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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能比楚妤的存在更能安抚海斯了。毕竟他实在不能接受一分一毫失去楚妤的可能。
所以即使楚妤的提议可能会将他送入地狱，他也甘之如饴。
爱楚妤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场伟大的冒险。
虽然过程可能出错，但是结局会值得他的付出。
只是计划的过程还是要和楚妤好好商量一下。
海斯微微松开少女，改为揽着她的腰。
“我可以按你的要求，暂时让那个凡人取代我的神位。只是我没有把握能一举将他杀死。”
海斯微微沉吟了一下，和盘托出自己的为难之处。
“我的力量来自于水神之位，神位交替之后我的力量会大幅削弱。”
“在失去神位之后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还有没有足够的力量杀掉那个取代我的人。毕竟从来没有一个神活着被剥离神位。”
“我可能会极速衰老下去，变成一堆枯骨，也可能会变成普通的凡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楚妤闻言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如果有神器呢？”
“那个神器的力量很特殊，既然能快速愈合晏沐的伤口，未必不能为你提供强大的力量。”
楚妤思索了一番：“如果我们能弄到他手上的神器，我们就多了一份把握。”
海斯点头：“我去他身上搜。”
说完就要动手，刚迈出去一步就被楚妤拽住了。
楚妤没想过海斯的办法这么简单粗暴，在她还没构思好如何哄骗晏沐将神器交出来的时候，海斯就已经做好了硬抢的准备。
“海斯，你们当神的都这么..呃..”楚妤斟酌了一下用词，“雷厉风行吗？”
海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楚妤，不解道：“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了！”楚妤无语，“就这么直接上手抢啊？”
“为什么不呢？”海斯摊手，“我又不是什么善神。”
“况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都要让他短暂地感受一下当神的感觉了，收取点报酬并不过分。”海斯表示自己的想法理所当然。
楚妤哑口无言。
想想也是，海斯当神的时间太久了，在心软之外他仍是说一不二的神，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洒洒水。
确实可以硬抢，但是这样很难说会不会违背剧情发展方向。
作为一个靠智力取胜的人，楚妤暂时还不想让海斯动用暴力。
“晏沐这个人刚愎自用，并且足够聪明。假如你强抢，他很可能会察觉我们的计划。不如我们给他下个套，让他自己乖乖交出神器。”楚妤自信地一扬下巴。
“本次行动计划代号拯救水神，我任行动组组长，”楚妤豪气冲云地拍了拍海斯的肩膀，“你任行动组副组长！”
海斯宠溺地由着她，毫不费力地接受了她的话：“那组长，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你附耳过来。”楚妤踮着脚，叫海斯弯下身子，凑在他耳边小声地交代自己的想法。
昏暗的水牢之中，牢门骤然打开的声音惊醒了闭目养神的晏沐。
长久的肌肤被割开的刺痛使他夜夜不能安眠。神器只能让他拥有不死之身和神秘的力量，并不能帮他屏蔽疼痛。
空荡的水牢之中多了女人的挣扎声和人的脚步声。晏沐侧耳仔细听了听，应该是那个凡人少女和水神。
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水神的脚步声比以往重了不少。
像是在满足他的好奇心一般，盛怒的水神就拖着少女出现在了晏沐面前。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能帮你逃离的凡人。”水神的声音缥缈而狠厉，在这阴寒的水牢之中，莫名地让人脊背生凉。
“你就是为了这个人要杀了我。”水神狠狠地将那个女人甩在地上，扳起她的脸孔面对着自己，冷漠的声音让晏沐从心底里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你不是想跑吗？不是想和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后的凡人一起推翻我吗？”
“那你就在这里呆着，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和这个人一起，翻出我的手掌心。”
水神死死瞪着楚妤，然后猛地松开了手，轻蔑地看了一眼边上的晏沐，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个叫楚妤的女人蜷缩在地上，半晌都没有声息。
晏沐试探性地开口：“你还好吗？”
像是被他呼唤才回过神来一样，楚妤慢慢收紧了自己的身体。
随即她的位置传来了一声很细微的啜泣声，慢慢的啜泣声越来越大，变成了哽咽，最后变成了放声哭泣。
晏沐被她这个样子吓住了，等她哭的没什么力气了，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楚妤？”
楚妤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找了个墙角抱紧了自己。
晏沐没敢再开口，小心地观察着这个女人，直到他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楚妤终于开了口。
“我想回家。”楚妤说。
少女的声音很轻，可能是因为提起了伤心事，她方才平复了不少的悲伤心情又卷土重来，原本动人的嗓音因为哭过还带着哭腔。
“我失败了。”
“我怎么这么没用。”楚妤哭着捶打自己，“明明就差一点，我就能回家了。”
晏沐不解：“你对水神动手了？”
“是，”楚妤抹了抹眼泪，神色倔强又无助：“我趁他不注意，用刀刺穿了他的心脏。可是他没死，他没死！”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你知道吗！那把刀在他面前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水枪，即使刺穿了他的心脏也不过像是给他挠痒痒！”
楚妤有些歇斯底里，然后又开始喃喃自语：“我杀不了他..我杀不了他..杀不了他...”
晏沐知道，她已经快崩溃了，只能费力地靠近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但是楚妤什么都听不进去，无论晏沐说什么，都只是失神地重复同一句话，“我杀不了。”
晏沐眼神深邃，沉吟再三，也只是说了一句，“还会有机会的，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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