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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快乐的楚妤哪里听得进去。
“海斯，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要你把神位短暂地给予晏沐，暂时让他来做这个水神...”
海斯面露不解，刚要张嘴说话，就被楚妤拽着胳膊往下拉了一下，“我是说暂时啦，等我们杀了他，再把神位拿回来就是了。”
海斯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不忍心让她失望，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
“我并没有实际操作过。只是神典曾经有过类似的记载，神位更替时，倘若原本的神?自愿，那么是有可能在不伤及双方的情况下完成神位的更迭的。”
“我也不知道这个办法的可行性，毕竟神典上许多东西都在动荡中遗失了。”
海斯看着正在思索的楚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时至今日，他也不太明白楚妤的担忧和纠结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海斯看来，他是拥有绝对力量的神明，即使晏沐身怀神器，自己并不能彻底地杀死他，但是区区人类的力量也并不足以撼动他的地位。
晏沐的行动在他看来如同蚍蜉撼树一般，根本不足为惧。
但是楚妤的担心又很明显，这几天她吃不下睡不香，整日里就是坐在床边叹气发呆，甚至都不跟自己撒娇拌嘴了。
晏沐的存在太招楚妤注意，现在楚妤满心满眼都是解决晏沐这个大麻烦。
早知道就不放那个人类进来了，她有什么可试探的，再怎么翻腾也不会翻出他的手掌心。
温水炖青蛙不就好了吗，何必如此着急。
海斯有些不明显的懊恼，但是在楚妤面前并没有显露出来。
他只是向楚妤展露了一些恰到好处的疑惑。
楚妤也有点无奈。
任务的事情是解释不明白的，谁让这个家伙失去了记忆呢。
她当然了解海斯的想法，倘若不是这该死的任务条件，她也不必如此纠结抑郁，关起来就能皆大欢喜的事情，何必多此一举给了神位再杀人。
又不是搞临终关怀，在人死之前要满足他的愿望什么的。
但是楚妤实在没有办法把任务的事情跟海斯明说。
而海斯的疑惑又很真实，计划的完成必须要海斯的配合，否则根本不可能完成。
楚妤叹了口气，踮着脚抱了抱海斯。
“水神大人，你好像总是在给我出难题。”楚妤侧着脸，把头贴在海斯的肩膀上，声音听上去并不愉快。
“你能为我尝试一下吗？我知道在你看来这些步骤危险又多余，神位的交换可能会出问题，我可能在骗你，你可能会变成废人——甚至会死。”
“但是我还是想要你为我尝试一下。”
海斯不解：“为什么呢楚妤？你既然知道这些，又为什么要坚持呢？”
楚妤抿着嘴，自暴自弃道：“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再相见了。”
海斯立刻警觉了起来。
他始终缺乏安全感，即使楚妤乖乖呆在他身边，当着他的面和别人大声密谋要谋杀自己，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他能接受楚妤的背叛，但是完全不能接受楚妤的离开。
他总有一种感觉，楚妤并不会乖乖呆在自己身边，说是他杞人忧天也好，他总是时不时地担心这些。
现在楚妤的话刚好印证了他的猜想。
她看出了自己的不安，并以此为要挟，想要夺取自己的神位。
这个认知让海斯十分愤怒，她不仅想着要背叛自己，甚至想要离开。
海斯不能忍受楚妤拥有哪怕一丝丝想要逃离的想法。
他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得危险起来，原本深邃的眼神中也卷起了黑色的风暴。
海斯现在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饶是楚妤也感受到了一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味道。
“停下！海斯！”楚妤及时喊出了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未想要离开你！”
海斯的眼神已经泛起了红色，他一只手的手掌摩挲着楚妤的后颈，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昔日的神明眼神危险，开口就是嘲讽：“是吗？那你想过什么？水牢里的那个男人吗？”
“楚妤，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继续这样当着我的面，谋划有关那个凡人的事，我不保证他还能继续这样快乐地活下去。”
“我有的是办法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告诉我，这是你想看到的吗？嗯？”
楚妤扶额：“你想到哪去了海斯，我刚才说的话没有任何要威胁你的意思。而且也没必要。”
“我已经得到了你的许诺，也答应过你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楚妤伸手捧住海斯的脸。
“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但是现在没办法跟你细说。你可以理解为规则。就像人不能违背本能一样，我也没有办法违背这样的规则。”
“我想要救你，也想要晏沐死。将神位短暂地给晏沐拿着，再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拿他的神器杀死他，是唯一能达成我的目的，并且能够保护你的办法。”
海斯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你不会离开我。”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会被迫离开你。”楚妤神情低落，“我不想这样。所以海斯，答应我的要求可以吗？”
海斯一眨不眨地看着楚妤，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
楚妤祈求地看着海斯，“水神大人？”
海斯叹了一口气，微微俯下身子，将她抱了个满怀。
“你明知道，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无法拒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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