温澜生解下自己身上的战袍披在戚晚安身上,转头对外面的自己心腹说道:“回温家,去找件高领的衣裙来,过半个时辰再去通知太子。”
他不在意不代表旁人不在意,他唯恐旁人中伤,也害怕顾玉融并非良人。
温澜生带戚晚安回了温家,戚晚安沐浴后换了新的衣服,两个人才坐下能好好说两句话。
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温澜生却半句也说不出来了,他看着戚晚安,只觉得苦涩。
“表妹放心,此次回京,温家军会驻京,有段时间不会离开了。我也会留下来,不会再叫旁人伤到你了。”温澜生艰难地说道,“我既然说过会负担你一生,那必然是会护住你的。”
戚晚安垂眸,眸中波光潋滟,“多谢表哥。”
两人沉默许久,温澜生才问道:“太子待你好吗?”
“相敬如宾,伉俪情深,自然是……没得说的。”戚晚安说着,却低头苦笑一声,“将来若是为帝后,自然也要做好表率。只是我心中所想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温澜生难免也会在心中想,一生一世一双人,顾玉融做不到的,他便能做到。
温家人,向来都是一夫一妻的,四十无后,才会纳妾。若是不纳妾,过继也是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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